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雙眼赤紅,隨即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昏迷之中。模模糊糊中,似乎被帶回了蘇家。又有聲音在身旁吵鬧,隱隱約約也聽不清晰。
“先生......發燒......竇家。”
一陣響動後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蘇染卻皺著眉不甚安穩。下一刻,似乎有陰冷的氣息逼近。緊跟著有熟悉的女聲響起,清晰的傳進腦海。
“蘇染,你逃不掉的!以後林沐風就是我的了,你就乖乖替我嫁給竇家那個殘廢吧!否則你那位爺爺,可經不起折騰!”
黑暗隨著威脅的話語席卷而來,占據蘇染所有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之前,蘇染清晰的意識到。
自己再沒有退路了。
第二天,蘇染被蘇家人迫不及待的送去了竇家。
“外麵在吵什麼?”竇家三樓的房間裏,有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昏暗的光線下,隱約能瞧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輪廓。
“少爺,是蘇家的人被送來了。”身後侍立的李銘微躬身回話,神態恭敬。想到竇家那位最近做的事,怕是也逍遙不了幾天了。
“嗬!大伯倒是閑得很。”男人開口的語氣漫不經心,帶著些嘲諷。
隨即抬起纖長白皙的手指撐在下額處,一指點在淡色薄唇上,緩緩露出一個笑。霎時間房內的空氣都像是冷了幾分,氣氛莫名沉凝。
“那我也不好讓大伯失望,就將人送上來吧。”說著竇衍緩慢睜開一雙丹鳳眼,眸光晦暗“我們,也該收網了。”
“是!”李銘極力保持著淡定,神色間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激動來。籌劃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始了。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竇衍將視線落在了窗外,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雙腿,緩緩收緊。
十五年,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寬容。他的這雙腿“殘廢”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重新恢複了。
蘇染很快被送上三樓,整個人還是在低燒的狀態。一沾床就下意識將自己團成一團,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幼崽。
竇衍推門而入看見床上的女人將自己裹得,隻剩下個小腦袋露在外麵。墨色的長發淩亂散落在四周,遮擋住大半張臉,隻隱約能瞧見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竇衍推動輪椅上前,目光落在蘇染臉上,卷翹的睫毛掩下眸底的情緒,讓人分不清他的喜怒。
他隨即抬手揮了揮,李銘就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房間裏霎時安靜下來,隻聽得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良久,竇衍突然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蘇染的臉頰。一點一點極具耐心的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將整張臉完整的暴露在視線之中。
這張臉,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竇衍眉頭緊鎖壓下心底的異樣,視線不由的落在蘇染緊閉的眼睛上,手指不自覺觸了下那看起來脆弱不堪的地方,有一點柔軟帶著溫暖從指尖傳來。
蘇染......嗎?
睡夢中的蘇染依舊被低燒折磨的難受,察覺到臉頰上的癢意,便下意識抬手揮了揮。碰到個柔軟冰涼的物事,隻覺得挨著涼爽舒適就沒有多想,將其抓著抱進了懷裏。
好涼,好舒服。
竇衍身體一僵,眼底乍現幾分狠戾。迅速抽出自己的手,看著床上人的目光裏便隻剩下了冷漠。
“女人,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不然,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