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頭目和總管的想法

和通號停在了港灣內，老何帶著兩個人離開和通號，回到了自己的船上，臨走之前老何叮囑了剩下的那幾個海盜，一定要好好的看守陸遠，千萬別讓他跑了，也不能讓他出任何事情。

幾個海盜相互看看，這算是什麼命令啊！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將陸遠直接關押在一間空貨倉內，扔了一些夠吃幾天的幹糧和水之後，就忙著到甲板上耍錢去了。

陸遠聽到腳步聲從貨倉內消失，隨後甲板上就響起了一陣吆三喝四的動靜，知道這些海盜恐怕短時間內不會來搭理自己。

現在正是好機會，他立即在周圍尋找東西，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夠逃出去。

誰知這些海盜們非常謹慎，早就將整個貨倉清理的一幹二淨，別說能夠撬開倉門的鐵器了，就連一雙筷子都不帶給他的。

陸遠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貨倉，不知道老何到底是如何想的，會把他如何處理。

黃麻子將自己的船隻停靠在棧橋邊緣，幾個夥計忙著往上麵搭著跳板，黃麻子深深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搖著一把巨大的鐵扇從跳板上悠然而下，那幾個夥計立即點頭哈腰的衝著黃麻子示好，黃麻子立即扔出了一串大錢，幾個夥計頓時興高采烈，高聲的祝賀黃麻子旗開得勝。

利豐貨棧就設立在三擔島棧橋碼頭附近，是一家專門售賣船上用具的貨棧，無論是錨碇還是船帆、纜繩一應俱全，黃麻子也是這裏的老主顧了，三擔島上的人做買賣從不問對方的身份，甚至在一間屋子裏，有商賈也有海盜相互的打著招呼，不過隻要出了海就各憑己命了。

“夥計，叫你們掌櫃出來，介紹一個大買賣！”黃麻子進入貨棧之後，直接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鐵扇“刷”的打開搖晃了幾下，他帶來的那幾個手下將大門把守的嚴密，不讓其他人進來。

小夥計也不怕這些人是來搶東西的，在海上討營生的人都知道，這海上有兩種人不能得罪，一個擁有靖海王旗號的人，另外一個就是這些貨棧老板，得罪了這些老板，隻要一隻信鴿，就會斷絕了他們所有的補給，但時候他們的無本買賣別說做了，就是能否在海上生存下去都是個問號。

利豐貨棧的老板姓楊，是個瘦高個，大家都叫他鬆杆楊，原本是烈港的一個小商人，前幾年來到了三擔島，由於有烈港的消息和貨源，生意做的還不錯。

“這不是黃掌櫃嗎？看你紅光滿麵又發財了吧？”鬆杆楊自然清楚黃麻子是做什麼的。

“楊掌櫃，借您吉言，小小的發了一筆！”黃麻子放下手中的茶碗，豎起了一根手指，“一百包上等江浙蠶繭！”

“哎呀！好買賣！”鬆杆楊豎起了大拇指，這一百包的蠶繭最起碼也要幾千兩的銀子，黃麻子這趟的買賣夠吃半年了。

“好說好說，我知道楊掌櫃不摻和這種事情，所以蠶繭我就不麻煩貴號了！”黃麻子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講道，“我最近想弄一艘大船，不知道楊掌櫃有什麼好貨色？”

鬆杆楊微微一笑，他們這些做貨棧的平日裏也幹一些買賣情報的事情，“不知道黃掌櫃要多大的？”

“最起碼1000石的！”黃麻子一開口就把鬆杆楊嚇了一跳。

“這麼大？最近幾個月都沒有這麼大的船啊！再說了，這麼大的船黃老板吃得下？”

黃麻子知道鬆杆楊有些誤會了，以為自己要進攻這種大船，他立即笑著講道：“楊掌櫃誤會了，我打算購入一條1000石的大船，我那艘太小了！”

鬆杆楊立即尷尬的笑了笑，“原來如此，磨刀不誤砍柴工，黃掌櫃果然氣勢不凡，不過島上還真沒有這麼大的船，如果您不著急的話，我幫你打聽一下！前段時間聽說有人要出手這種船，就是價位上有些麻煩！”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外麵有兩艘小船，您幫忙給出手了，大船如果到了的話，船上的配置我自然要從您這裏拿了！”

鬆杆楊一聽，心裏自然樂開了花，即便不算出售兩隻小船的傭金，光是大船上配置的物資就足以讓自己大賺一筆的了，果然是赫赫有名的黃麻子，這一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黃掌櫃的放心，我這就給您去辦這件事情！”

1000石的大船確定下來之後，黃麻子立即趕到下一個貨棧，他要把剛剛從和通號上繳獲的蠶繭出手，這種東西雖然價值不菲，可也是非常難侍弄的，一旦出現損傷的話，損失的可是自己的錢袋子。

