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有錢的寡婦,炒菜油水這麼足。
她全然忘了,方婉炒菜用的,她是省得不能在省的肥豬油。
方婉看著高氏大快朵頤的貪吃模樣,心中雖然不屑,但還是笑了笑,“多謝嬸子寬容,若是放在其他人家,肯定要怪罪死我了。誌哥,你也別站著了,趕緊坐下來和嬸子一起吃吧。”
“你也是!”
柳誌柔聲一笑,拉著方婉入了座,他知道方婉有多賢惠,所以此刻很慶幸自己的選擇。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呢。
陳氏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在旁邊繡花的柳念念了,她想起柳誌的絕情、方婉的裝模作樣,頓時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柳念念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娘,您怎麼了?做噩夢了?”
“嗚嗚嗚,念念呀,是娘對不起你,娘害你嫁給山炮......嗚嗚嗚......”在陳氏的心中,她沒接觸過張雲成,卻也信了三分傳言,覺得張雲成就像傳說中的那樣不堪。
也不知道自己和女兒在山裏呆了多長時間,更不知道女兒是不是被張雲成那野獸給......陳氏不敢再往下想,趴在榻上悶聲大哭,聽得人著實難受。
“娘,雲成很好的,我們已經定下終身了。就等著蓋了新房子,就辦酒席呢。”柳念念咬咬牙,對陳氏說的話也不是跟張雲成暗中商討的那樣。
聞言,陳氏哭得愈發厲害了。
但哭夠了她卻抽噎著吩咐。
“既然你跟山炮一起了,那就要好好的相夫教子,不要靠近柳家那群負心人了!”陳氏一想到柳誌,就覺得這麼多年的操勞喂了狗,她是不會放過方婉的,那個不安分的寡婦,壞了她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誰也別想安生了。
“娘,您放心吧,女兒不會再吃虧了。”柳念念信誓旦旦地承諾。
陳氏哭夠了,就算在怎麼不能接受被休棄的事實,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便咽。
她注意到桌上的幾塊布料,難免多問一聲,“念兒呀,你在幹啥呢?”
柳念念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繡花的事,加上有前身的記憶,她此刻對陳氏這個偉大的養母,可以說是又愛又敬。前世的自己無父無母,此時能得到陳氏這麼一個慈母,的確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在繡帕子呢,雲成天天都要出去打獵,我想著繡點帕子,讓他帶到鎮上補貼家用。”柳念念拿了個普通荷花樣式的帕子,放在陳氏麵前,“小時候您不是教過我嗎,我也沒敢落下,就偷偷用碎布頭和黑白線練手。若不是雲成家裏沒色線,我也想不出來用花草樹木的汁,染了白線啊,嘿嘿。”
陳氏聞言也沒懷疑,倒是覺得欣慰了很多。
女兒能有一門手藝,將來在張雲成的家裏,也不至於受欺負。
不像自己,成親之後幾乎為了柳誌,把所有事都給放棄了。
她將帕子往鼻尖上湊了湊,果真有一股草木花的清香,倒不用花費銀子去買熏香了。
見女兒說的不假,陳氏寬慰道:“你雖然有了點手藝活,算半個繡娘了。但以後也切莫嫌棄山炮,知道了嗎?他的命,也比咱們娘倆好不到哪裏去呀,總的還是得你們夫妻惺惺相惜,早早為張家生個一男半女,也算有了底氣。”
孩子這個事,終究是陳氏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