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欣倏地鬆開了手,迷之尷尬地齜了齜小嘴,小臉揪成一團,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抓了你,你會相信嗎?”
“信!”慕思涵俯下身子,陰沉低啞的嗓音輸入她的耳蝸。
夾雜著香醇雪茄味的淩冽陽剛氣息噴灑到沈言欣一側耳邊的嫩白皮膚上,令她耳朵發熱。
沈言欣正想回報他的信任,向他笑一嘴,突然想到今天厲文琛用了類似伎倆耍她。
她默默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果然正如她所料,還有後半句,慕思涵緩緩吐出,“信你,我就不叫慕思涵。”
沈言欣衝他翻了個蒼天大白眼,男人都好幼稚哦~~~說話非要半句半句說嗎?
“等等,你剛才說你叫慕思涵?我叫沈言欣,我們算是認識了。其實我是想謝......”
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了沈言欣的話頭。
“哪個不長眼的,不敲門就直接推進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包廂?”守著門的男人憤怒地大聲吼起來。
大家紛紛望向門口。
“呦,龍爺,原來是你老啊,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
開門的男人一見跨門而入叼著煙鬥痞裏痞氣的中年男人,立即變得點頭哈腰,剛才粗聲大吼的氣勢蕩然無存。
龍爺是白城人盡皆知的地頭蛇,心狠手辣,陰險奸詐。
一般正當商人還得主動把保護費送到他手上以求他的手下不要去他們的店裏公司裏滋擾生事。
“怎麼,我來不得?”龍爺大搖大擺地走進包廂,坐到了沙發上。
“哪裏哪裏,龍爺想去哪誰敢攔著?”
龍爺噴了幾口煙霧到男人臉上,
“我的手下剛才追一個女人的時候,看到女人往你們包廂裏鑽進去。不知是你們窩藏我要找的人還是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女人?”
大家又紛紛將目光投向沈言欣。
剛才中途進來的人,隻有這個女人,不是她還有誰?
沈言欣心裏“咯噔”一下,臉色驟變。
完了,這個痞裏痞氣的什麼龍爺跟那三個歹徒應該是一夥的。
他剛才堂而皇之走進來,門口那男人還對他如此奴顏屈膝,說明這人是個可怕的大惡霸無疑,誰都不敢得罪他。
現在誰還保護得了她啊?
再說,慕思涵幫過她兩次,她總不能恩強仇報,害他跟惡霸結仇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
沈言欣咬了咬牙根,顫巍巍地站起來。
她正想開口承認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倏地,身子突然被某人一拉,直直地撲到他的身上。
“給我乖乖地呆著。”
慕思涵好聽到爆的聲音好似在呢喃,修長精健的手臂已經將她牢牢圈在懷裏。
“我不想連累你。”沈言欣揚起小臉,害怕得聲音帶著哭腔。
她的腿已經嚇得發顫好麼。
剛才救人的那種勇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飆升的結果,總之,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打架的氣勢。
“龍爺是吧?剛才是有個女人走進來。”
慕思涵語調森冷,低沉磁性甚至帶著嗜血的嗓音震懾著包廂裏的每一個人。
包廂裏再次瞬間安靜。
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
沈言欣詫異地抬眸望著慕思涵,他葫蘆裏賣什麼藥?
剛剛還拉著她不讓她自投羅網,一轉頭又出賣她?
她看不懂他。
龍爺愣了幾秒,微微咧開嘴角,“這位是?”
他在江湖上打滾了多年,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是龍是蛇他一眼便能辨別。
說話的男人自帶帝王貴胄氣場,身份尊貴,在白城內屬於新麵孔。
什麼來頭,他摸不準,便也先和氣應付。
同時,他也看到了慕思涵身邊的沈言欣,跟手下描述的特征完全吻合。
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女人。
膽敢壞他的事,抓她泄憤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冒死救他們要殺的男人,顯然他們兩個是一夥。
一並把她抓了好跟金主彙報,能拿到更多的滅口費。
“龍爺,這位是慕少。”
龍爺狐疑地望著向他介紹的人,慕少,後麵沒有了?
頭銜,身份,身家,一樣都不介紹?隻有一個稱呼?
耍誰呢?
“慕少?請恕在下孤陋寡聞。隻要你們交出來這個女人,我保你們今天相安無事。”
慕思涵的俊臉覆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眼神陰沉暗冽,帶著肅冷的殺氣,唇角勾起一道危險的弧度,
“龍爺是要拿我的女人怎麼樣?”
“慕少的女人?”包廂裏的每個人都麵麵相覷。
難怪慕少今天破例沒有朝這個女人發火,沒有一腳踢飛她,搞了半天,這女人不是外人。
“啊,龍爺,慕少的女人,你決計是不能動她一根汗毛的,相信我。”
包廂裏的人瞬間明白該站在哪一邊,你一句我一言,苦口婆心勸起龍爺。
“慕思涵,我,我腿有些麻了。能不能先放開我?”
沈言欣被慕思涵緊緊摟在懷裏,腿卻是曲著的。
剛才害怕得顧不上自己的不適,現在見他如此篤定,似乎很有把握,瞬間感到自己這樣被摟著的姿勢好吃力的感覺哦。
關鍵是,一直被一個陌生男人摟著,不習慣,渾身不自在。
慕思涵掐滅手上的雪茄,將她一個橫抱,輕放到自己的腿上,甚至動手幫她揉起小腿來。
沈言欣的臉頰頓時唰地火辣辣紅成一片。
二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又摟又抱,還摸她小腿。
除了五年前的那次藥後意外,她對男人的感知一無所知。
慕思涵劍眉微蹙。
懷裏的女人全身僵硬,好像對他的觸碰很抗拒。
他垂眸望向沈言欣微微低垂的小臉,緊抿如刀削的薄唇霎時牽起一抹淺笑。
原來這女人害羞了!
他眸底的寒色頓時收起了幾分。
龍爺怎麼說輩分和年齡都擺在這。
他都已經放下身段,對這個年少輕狂的慕少和顏悅色了,這個慕少竟然不但不給麵子,語氣中還飽含威脅,目光隻停留在這個女人身上,完全沒把他這個地頭蛇放在眼裏。
龍爺臉上掛不住,頓時惱羞成怒,
“你們說不能動就不能動?龍爺我活了五十年了還是第一回聽說這種事。”
“凡事都有第一回。龍爺,你的電話響了,不妨接聽一下。”
慕思涵陰冷嗜血的話音剛落,龍爺的手機果然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