由於黃麻子急於出手這批蠶繭，價位上就被壓了一下，即便這樣和通號上的這批蠶繭也足足讓黃麻子有了白銀七千兩的收入。

當然這些錢並不都是黃麻子的，這筆收入他還得分給老何以及船上的海盜，真正到了他的手中能夠剩下一半兒就不錯了，而且他還承諾給船上每人十兩銀子的花銷，這筆錢也需要從這裏麵出。

好在和通號上還有那兩隻錢箱子，黃麻子沒有換成銀子，而是直接交給了鬆杆楊當做大船的定金。

黃麻子將銀子的大頭都換成了銀票，雖然船上不缺放銀子的地方，可總不如放在自己身上保險一些。

幾個手下抬著盛放銀子的箱子回到了船上，分配銀兩的事情自然是老何的工作，他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艙室內，看著麵前這一遝子銀票仔細的算計著，

雖然說他黃麻子這幾年他在海上劫掠了不少通商船，也闖蕩出了不小的名號，可真正到手的肥羊卻沒有幾隻，原因就是他的船太小，手下的人也不多，沒有能力進攻大船，小船也大多沒有太大油水，和通號也是倒黴被他遇到了，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小的損失。

現在購入大船，所需要的資金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本來就不寬裕的手頭就有些緊張了，可是要想找到金山島，這種支出是必備的，好在除了蠶繭之外，還有和通號這艘100石的小船，再加上自己的船，全部都出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出入了。

很快，鬆杆楊就送來消息，說已經有大船的消息了，立即讓黃麻子去商量一下，黃麻子急忙帶著幾個心腹下船去了。

黃麻子離開之後，坐鎮船上的老何站在船頭望著黃麻子離去的身影，卻有另外的心思。

他現在已經將近四旬了，如果在陸上，這種年紀都快能夠見到孫子了，可現在他卻孑然一身，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要是按照黃麻子的想法去找虛無縹緲的金山島，等到發財的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那個時候老何家估計就要斷後了。

“總管，剛才煙雨閣的老媽子來了，說是跟您談談生意！”一個海盜快步來到船頭，打斷了老何的思緒。

煙雨閣是三擔島上為數不多的幾家青樓之一，是黃麻子這夥人的“定點”休憩場所，很顯然老媽子聽說黃麻子這次搞了一次大貨，他手下的這些人腰包都充盈起來了，這可是賺錢的絕佳機會。

“知道了，讓他到艙室裏見我！”老何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黃麻子，轉身回到了指揮樓當中。

“何總管，好些日子沒見到您了，您萬福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媽子進門就給老何深深的施了一個萬福。

“張媽媽，你可是越來越有滋味了啊！”老何跟老媽子也是熟人了，玩笑自然也是常開。

“何總管您真會開玩笑，我這人老珠黃的哪有什麼滋味啊，不過我那些女兒們可是一個個風姿萬千，聽說何總管最近發大財了，怎麼也不照顧一下奴家的買賣啊！”

老何正愁如何把黃麻子的手下弄到手了，看到張媽媽之後不由得眼前一亮，一個主意瞬間出現在腦海中。

“這個不太好辦啊！”老何故作為難的講道，“你知道這船上是老大說了算的，我隻是一個總管，有些事情你是知道！”

張媽媽立即湊到了老何跟前，濃鬱的香氣立即撲麵而來，雖然這張媽媽說自己人老珠黃，也不過隻有三旬，與老何年歲相當，弄得老何頓時心猿意馬。

“何總管，這島上的人哪個不知，黃頭領就是一個莽夫，沒有您的指揮，他哪裏有現在的威風？再說了黃頭領不在，這船上的裏外不都是您說了算嘛！”

“張媽媽這個事情可不要亂講！”老何揮揮手，然後微微的點點頭，“這樣吧，張媽媽，我今明兩天讓船上的弟兄們分批到煙雨閣去，你不要招待其他的客人了，這樣行嗎？”

“真的呀！那多謝何總管了，到時候我找兩個最好的姑娘陪何總管好好的喝幾杯！”張媽媽知道黃麻子手下有多少人，這下子自己也能小賺一筆了。

老何抹了一把張媽媽塗抹了一層厚厚胭脂的臉龐，“到時候你陪我就行了！”

等到張媽媽離開之後，老何叫來了一個海盜，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什麼，海盜頓時點點頭跑了出去。

等到黃麻子知道老何給自己的手下都放了假去了煙雨閣，心裏雖然有些責怪老何沒有稟告自己就自作主張，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些手下也在海上晃蕩了不少日子了，也該舒服舒服了，況且這些人剛剛得了一筆銀子，青樓賭坊是想去消遣的地方。

老何在煙雨閣的一間客房內布置了一桌好菜，把幾個得力的手下都叫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