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寧橫衝直撞朝外跑,陸景深瞳孔緊縮,陰著聲音喝了一聲:“把人給我攔下來。”
沒跑出兩米,保鏢就抓住了她。
慕安寧掙紮不開,腦袋狠狠的在保鏢的手腕上撞了起來:“放開我!”
“陸景深,你這是犯法,你讓他們鬆手!”
陸景深闊步而來,光線虛化他的臉部輪廓,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冰雕一樣。
她身體抖的厲害,為了隱忍胸腔裏的悲慟,唇角被她咬的滲血。
女人少見的狼狽,陸景深的眸光在觸及她左手上的傷時,瞬間玄寒滿布:“慕安寧,敢跟我裝瘋賣傻,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你把阿靜怎麼了?”
一顆淚珠砸了下來,她臉上沒有多麼驚痛的表情,可是麻木的樣子,直擊人的靈魂。
陸景深別開眼,拳頭收緊,沒有回答:“去叫醫生過來,給她注射鎮定劑。”
“你敢!”慕安寧嘶吼出聲。
陸景深低低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阿深,你不能和寧寧置氣啊,她隻是沒有了孩子受了點刺激......”蘇筱話沒說完的,陸景深側頭瞥了她一眼。
蘇筱嚇到,噤聲。
“受刺激?我看她精神的很,照我說的做!”
陸景深眼神更深,把孩子扔進池塘裏,能受多大的刺激?
慕安寧不想哭,可是眼淚不爭氣,“陸景深,你回來,我不是精神病,你憑什麼讓人給我注射鎮定劑!!”
“你回來!”
她嗓子喊得撕疼,但是陸景深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
慕安寧被幾個人摁住,強行注射進去了鎮定劑。
藥效起來,她胸腔裏的絕望被撫平,眼神空洞。
病房裏的人走的走,隻剩下一個蘇筱。
她唇瓣張合:“視頻是......假的,阿靜還在上學,對嗎?”
蘇筱站在她的床邊,她撩著頭發笑:“慕安寧,自己騙自己真的這麼好受嗎?”
那顆麻木的心似乎得了病,一陣一陣綿綿密密的痛,呼吸時,似乎吸進去幾萬根針。
“看你可憐,我告訴你吧,你被關進精神病院之後,慕安靜天天去阿深住的錦園鬧。你們可真是姐妹,都鬧著要給阿深講道理,說什麼阿深非法拘禁,慕安靜那個蠢貨,還要去法院起訴阿深。”
“結果,先把自己玩進了紙醉金迷裏。”
慕安寧呼吸漸漸急促。
蘇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慕安寧,你是不知道,阿深讓人把慕安靜送到紙醉金迷第一天,她不堪受辱,要自殺呢。可惜這種要死要活的伎倆,那裏的人熟悉的很,不僅人沒死成,一夜還陪了三個老男人,賺了大錢呢。”
“不愧是學霸,就是比我們會算賬,對吧?”
慕安寧抬手,死死的抓住了蘇筱的衣擺,她眼底都是狠絕,可是蘇筱輕飄飄就撫開她的手,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出了門。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她的妹妹啊,才剛滿十八周歲。
在蘇城,誰不知道慕安靜大名,慕家的二小姐,蘇城頂級名媛,十項全能。
鋼琴十級,十七歲跳級考上蘇大。
她幹淨驕傲,就這樣被陸景深送到了紙醉金迷。
慕安寧心裏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