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要去哪兒？”謝衍的聲音透著一股危險。

　　好凶。

　　小東西的眼睛彌漫著水霧，委屈了，凶巴巴地瞪著他，“人家的心臟特別脆弱，膽子也很小的，不能被嚇的。你總是凶人家，還把她送去長頭發，不讓吱吱去長頭發。爸爸忘了吱吱了，再也不愛吱吱了，你說過的，吱吱是你最疼愛的小寶貝。”

　　最疼愛的小寶貝奶凶奶凶的喊完，撇了撇嘴，嗓子都喊啞了。

　　委屈極了，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謝衍黑了臉，胸口彌漫著陌生的情緒，好像心臟被揪了起來。

　　“不準哭，哭我就把你從陽台扔出去。”

　　“嗚嗚嗚，人家忍不住，你壞你壞你最壞了，你是世界上最壞的爸爸。”小朋友哭著打著嗝，哭聲細細小小的，沒有嚎啕大哭，但是看著就覺得她哭的很傷心。

　　謝衍眯起了狹長的眸子，“你是爹死了麼，哭什麼喪。”

　　“爸爸你看到吱吱哭了嗎，你們死了，吱吱哭的比這個還要傷心的，你都看到了嗎。”小東西抽抽噎噎的，哭聲小了，驚喜地看著謝衍。

　　爸爸們因為她被懲罰在人間互相殘殺，爸爸們第一次死掉的時候，她在天上看到，傷心的快要死掉了，可是那個時候她也被罰了，她隻是一隻鳳凰雛鳥，被關在鳥籠裏，眼睜睜地看著爸爸們殺死彼此，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也很快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斃命。

　　太慘了，爸爸們太慘了。

　　想到這裏，慕吱吱又哭了起來，這次真的是在哭喪了，從細弱的哭變成了嚎啕大哭。

　　謝衍 ：“......”

　　他沒死，他也看不到。

　　果然是個小傻子，這小傻子大概是在山上待久了，智力出現了問題。

　　他不和傻子一般見識。

　　“別哭了。”謝衍抬起胳膊，冷著臉，別扭地抬起大掌，安撫地拍了拍小東西的後背。

　　門口的保鏢和管家下巴差點驚掉，這真是謝少？

　　他們相信謝少會將小孩子從三樓陽台扔下去，但是不相信謝少會哄人，活久見啊。

　　小姑娘小肉手委屈的擦著眼淚，“爸爸，那人家是不是你最愛最愛的寶貝女兒。”

　　謝衍額頭上青筋直跳，沉著臉，這小東西真是不能給她點好臉色，不然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他想說不是，想讓這小東西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結果對上了水洗過亮晶晶的眼睛，動了動唇，最後妥協的發出了“嗯”的一聲。

　　小姑娘還抽抽噎噎的，眼淚不掉了，肉嘟嘟的小手指玩著他領口的扣子，小奶音哼哼唧唧的，“那爸爸相信人家好不好，沒頭發阿姨真的很壞的，爸爸不要送她去夜場。”

　　她一時生氣燒了沒頭發阿姨的頭發，是她衝動了，她害怕爸爸生她的氣，但是她還是要救爸爸的。

　　沒頭發阿姨看爸爸的眼神不純淨，她害怕爸爸受到傷害。

　　謝衍挑眉，還惦記著夜場呢。

　　可能這丫頭理解成夜晚的市場之類的地方。

　　“可以。”

　　“爸爸相信人家了嗎？”

　　小奶包呆呆的，眼睛裏的驚喜都快盛不下了，謝衍被愉悅到了。

　　“嗯，那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這個沒頭發阿姨？”

　　吱吱眼裏閃著壞壞的光芒，握緊了小拳頭，“填海。”

　　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爍著蔫兒壞的光芒。

　　她幾萬年前遇到過一個朋友，那個叫精衛的小鳥，每天就叼著石頭飛啊飛的去填海，還邀請吱吱一起去。吱吱開心極了，她終於有了可以一起飛的朋友，她答應了朋友，每天跟著她叼著石頭去扔到海裏。來來回回幾千次，最後她累的翅膀都在打顫，還被爸爸們揍了鳥屁股，說她是一隻蠢鳳凰。說她鳥朋友的行為是填海，幾萬年都填不完的那種，吱吱嚇得掉了好幾根鳳凰毛。

　　所以填海對她來說，是最累的運動啦，太折磨鳥了。

　　賀思思驚的頭皮發麻，填海？

　　是要殺了她的意思嗎？

　　這個小野種，太毒了，簡直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