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而後不停地搖著尾巴繞著林初九打圈。

許皇後訝異地開口，“陛下，這......”

玄胤此刻已收斂了喜怒，眼底平靜無波。

畢竟跟一個死人，他沒什麼好說的。

直接吩咐，“來人，把林昭儀......”

“冤枉啊陛下......”

林初九慌張地從椅子上起來，欲哭無淚，“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啊，陛下吩咐妾身好好抄經，妾身就老老實實在芙蓉殿抄經，連院門都沒踏出去過！怎麼可能和那賊人有牽扯！”

“你的意思是朕養的獵犬出錯了？”玄胤冷笑。

林初九急忙搖頭，“不不......陛下萬歲，陛下怎麼可能出錯。隻是獵犬到底是畜生......也會有畜生的習性，它之所以停在這裏，可能是......”

林初九一手伸懷裏，掏啊掏——

先掏出幾塊被手帕裹著的桃花糕，接著又掏出兩塊牛肉幹，還有幾片牛軋糖......

眾妃都驚了。

就連玄胤都不自主地眯起眼。

林初九跪地解釋，“妾嘴饞，愛塞些小零食吃，也許，這獵犬是嗅到零嘴的味道這才纏著妾身。”

其實她是昨天餓狠了，今天午飯又沒吃飽。

添香怕她撐壞腸胃，將屋裏的零嘴都端出去，可她餓啊，隻好偷偷摸摸藏了些。

沒想到......

“原來朕的後宮已經拮據至此？後妃要靠這些填肚子？”玄胤冷硬的問道。

林初九訕訕一笑，還未開口，便收到來自侍衛的致命一擊。

那牽獵犬的侍衛誠懇道：“陛下，這絕不可能。臣馴養獵犬的時候，就想到過這種可能性，為了避免將來因為食物而壞事，臣特意針對食物做過獵犬的隔絕馴養。沒有臣的吩咐，除了證物和鮮血，這獵犬不會被任何食物的味道影響判斷。”

簡而言之。

獵犬停在林初九身邊，絕不是因為這些吃的。

芝蘭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眼神都直辣辣盯著林初九，好奇她一個小昭儀怎麼會跟賊子有牽扯。

就連一直護著林初九的許皇後，也禁不住皺眉，“林氏，你......”

一直跟在林初九身後的添香，噗通一下跪到林初九前麵。

她知道林初九失蹤了一天一夜。

更知道林初九手臂上的傷口。

如今瞞不住了，作為奴婢，總要死在主子前麵。

“陛下，皇後娘娘。此事跟我們主子無關，是我......”

林初九一把捂住添香的嘴。

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主座之上，玄胤擱在金絲楠木座椅上的手指敲了兩下，似笑非笑，“你攔她做什麼？讓她說。”

添香被捂著嘴，懵逼地看著林初九。

難道主子還有後手？

林初九趁人不注意，對她眨了眨眼，而後狠咬了一下下唇，慘白著臉，從懷裏又掏出一樣東西。

女子的月事帶。

黃侍衛搜宮時她自稱來了月事，之後景仁宮的公公來傳喚她，為了以防萬一，她在芙蓉殿換衣服時，用紗布趕忙縫了兩個。

一個就是麵前這個。

還有一個......在褲子裏墊著。

做戲就要做全，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找雞血，她把快愈合的傷口又劃了一刀，擠了些血滴到月事帶上。

所以那會兒換衣出來時臉色才會蒼白。

失血過多的原因。

作為醫生，對自己動刀子流血這種事，林初九是不怕的。之後多喝幾碗老母雞湯補補就行。

那月事帶扔出來的時候，上到皇帝皇後諸位嬪妃，下到宮女太監和牽狗的侍衛，都愣住了。

古代保守，月事這種秘密之事，向來都不好拿到公開的地方談的。

更別說林初九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那一撮人。

有些臉皮薄的嬪妃，甚至紅著臉別開眼，看都不好意思看。

林初九也很無奈。

她雖說臉皮厚，但還沒達到不要臉的地步。若不是為了活下去，她何苦這麼糟踐自己。

心底把這臭皇帝罵了千百遍，麵上仍然得低伏做小。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差宮人檢查一下。”林初九委屈巴巴地說：“看看妾身是不是真的來月事了。”

言下之意，這獵犬是因為鮮血才在她麵前停住的。

眾人不由震驚。

這話說的更大膽了。

怎麼檢查？

她林昭儀就不害臊嗎！

賢良淑德的許皇後見狀，為難的看向身邊的帝王，“皇上，此事不可武斷。”

玄胤沒理她，反而站起身來。

和初次侍寢那日一樣，他的靴子又停在伏跪在地的林初九身前，迫人的氣場鋪麵壓來。

林初九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後背汗毛噌的立起來。

玄胤則眯起長眸，眸底幽深如深潭，看不出喜怒。

下一秒，他俯身挑起林初九精致的下巴，薄唇微勾，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意味：“朕的妃子，朕就親自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