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別墅內,一個女人懶懶地陷在軟軟的沙發裏,鮮紅色的指甲之間夾了一根半燃的女士香煙。
煙霧繚繞,看不清她的神色。
“小姐,她來了。”管家俯身道。
女人一臉精致的妝容,用力又吸了一口,冷冷地開口道,“你最好快點!”
秦意暖麵色複雜的俯視著自己的姐姐,抿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她已經不是第一晚來這裏了,每周她都會來兩次,隻有晚上。
因為,她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秦意暖輕車熟路地踩上螺旋的樓梯,抬頭凝望著那間微掩著的房門。
那個男人,那個每周都會讓自己害怕又留戀的,陌生男人。
去隔壁衛生間快速地換好了絲質的睡衣,秦意暖最喜歡這個質地的睡衣,光滑舒適,仿佛情人撫摸著自己的肌膚。
她赤著腳,在房門口遠遠望著那個在黑暗中沉睡的男人,沒有過多遲疑,匆匆向床邊走去。
她怕他等不及了,更害怕一開燈就被發現了。
秦意暖剛在他身側躺下,馬上就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沉香木的味道,緊緊包裹著她。
周文琅唇角勾了勾,她來了,雖然不知道她是誰。
每次聞到她的體香,都讓自己莫名的心安,成為自己忙碌工作中的最香甜的慰藉。
這個女人就好像一個謎。
而男人,最喜歡解謎的生物,所以不需要知道她是誰。
他在她額上輕輕留下了一個吻,毫無留戀地放開她,翻身睡去。
偌大的床,兩個人中間隔了一米的距離。
秦意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結束了,她好害怕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讓他辨認出來就全完了。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縮瑟著,就像一隻無助的小鹿。
媽媽已經莫名其妙失蹤一年多了,那天給自己發了一個奇怪的短信,“暖暖,照顧好自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爸爸這兩年去國外開拓新的業務,很少回來了,唯一能幫助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姐姐,秦方瑜。
秦方瑜,這座別墅未來的女主人。
她承諾自己會幫助自己找到媽媽。不然自己也不會與她達成協議,每周都要陪一個陌生男人睡覺。
秦意暖咬了咬唇,她也覺得很荒唐,可是她一定要找到媽媽,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聽到身邊的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她縮手縮腳地下了床。
秦意暖下意識地輕呼一聲,趕忙死死壓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客廳裏,那個女人仍然一動不動地坐著,煙灰缸裏已經掐滅了幾隻煙,看得出來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不是說讓你快點嗎?!”
這女人壓低聲音,眼神瞟著樓上那間房,抓了一把秦意暖的頭發。
隻要周文琅多跟秦意暖待一分鐘,秦方瑜就多厭惡和憎恨她幾分。
“……姐姐,我,我本來是想快點的,可是他……”。
秦意暖畏畏縮縮,掙開了被姐姐扯的頭發,吃痛,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閉嘴!趕緊滾!”
秦方瑜的紅色指甲快要嵌進肉裏了,尤其是看到秦意暖脖子上,胳膊上的痕跡,她要抓狂!!!
“……好。”
秦意暖終於走了。
秦方瑜仿佛偽裝的雕塑,頃刻崩塌。
如果不是自己無法生育,她怎麼可能讓別人來做這件事!
她本來已經籠絡了文琅的媽媽,好不容易進了這座別墅,卻意外得知自己生不了孩子,不管文琅愛不愛自己,她都要想辦法生下周氏集團的長孫!
周文琅不喜歡煙味。管家匆匆收下煙灰缸,打開了空氣淨化器。
秦方瑜往自己身上噴了濃重的香水,打開了那間房門。
她輕手輕腳地從背後環抱住周文琅。
“文琅。”她嗲聲嗲氣的。
周文琅經過剛才快要睡著了,忽然被人吵醒,自是不耐煩。
這香水味太刺鼻,和剛剛那女人身上的飄香比太low.
“我明天還要開會,你快出去。”他低沉嘶啞的聲音讓人迷戀,卻無法讓人違抗。
“不要嘛,文琅,你別這樣。”
“滾!”
背後的人鬆開了他,聽到身後漸漸沒了動靜,睡意全無。
周文琅自己也覺得奇怪,他隻喜歡秦方瑜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那個女人碰自己,根本不喜歡別人碰自己,譬如秦方瑜這個蠢材,還以為自己沒發現。
他去洗了澡,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像羊羔一樣待人宰割的女人,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
他,還挺喜歡這場遊戲的。
秦方瑜回到自己的臥室,恨恨地將抽屜裏得香煙一根根攔腰折斷,仿佛這香煙就是秦意暖。
等她搞大了秦意暖的肚子,搶來做長孫,做好這一切,DNA鑒定也無所謂,到時候就一點一點把她欠自己的通通奪回來!
隻是這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難道文琅做了措施了?已經兩個多月了,秦意暖的肚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說來可笑,她是秦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和周氏集團的繼承人周文琅對外宣稱情侶,各種商務酒會同進同出。
他們雖然沒有訂婚,卻在周夫人,也就是文琅的養母的允許下隨意進出周家。
可是文琅竟然從沒有碰過自己!
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行,看來讓秦意暖一周來兩次已經不夠了,是要加快速度了。
要不是看自己的妹妹好拿捏,她也不願意她膛這趟渾水。
畢竟,自己和媽媽方芳的一切都是從秦意暖的媽媽那裏奪過來的。
“你明晚再過來,老時間。”
秦方瑜給秦意暖發了一條短信。
她扔掉手機在床上,腦海中都是秦意暖剛才的樣子。
黑暗中,她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