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桃花眼中冷芒乍現,有了昨天晏琛的事情,遲正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大概就是發些賺人眼淚的東西。
心裏莫名的煩悶,半響,她沉聲道:“先留著吧,等他苦情的形象牢固了,證據再爆出去,反轉才大。”
那頭的林雅拍了下桌子,興衝衝道:“正和我意!我就是怕你忍不住,遲正在公眾麵前道了歉,已經樹立了苦情形象,觀眾大多先入為主,時機已經不好了。但要是過段時間再爆出來,那麼大的反轉,光是輿論就能讓他掉層皮!”
遲歡麵無表情的點頭,結局已經能預料,已經那麼多年,她也不在乎再等。
兩人閑聊了幾句,便因為事忙而掛斷了電話。
太陽初升,遲歡換了套衣服,又在臉上畫了幾筆,便成了長著青春痘的青春期少女。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晏琛,但她也有其他的辦法調查晏家人。
正要出門,門鈴聲響起,隨後便傳來男聲。
“遲小姐您好,我是晏總的助理李佐,晏總專門給您訂的玫瑰,他還要我轉告您,六點一起吃飯。”
遲歡皺眉,自己出去查證,不可能六點就回來。
男人就是麻煩。
隔著門,她聲音冷酷無情,“轉告晏少,晚飯我自己會吃。我不習慣每天應酬,也不喜歡玫瑰花,以後都不用這樣。”
門外的李佐不禁唏噓,能讓老板鐵樹開花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
心裏感慨,語氣依舊尊敬,“老板猜到了您或許不會接受,還讓我轉告您,他六點準時到達。”
說罷,放下玫瑰,便大步離開。
屋內的遲歡抿唇,沉默許久後,到底卸了偽裝,隨後麵無表情開門,抱起門口的玫瑰,隨手一扔,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便躺在了垃圾箱裏。
利落的關門,她沉著臉坐在沙發上。
當初她逃走,組織出了不少力,要是晏琛真想把她找出來,那她的偽裝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男人就是麻煩,昨天她為什麼會覺得跟晏琛交好是最好的選擇?
晚上六點,晏琛從車上走下來,一眼便看見躺在垃圾箱裏的玫瑰花。
太陽毒,花朵萎靡,卡片還是自己疊成的形狀,一看就沒被人打開過。
心裏有股火往上冒,他舌尖抵了抵上顎,忍不住氣笑了。
女人,脾氣臭,心腸也硬。
掏出手機,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語氣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遲歡這裏,從明天開始,每天給我送九十九捧玫瑰來她門口。”
沒等助理回話,他率先掛斷,上前摁下門鈴。
門在十幾秒後打開,露出遲歡麵無表情的臉。
“外賣已經送到了,快點吃,吃完就離開。”
一個小時解決晚飯,男人離開,她或許還有時間去查證。
“遲歡,你不會覺得我沒飯吃,非要蹭你這一頓吧?”晏琛漂亮的淺咖色的眸子眯起,語氣不善,還沒進屋,就想趕自己離開!
遲歡皺眉,晏琛當然不是這樣的人,站在他的角度,自己做事確實讓人生氣。
想到之前的維護,她莫名有幾分心虛。
沉思片刻,她啟唇道:“我情緒不好,我道歉。但是晏少,我今天確實有事,要不然你今天先回去,我改天請你吃飯?”
晏琛薄唇緊抿,看著對方誠懇的桃花眼,心軟了又軟,低歎口氣,無奈道:“你不讓我進去,我怎麼快點吃飯?”
說罷,越過對方,顧自往裏走去。
外賣已經在桌上,包裝的嚴嚴實實。
他恍若主人一般,打開包裝,又進廚房摸出兩個碗,朝還愣在門口的女人招手,“還不過來,你現在浪費的可是自己的時間。”
遲歡抿唇,事情走向如自己預料般發展,也不錯。
挪動腳步,她坐在了餐桌的另一邊。
晏琛拿起贈送的紅酒,頗具紳士風度的詢問對方,“喝一杯,不介意吧?”
紅酒瓶上是亂七八糟的圖案,透著股子廉價的味道。
遲歡瞟一眼,起身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珍藏那一支,遞給對方,聲音平靜,“喝這個。”
男人星眸含笑,把酒醒上,便開始吃飯。
兩人都不是喜歡在吃飯時說話的性子,一時倒也安靜。
飯吃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晏琛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各自慢品著。
半瓶酒喝完,遲歡看一眼腕表,眉心緊皺,時間已經超了半小時,男人果然是麻煩。
放下杯子,她直視著對方,沉聲道:“你什麼時候走?”
“遲歡,這個時候我要是說我喝醉了,你會怎麼樣?或者你喝醉了?”晏琛饒有興致盯著對方,女人小臉依舊白淨,但耳朵卻是紅了一片。
真想上手呢。
“你要是醉了,我給你助理打電話。”遲歡話語冷酷,隻當作聽不懂對方話裏的意思。
“嘖,心腸真是硬呢。”
晏琛感歎一聲,緩緩放下酒杯,漫不經心道:“我走了,明天還過來。遲歡,總有一天,你會主動留下我的。”
說罷,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看著男人背影,遲歡眉頭皺的越發緊。
明天還來?
自己什麼時候才有機會調查?
與此同時,晏家老宅。
“姨媽,我聽說晏琛把主母戒指都給了遲二小姐,這樁婚事,說不定真能如老爺子的願啊。”晏絎給美婦人錘著背,神態恭敬。
他也姓晏,但已經是隔房的子弟,要想拿到晏氏企業的大權,還得多仰仗自己這個嫁入老宅的姨媽。
“遲家隻不過是末流豪門,老爺子人老成精,會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這樁婚事,我們要阻止,你是我親親的侄兒,我當然希望好的東西都是你的,阿絎,你得想想辦法。”洛靜放下茶杯,眉目溫和。
晏絎瞟一眼對方,若有所思道:“知道老爺子有意後,我就跟遲大小姐遲嬌走近了,要想拆掉晏琛和遲歡的婚事,也不是難事,聯係池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