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十分的囂張,就好像這個家是她的一樣。
“沒什麼。”樂斯翎將那個包藏在身後。
這隻不過是她的一些私人物品罷了。
這個家裏沒有多少屬於他的東西,隻有小時候遺留下來的一些紀念品,而這些,她想全部帶走。
她會時時刻刻看著這些東西,讓自己不要忘記,她真正的仇人究竟是誰。
宋婉柔卻皺了皺眉頭,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包,“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
“唉,你別動。”樂斯翎著急了,一把奪過那個包。
宋婉柔沒想到她這麼不留情麵,愣了一下的同時,捂著心臟朝後退去。
樂斯翎隻顧著檢查包包裏的東西有沒有損害,完全沒有注意到宋婉柔正在朝後退去。
還是宋母發現的不正常,連忙跑上前來,一把扶住宋婉柔,對著樂斯翎便是一個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起,樂斯翎愣在原地。
隨後,宋母便指著他破口大罵,“我從小養你到這麼大什麼事情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的女兒,你明知道她有心臟病,你是想害人嗎?你個掃把星!”
樂斯翎被指責的滿麵通紅,抬頭一看宋婉柔,卻發現她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她的心臟病根本就沒有複發。
她低了低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媽,別讓她走,看看她有沒有帶走咱們宋家的東西。”宋婉柔依舊不依不饒,衝上前來。
手裏的包又被她奪了過去。
樂斯翎正要阻止,所有的東西,卻被宋婉柔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個陶瓷娃娃,碎裂了開來。
她撲到地上,抱住那個陶瓷娃娃,瞪大了眼睛。
“我的東西。”她喃喃地說道:“我的東西。”
這是她六歲剛上小學那一年,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陶瓷的東西很耐保,它放在書桌上,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沒了,都沒了。
她一片片的將碎陶瓷拾了起來,卻沒想到,宋婉柔走過來,一隻腳狠狠的碾在陶瓷上,“不過是些破東西而已。”
“你起開。”樂斯翎連忙去保護那一片陶瓷,卻不慎被劃傷了手,鮮血滴落在地上。
宋婉柔看見特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可怕,朝後退了幾步。
樂斯翎心理自責至極。
她想保護好的一切,全都沒有保護好。
手上的傷,也不覺得痛了。
她緩緩的站起身,看著宋母,宋母瞪了她一眼,“我宋家自覺對得起你,你這是什麼臉?”
樂斯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很想撕破臉,但是也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保姆把門打開,外麵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來接薄夫人回去。”
很冷酷的聲音,冰冷的如同他的雇主一樣。
“是來找我的,我出去看看。”樂斯翎咬了咬牙,轉頭走了出去。
司機看見她,笑了笑說道:“薄先生說好讓我在這個時候來接您。”
“我。”樂斯翎剛說了一個字,宋母就急匆匆的說道: “一天天的催什麼催?催命啊!”
司機沒有回話,隻是抬頭看著她。
樂斯翎勉強的笑了笑,轉頭看著司機,小心翼翼的用詢問的口氣說道:“我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司機肯定會拒絕她的,這樣也能夠讓宋家人稍微放下心。
果然,司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這件事情您跟我說了沒用,您得經過薄先生的同意。”
樂斯翎臉上露出些許懼怕的神情,“還是算了吧。”
宋母當然察覺出了她臉上表情的變化,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
樂斯翎仿佛忘記了剛才所鬧出來的不愉快,轉過頭來,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可能以後不能經常回來了,該帶走的東西我全都帶走了,不過我會念著你們對我的好,以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還給你們。”
她說著,停頓一下,聲音聽著,有些陰沉。
這句話, 聽著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坐在沙發上的宋父,聽到這句話也抬起頭來看了看。
樂斯翎又繼續低下頭,提著那些東西,捧著那些瓷片,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司機替她開好了門,笑著說道:“薄先生吩咐了,先不回家,帶您去一個地方。”
“這麼晚了,究竟要去什麼地方?”樂斯翎把手中的瓷片放進包裏,她想把這個拚好。
手心被瓷片劃破的地方,血液已經幹枯了,隻不過伸展起來還是有些疼痛,她拿出一張濕紙巾,擦拭了一下。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握著拳頭應該不會有事。
司機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她應了一聲,按照司機的安排,坐在後座上。
想起薄寒川,她的心裏,閃過一絲甜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值得了。
她隻有薄寒川了。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才終於在江邊停了下來。
夜晚的江景,將霓虹燈倒影成一片,格外的美麗。
下了車之後,在露天的一個平台上,她看見薄寒川正坐在那裏,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她笑了笑,快步走過去,“為什麼來這個地方?”
“覺得你今天可能不太會開心。”薄寒川笑了一聲,十分紳士的走了過來,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樂斯翎笑笑,“沒有啊。”
“你開心快樂就好。”薄寒川讓人把菜單送了上來,放到樂斯翎的麵前,“想吃什麼?”
“我吃過了。”樂斯翎推開,朝著四處看了看,環境很不錯,整個店裏卻沒有一個人,這樣子應該是包場了。
“不餓嗎?”薄寒川笑問道。
“不餓。”樂斯翎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右手,堅定的說道。
薄寒川還是注意到了她這個小舉動,看著她的手一直放在桌下,覺得有些不對勁,走過來沉聲說道:“手怎麼了?拿出來看看。”
他的態度,帶著幾分勿庸置疑,讓人沒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