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直接將她綁走的,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他不能這麼做。
又沉默了一會兒,幾番思量,終於還是宮明炎妥協了,“你想要什麼?”
“資源,一切你能給的,最好的資源。”
“你那位願意幫你的叔叔不會給你安排資源嗎?”宮明炎開口嘲諷。
林嬌嬌淡聲道:“誰會嫌棄資源多呢?我念舊,不想撕破臉皮,你隻需要照我說的做,等我滿足的時候,那份視頻也不是不能銷毀。”
她表現的並沒有特別強勢,但也不軟弱,在提出可以銷毀視頻時宮明炎的眼睛閃了閃。
她知道宮明炎是怎麼想的,所以她才敢打出這一張牌,就算隻是為了拖一拖,好查清楚她背後究竟是誰,他也願意為之付出點什麼。
果然,他點頭,“好,我答應了,等著消息吧!”
他起身,和林嬌嬌談話都有些疲憊了,話已經說開了,也沒必要再做什麼深情款款。
林嬌嬌昂首,姿態高傲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默默看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
有種驟然放鬆的感覺,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又弄的心裏亂七八糟,酸澀的很,雖然那種感覺可以忍耐,但依舊不太舒服。
她雖然不愛他,但也是喜歡他的,喜歡,並不能作假。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依舊記得5年前,她情竇初開時,那個站在她麵前紅著耳垂對她表白的少年,那是唯一一次悸動,就賠上了她5年的付出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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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宮齊晟暫時結束工作,吃飯途中聽著最近的財經報告,腦子裏麵卻浮現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或者說......也不能算楚楚可憐了,那臉臟兮兮的,真的沒有半點楚楚,勉強算得上是可人吧?
他笑了一下,把旁邊的管家都嚇到了,“先生?”
宮齊晟放下刀叉,“讓你查的有眉目了嗎?”
“是,明少爺身邊那位是5年前失蹤的林家二小姐林玫,明少爺有意將她帶進老宅,隻是她身有舊疾,活不久。”
“繼續。”
“林家破產有宮家暗中推波助瀾,是二爺那一脈,林家大少爺失蹤也和他們有關,具體還在查。”
“另外,我們查到二爺有意和軍統做交易,地點就在鹿城。”
“鹿城?”
宮齊晟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他冷笑,“路尋歡死了嗎?”
“路先生住院了。”
“替我問候。”
“......是。”
“她呢?”
管家知道他問的是誰,如實道:“林小姐三個小時前就走了,需要我去聯係嗎?”
“暫時不用了,偷偷跟著就好,如果她有危險......”他頓了頓,想起昨夜看見她時的模樣,眸色一暗,“保住她。”
三天後。
“林嬌嬌小姐是嗎?”
“是我。”
麵試的房間裏擺著幾台攝像頭,平淡的白幕版,幾張長桌圍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林嬌嬌站在麵試官麵前鞠了個躬,平靜地念出自己的履曆。
她是學表演的,科班出身,有足夠好的功底和業務能力,她希望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站到足夠高的位置,這樣才能擁有話語權,才能讓他們忌憚,才能查明一切。
麵試官道:“你可以開始了。”
林嬌嬌脫掉了鞋,她穿著一身淺色舞裙,披散著長發,沒有化妝,臉色還殘留著蒼白和憔悴,旁邊的鼓風機輕輕在吹,她抬起手,手上鈴鐺叮叮作響,隨著鋼琴聲跳出了第1個舞步。
這一段講的是驚才絕豔的年輕舞蹈家演出事故,在得知自己患了絕症之後混沌無助,夜深無人之際在樹下淒美一舞。
林嬌嬌是下了功夫的,她熬夜研磨劇本,揣摩人物內心,就為了能在電影正式開拍後大放異彩——實際上她可以不用這麼用功,因為這就是宮炎明承諾給她的第1個資源,今天隻是走個過場。
大導演,大製作,是宮家旗下公司星耀致上用錢砸出來的電影,就算演得再爛也注定會賺足眼球。
可林嬌嬌必須認真對待。
她希望別人看見的是她的真材實料,希望努力能得到理想的成果,她的肢體很軟,舞動的裙擺更顯得她身形單薄,可她的動作卻格外有力。
麵試官們原本心不在焉,隻以為又是一個走後台的保送生,不想林嬌嬌的表現這麼突出,當然這並不單指她的舞蹈。
在舞蹈上她甚至沒有刻意去演示舞技,而更多的是注重角色內心的悲傷和絕望,隨心所欲的時候就算稍有瑕疵也顯得那麼和諧,宛如一隻月光下翩翩起舞的蝴蝶。
一場舞下來,鋼琴曲也終於停下,眾人這才回過神,第1個鼓起掌,隨後就有更多人鼓起了掌,口中皆是讚歎。
林嬌嬌看著最後頭坐著的導演暗暗衝她點頭,終於鬆了口氣。
這位導演一開始還因為有人暗箱操作內定新人演員而生悶氣呢!
但現在他點頭了,林嬌嬌知道,她成功了,雖說宮明炎是給了她麵試的機會並答應會保送女一號,但她也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得了導演和麵試官們的賞識。
宮氏集團總公司,33樓總裁辦公室。
宮齊晟給自己準備了為期半個月的公司視察,國外的飛完了開始在國內飛,現在也就隻剩南城這一疙瘩,昨天隻開遠程會議,現在人到場了,少不得一天三個會跟進進程。
一排看去,兩名總監,四名經理,低著頭跟上學時罰站教室後頭的小學生似的。
許特助小心翼翼地將文件放在桌上,“宮總,已經全部核算完畢了。”
宮齊晟頷首,眼睛從電腦中移開,直逼著麵前幾人,“剛才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宮氏集團總公司接到新總裁視察的消息。
宮家四爺早有盛名在外,員工們興奮,連帶著大廳都掛上一條狂吹老板彩虹屁的橫幅,結果人大老板剛一到,眼一抬,指揮著就把橫幅扯下來了,半點臉色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