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了?”神秘人快速的回應著,從那字眼中,宋喬都可以想象出神秘人語氣裏的調侃。
宋喬想了想,打字回了他一句,“自然沒有,不過boss你這樣對我的身份可沒有好處。”
“這可不一定。喬,他摟著你回避死人的樣子可真是寵溺,你說這個男人是怎麼對每個女人都表現得這麼深情的?”
神秘人不知道是在哪兒,對他們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
可是看著這話的宋喬怔了怔,腦子裏控製不住地想起了那張貼在眼上的溫熱大手,咬了咬唇。
她打字回了過去,“您看錯了吧,他那樣的人會對誰寵溺?”
“哦?”神秘人再發過來的話就隻有這麼一句。
宋喬看著這個字,一時之間不知道回些什麼,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旁的協警看到她的表情,好心地詢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事。”宋喬輕呼出一口氣,朝著那位協警笑了笑,想了想,打字去問神秘人。
“boss,您對我這裏的情況了如指掌,也能做出適當的調整給易斯言造成影響,可是我並不知道您的計劃,如果打斷了您的計劃,那就不太好了。”
“你不用試探我,喬,該讓你知道的我自然會讓你知道。”
“放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我覺得你應該並不想繼續受到我的懲罰。”
看到這接連兩句帶著威脅的話,宋喬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原來的宋喬是怎麼和這個神秘人認識的,她搜遍了腦子裏的記憶,怎麼也尋不到這一點。
隻是從現在這幾條信息裏就可以看出來,原身隻是個被神秘人利用的傀儡罷了,神秘人對原身,連絲毫的信任都不願意給予。
宋喬歎了口氣,收好手機。
到了警局,被警察帶到審訊室盤問了一番,宋喬就被關到臨時的拘留房裏麵去了。
宋喬眼眸閃了閃,拉住要離開的女警,仰著臉略帶害怕地問,“跟我一起的人是我們總裁,他沒事吧?”
女警來時已經了解了宋喬和易斯言的關係,看著宋喬的表情,以為她是害怕丟掉工作,好聲好氣地安撫道:“你別害怕,因為是他開的車,所以取證時間會久一些。”
聞言,宋喬看了眼外麵警察們來來去去的身影,似乎是鬆了口氣一樣,朝著女警甜甜地笑了一下,“好,謝謝你。”
“沒事兒。”女警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裏。
宋喬靠著牆在冷硬的板凳上坐下來,沒坐多久,就看到易斯言也出來了。
易斯言看了眼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宋喬,腳步頓了頓,才抬步走向她,坐在她旁邊。
“還要再取證,不過律師應該快過來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而詭異,宋喬覺得有點坐立不安,正要找個理由離開,就看到易斯言抬起手上的手表看了眼,不鹹不淡地開了口。
“嗯。”
易斯言眨了眨眼,扭回頭道,“回去加薪。”
宋喬茫然莫名,不過還是接著他的話開口承了情,反正也不是她給錢,“謝謝易總。”
“嗯。”易斯言的回答言簡意賅。
小小的拘留房裏瞬間一片寂靜,宋喬有幾分懊惱,她剛剛就應該直接開口的,現在這個情況是鬧哪樣啊?
易斯言則依舊在擔心合同的事情。
半晌後,他揉著額頭起身去找來警察,要打電話給助理詢問項目的事情。
可是那邊的助理給出的話卻模棱兩可,再打電話給趕過來的律師,也聲稱出現了車禍堵車。
易斯言眼眸幽深,麵色平靜地掛了電話,周身的溫度卻一降再降。
雖然覺得讓易斯言不好過挺好,但是此刻的宋喬還是自覺地把自己縮在角落裏,壓根不敢湊上去和易斯言說話。
易斯言抬手摸了摸手機,半晌後發了個短信,抬頭看了宋喬一眼,然後回頭朝著身旁的警察開口,“可以幫我查幾個人嗎?”
宋喬愣愣地看著周身氣息突然平靜下來,和警察友好接洽的易斯言,聽著易斯言和警察描述了幾個人的模樣特征。
最後頓了頓,開口總結,“這幾個人當時和我的車挨得很近,事發的時候也是最快來我車旁邊的,可是後來你們取證的時候卻不見他們的人影,他們的車上應該有記錄儀吧。”
幾位在場的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商量了一下後就去招呼相關人員。
易斯言看了一眼安靜坐著的宋喬,轉身走了過來,“我去認人,你在這等等。”
說完想到什麼,頓了頓還是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宋喬。
宋喬看著眼前的外套愣了愣,抬眼見到易斯言皺了眉,表情漸漸不耐煩,這才抬手去接過。
易斯言見狀,不再說什麼,轉身跟著一旁的警察離開。
宋喬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略怔,半晌回神後,隻覺得手上的外套一陣灼熱,讓她下意識地往地上一丟。
可是丟了又猛然想起剛才易斯言把外套遞給自己的時候,有好幾個警察一起看到了。
不由得抬頭緊張地四下一陣張望,見沒人後迅速低頭把衣服撿起來放在旁邊的位置。
宋喬的臉龐此刻一片通紅,感覺空氣裏都是燥熱的。
明明易斯言已經離開了,可是那件留下的外套就好像是成了易斯言味道的散發地,無時不刻地散發著易斯言的氣息。
宋喬整個人茫然無措,又對自己有些恨鐵不成鋼,覺得神秘人到底有句話說對了——
易斯言如果對一個人好,那就是整個人都透著深情,讓人克製不住自己的心。
那她現在對易斯言到底是什麼情況?
“宋喬。”低沉磁性的聲音拉回宋喬的思緒,她轉頭就看到了取證回來的易斯言。
此刻的易斯言看起來臉色很差,唇色一片蒼白,皺著眉走近後坐在宋喬旁邊,疲憊地靠著牆撫額。
男人溫熱的氣息靠近,讓宋喬本就不平的心猛然縮了一下,顫了顫唇後悄悄往外挪了挪,然後把外套遞回易斯言,“你還是穿著吧,你還有傷呢。”
易斯言拿開手,歪頭看了她一眼,燈光下黝黑的眸子像黑曜石,漂亮晶瑩,眨了眨眼後,男人抬手接過外套,隨意地披在身上,繼續閉目假寐。
宋喬輕輕地鬆了口氣,又往外挪了挪,表情和心漸漸冷卻下來。
她還記得自己是要幹嘛的。
上輩子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如果這輩子她沒有接觸到易斯言,沒有知道喬安榆的處境,可能她會事不關己地活著。
可是哪怕她死了,易斯言都沒有放過她唯一活著的弟弟,她不能讓易斯言再傷害她身邊的人!
“你在想什麼?”易斯言的話打斷了宋喬的思緒,看向她的眼眸帶著深沉的探究。
宋喬眨了眨眼,“易總,今天的事似乎有些奇怪。”
易斯言探究的眸光收斂了回來,隨意地點了點頭,“嗯。”
宋喬哽了一下,堅持不懈地誘導,“你知道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