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嘉竟然有了一絲後怕的感覺。
很快,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惟熙,你怎麼在這裏。”
虞惟熙唇角輕扯:“我在看你和我的好妹妹怎麼告別呢。”
祁夜嘉:“惟熙,這件事我們聊過,不是嗎?”
他很害怕,虞惟熙在這裏突然與自己親密的交談。
如果被薑儒發現的話,他要娶薑憶的事,恐怕又要夭折。
虞惟熙點點頭:“你放心,在你和她結婚之前,我不會做讓你困擾的事。”
她走到祁夜嘉麵前,抬起眸,聲音冰冷地提醒:“但是祁夜嘉,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還有十二年前發生的事。如果......我親愛的妹妹知道十二年前不是你救了她的話。”
虞惟熙沒有說完。
這件事是她一直以來要挾祁夜嘉的一個重要工具。
她黑色的眼睛,看著祁夜嘉。
“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妹妹的話,她會怎麼辦。”
祁夜嘉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一直被人要挾的感覺。
“我知道。”他說。
虞惟熙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最好。”
說完以後,她踩著高跟鞋,叫住一個傭人。
“祁姑爺該準備回去了,你們送送他吧。”
“是,二小姐。”
虞惟熙壓低聲音:“祁夜嘉,記得我說過的話。”
祁夜嘉微微頷首,黑色沉寂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滿。
他攥在身邊的手,緩緩地鬆開。
此時,他隻能聽虞惟熙的。
......
厲靳年的私人別墅內。
或許是薑憶要準備婚禮,一連許多天,她都沒有聯係厲靳年。
他有一些不習慣。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然開始每天都在期待薑憶的微信。
徐彬歎了一口氣。
自從他來別墅給厲靳年彙報工作,一個小時內,厲靳年已經魂不守魄了好幾次。
徐彬輕輕地說道:“厲三少,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厲靳年緩緩地收回深思。
他輕微地咳嗽了一聲,視線重現落到自己的助理身上。
“你繼續。”他冷冷地說道。
徐彬歎氣:“三少,您剛才已經看著那個手機好幾次了,就短短的十五分鐘內。您是不是和什麼人有約?”
厲靳年輕抿著唇,沒有回答。
過了幾分鐘,他淡淡地開了口:“她最近沒有發微信給我。”
徐彬愣了一下。
很快,他反應過來。
徐彬試探性地問:“三少,您說的是薑小姐嗎?”
厲靳年丟了一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的眼神。
徐彬說:“三少,這段時間,南川的人都知道薑家的大小姐正在忙婚禮的事。每天出入薑家的頂級設計師、化妝師、服裝設計師等等,都不下百位。她哪有時間和您聯係......”
厲靳年黑色的眼睛眯了起來。
半響之後,他冷冷地說:“你剛才彙報到哪裏了?”
關於薑憶的話題,他不該談!
既然她那麼想要嫁出去。
那就讓她去嫁!
到時候吃了苦頭的人,還是她罷了!
徐彬隻好:“好的,三少。”
他心中哀歎,也不知自己的上司的脾氣為什麼這麼倔。
既然非薑小姐不可,那為何不阻止婚禮?
隻要將十二年前的真相告訴薑憶的話,想必薑憶也會理解吧。
徐彬彙報完工作之後,一如既往地囑咐厲靳年服藥,而後才離開。
厲靳年吃完藥後,目光落在書桌上的黑色手機。
他幾乎沒有思考,拿起手機。
依舊沒有薑憶的消息。
他沉默了幾秒,抬起手,搭在自己的臉上。
他這是中毒了吧。
中了名為薑憶的毒。
次日。
徐彬同厲靳年說:“三少,這周周末,就是薑憶小姐的婚禮了,屆時您要準備什麼禮物麼?”
厲靳年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沒有抬頭。
薄唇輕輕地抿著,似乎正在思考。
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家中有一對金簪。”
徐彬大吃一驚。
那幾乎可以說是傳家寶一般的玩意。
厲三少雖然是私生子,但私人別墅裏還是存有疑似生母當年留下來的東西。
那對簪子,雖然製作的匠人已經不可考。
但是看做工就知道,絕對是巧奪天工之物。
“三少,那可是傳家寶。”徐彬說:“送給薑憶作為結婚的禮物,是不是太奢侈了......”
萬一以後,厲三少自己要結婚,可怎麼辦?
厲靳年抬起黑色的眸,冷冷地看著徐彬:“本來就該是她的。”
除了她以外,那對簪子,他這輩子也不會送給其他人。
既然她要結婚,那就送給她,了絕了念想。
徐彬見狀,也不好再繼續勸說。
“那周日的西裝?”
“隨便搭配即可。”厲靳年回答完之後,重新低下頭,繼續處理工作。
......
周日。
薑憶與祁夜嘉婚禮的當天。
傭人在早上四點,就叫醒了薑憶。
此時,她睡得正舒服。
被窩裏暖暖的,薑憶覺得自己如同睡在棉花裏一般。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夢境。
薑憶掀起被子,直接蒙上自己的頭。
誰知,傭人這次變本加厲,直接推開了門。
“大小姐,已經四點了,您該起來梳妝打扮了。”
薑憶隻覺得吵,用被子將自己蒙的更緊:“別鬧!我好困。”
傭人沉默了一會兒:“大小姐,今天是您結婚的日子。您再不起來,梳洗打扮可就來不及了。”
薑憶特別困。
此時,她的思維特別模糊。
結婚?
她?
她和誰結婚?
薑憶迷迷糊糊之中,聽到傭人說:“您今天要和祁姑爺結婚呢,趕快起來吧。一會兒還要給您做全身SPA呢!”
她這下才反應過來。
結婚的竟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