今天的事情發展迅速,本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因為扯上名人,導致他們的官博被刷屏,上頭也高度重視,如果不是這樣,這類的小案件,根本用不到他們出麵調查。
警察探究的看了一眼柳硯芝,開門見山的直接問,“請問柳小姐,昨天你都去了哪裏?見了什麼人?”他的聲音冷得像是機械化,職業化,但是沒有一絲溫度。
這種公式化的詢問,並沒有什麼套路。
柳硯芝倒是很理解辦案人員的心情,鎮定自若的應道,“回家,坐了劉伯律的車回家之後,昨晚就沒有離開過家裏,”柳硯芝如實作答,自己沒做虧心事,也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那你在遇見喬若雲女士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或者肢體語言的衝突?”警察繼續追問的同時做了筆錄。
“沒有!大商場裏有監控可以證明我沒有和她有任何的衝突。”柳硯芝想起了自己是坐劉伯律的車離開的,還好自己不再在那逗留,否則還不知道會再發生什麼事情。
“那請問......”
警察連續拋出多個問題後,終於提及柳硯芝和他們分別時,她看到的那一輛白色麵包車,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輛車上麵。
“柳小姐,您看一下這張照片,這輛車是你昨天乘坐的嗎?”
柳硯芝目光跟隨著警察的動作,隻見他在自己的文件夾麵上的袋子裏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柳硯芝的麵前,“看一看你認識這輛車嗎?”他盯著柳硯芝問。
柳硯芝仔細辨認後,鎮定自若的搖搖頭,“不認識!”
這樣的答案,讓問話警察感到很意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筆錄的警察,兩人四目相對交換了一下眼神。因為和他們之前調查取證的結果,居然不一致!兩警察麵麵相覷的。
按照喬若雲的指證,柳硯芝和他們道別後,柳硯芝就上了這輛車。也因此昨天她被車撞傷了,被送進醫院,是以她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但是現在柳硯芝給的回應,卻是不同的,很顯然兩人之間有一人撒了謊,到底是誰撒了謊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辦事警察微微蹙眉,在照片上點了點,警告式的開次開口:“柳小姐再仔細看看,這輛車你真的不認識?”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一副不容別人說假話的樣子。
柳硯芝奇怪的看向問話的警員,她眸子閃了閃,回憶起某些片段,加之她的猜測,腦子裏立刻有了答案,脫口而出的問,“不認識!是不是撞到喬若雲的,就是這輛車?”
警察點點頭,挑了挑眉,眯起幽暗的眼睛帶著一絲探究的看著她:“沒錯!這輛逃逸車是從道路的監控上調取來的。這輛去車的車主姓劉,車主說這輛車昨天被盜,他的車我們和昨天事故路段的監控做了對比,的確是同一輛。”他並沒有隱瞞。
“哦,難怪!”柳硯芝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對上警察那審視的目光,“我沒見過,也不認識姓劉的車主。希望你相信我,我才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我奉勸你們一句,希望你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抽出時間去輯拿真正的凶手。”她神態自若的說。
警察看著她,看樣子也不像說假話,頓時無語。室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微妙,各有所思的。
警察的態度依舊平和,但麵色顯露焦灼。雙方口證不同,肯定有一方在說謊。
他們還來不及再繼續追問,柳硯芝卻主動的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這輛車,是普通的白色奔池。我昨天和喬若雲分開後上的那輛車是E級白色奔池260!別看它的外觀幾乎一樣,實際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聞言,兩名警察的臉色瞬間難看,這個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嫌疑人研究不少,但這種幾十萬的豪車,他們還真的沒有研究過。
詢問的警察目不轉睛的看著柳硯芝,在他的視線裏,柳硯芝神情自若,目光清澈,毫無躲閃的和他們對視,任由他們打量,沒有一丁點撒慌的味道。
對比喬若雲在病房裏淚水漣漣,抽抽噎噎含混不清的態度,還有給她做筆錄時,大多數低著頭閃爍其詞,和他們的目光接觸少之又少,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想來,估計是喬若雲在刻意的遮掩的痕跡什麼的。
根據一向查案積累下來的經驗,他們更願意選擇相信柳硯芝的話,直覺沒有一絲一毫的摻假。
畢竟一個人目光透露出來的信息,是裝不出像柳硯芝這樣神情自若的。從主觀上判斷,從柳硯芝那自始至終,平和得像沒事人一樣的神態,在那張極具吸引力的臉蛋上,未曾出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言談舉止更是落落大方,完全不像是犯罪的人。
‘咚咚——’安靜的詢問室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兩名心思各異的警員忙不迭的收起內心的揣測,打開門就見李主任站在門外。
“李主任,這個時候您不是在開會,怎麼來了?”做筆錄的警察停下手中的筆問道。
另一位做詢問的警察匆匆忙忙的起身想給他讓位子,對方微一抬手,招呼兩人出去。
隻剩下柳硯芝獨自一人留在詢問室,室內再次恢複肅穆安靜。
她低著頭擺弄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指蔥白,嫩得像小孩似的,難怪鄧菲菲經常笑她孩子手。她的腦海裏則將一係列的事件串聯起來,這才發現昨天的事並不簡單。
喬若雲這麼用心良苦的給她送了這一份‘大禮’,柳硯芝在尋思著該怎麼感謝她呢?這女人為了唐少軒還真的是用盡手段,不惜自殘?
就那麼片刻功夫,之前一直發問的警員獨身入內,他將桌上的文件夾收拾起來,抱在懷裏的同時,對著柳硯芝說:“柳小姐,感謝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後續我們會盡快公布調查結果!”說話的同時,眼神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神色有點慌裏慌張的。
柳硯芝仰頭望著他,情緒鬆懈後,舒緩的笑了笑,“那就麻煩警察同誌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送您出去!”客套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那討好的神態和剛才對比判若二人。
辦案人員的態度前後差異表麵上不大,可柳硯芝不知道為何,莫名察覺到他們似乎自從被主任叫了出去之後,再回來就明顯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