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硯芝不等喬若雲反應過來,她就疾步走向那輛白色的奔池車。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麼鮮明的感受到劉伯律的存在,對她原來大有好處,簡直就是踩著七彩祥雲的救世主!
柳硯芝像是靈巧的貓兒一樣,疾步走到車旁,極快拉開車門提著裙擺打算滑進去......
胡飛寒被嚇了一跳,正想開口嗬斥,待看清來人又時,縮了縮脖子,生生的咽了回去。
此時,柳硯芝帶上門,餘光掃到喬若雲和唐少軒投來的視線,她微微傾身,湊近目光冷沉的劉伯律,輕聲細語的說,“嗨,拜托,今天出門流年不利遇小人,拜托江湖救個急唄,我想蹭你們的車。”她朝他怒怒嘴,示意他看後麵。
車內,劉伯律雙腿交疊倚著車背,考究的藍色襯衫敞著領口,手裏拿著文件坐姿挺拔,不但貴氣,而且帥氣逼人,幽深的眼神落在她的俏臉上。
聽完柳硯芝的話之後,他眉峰微昂,捕捉到她閃爍的眼神,順著視線看向窗外,見到仍然佇立在原地的二人,玩味的掀著唇角,“你想我怎麼救法?”他一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姿勢。
柳硯芝拍著椅背,紅嘴輕啟:“拜托快開車就行了!”她是一分鐘也不想逗留在這地方,特別是不想看見那一對狗男女。
胡飛寒看到這一幕,立馬脊背挺直,目不斜視的扶著方向盤,兩耳豎起,順便等著他家總裁的發話。
劉伯律眼底深藏著笑意,見柳硯芝那小心又謹慎的動作,他隨手放下文件,下一秒寬厚的掌心已經繞過她的纖腰,將柳硯芝整個人拽了過去,沒有給她任何掙紮的機會。
他的眼神很冷,手上的力道很大,他的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一副想拉她入懷的樣子。
柳硯芝很想掙紮,卻又擔心後麵那幾道目光會把自己看穿了,隻好順著他的動作上了車。
待車門合上之後,才輕輕挪動身子,想要飛快的逃離他的摟抱,卻最終還是在劉伯律越來越收緊的手臂之中繳械投降,被他直接納入懷中。
莫名的一顫,柳硯芝的腦袋裏滋生出一個想法,很有禮貌的客套,“抱歉,謝謝你幫了我的忙!”她下意識的想掙脫他的手。
柳硯芝看著劉伯律那俊美的麵容,一雙眼眸深邃如譚,鼻子挺而翹,薄唇緊抿著如一條直線,不得不說,劉伯律真的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
柳硯芝看得呆了二秒,才渾身僵硬,剛想伸手拍開他的爪子,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夾著淡淡的煙草味吹拂在耳邊,“不用謝,順路而已,飛寒,開車!”
聽到號施令,車子立刻駛離原地,隨著景物不停的倒退,柳硯芝幽幽的看向旺城廣場門口,見喬若雲一邊甩開唐少軒的手,一邊說著什麼,她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嘴角也露出了淡淡嘲諷的冷笑。
這個喬若雲從來都沒有那麼大氣的度量,又何必在她麵前裝腔作勢呢,這樣的女人,她才懶得與她周旋。
“咳,你的手!”柳硯芝回過神,這才發覺男人的手還摟在她的腰側。
她麵色驀地一紅,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看他的樣子,思緒還飄得很遠的,眼神迷離地望著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後座的位置寬敞,柳硯芝有些不好意思的側身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
“硯芝,你要去哪裏?”劉伯律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脖頸之間徘徊,帶著點專屬於劉伯律身上的煙草味道,他的嗓音向來平緩低沉,此時卻急切的響徹在她的耳邊。
柳硯芝輕皺眉心,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蠱惑人心,讓她倒是忘了回應,她的呼吸一點一點的加重,心跳在加速......
相較於唐少軒身上隱隱浮動的淡淡香氣,他的身上隻有成熟男人才有的清冽和淺淡的煙草味,似乎更有男人的味兒。
劉伯律一言不發的鬆開她,清晰的俊顏輪廓,似乎比之前淡漠疏冷了幾分。
刹那間,車廂內的氣氛壓抑冷凝,柳硯芝茫然的眨了眨眼,偷瞄男人棱角沉靜的臉頰,莫名有種他似乎不高興的錯覺。
抿著紅唇,柳硯芝下意識坐直身子,輕咳兩聲,收斂了一下情緒:“我在前麵下車就行了,剛才,謝謝你們讓我蹭車。”
劉伯律聞言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他的胳膊有那麼一瞬間是僵硬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即便是在努力地隱忍,卻還是被柳硯芝發現了他此刻不平穩的情緒。
劉伯律嘴角牽起了弧度瞬間變得不悅似的,低垂著眼瞼,拿起一旁的文件,淡淡地說:“不必,舉手之勞。”他的聲音冷得有些滲人。
柳硯芝揣摩不出男人的想法,車廂裏冷肅的氛圍讓她如坐針氈。
她不想對上他的目光,視線飄忽的看向窗外,見前方路口車輛不多,對方又沒有停車的意思,她忍不住拍了拍車窗,“麻煩在前麵放我下車就好。”
“你打算自己走回去?”劉伯律從文件上抬眸,詢問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唇角的那一抹笑容突然變得有些邪魅。
柳硯芝呼吸一頓,蠕動了下自己的唇瓣,訕笑著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不是的,我可以打車回去。”
不等劉伯律開腔,這時,一直專心開車的胡飛寒卻突然說話了,“劉少,後麵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他是一心一意的不想做後患無窮的事情,才不合時宜的刻意提醒。
劉伯律注意到,她那雙剛才還慌亂的美眸,已經恢複了冰冷,又似一潭不會動的冷泉一樣了。難怪別人都會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
柳硯芝循聲回頭,眼神泛著狐疑,然而當她看到那輛白色麵包車身,貼著‘娛樂記者’的特大標識時,她的臉色頓時沉了,真的是走了夠屎運,自己居然被狗仔跟蹤著來偷拍了!
她卻偏偏大腦失控的,脫口而出,“前麵停車吧!”柳硯芝才說出口就後悔了,可是心裏卻也明白,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了,就再也沒有收回的理由了。
都怪這男人一定是成心的,一不留神自己就後患無窮了,柳硯芝有些欲哭無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