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凡從咖啡店離開,並沒有直接回到江家,而是去了一個破舊的老式居民區。
這個居民區,位於寧城最早的商業中心。
即便現在新區規劃,不管是新的市政府,還是新的商業區,都開始擴展到了別的地方,這裏依然是整座寧城地價最高的地段之一。
之所以到現在這個居民區還存活著,自然是因為這裏的地價太高,沒有哪個地產能夠拆的起。
自然,這裏的房子雖然外觀上看上去老舊,價格也是高到令人咋舌。
而江伊凡,在這個居民區,擁有一棟樓。
她將車子停在旁邊商場的空中停車場,隨即步行至此。
才開門進去,樓上就已經衝下來一個人影,“伊伊,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不怕被人跟著。”
江伊凡側身讓她進來,示意將門鎖好,這才從包裏把一個文件拿出來。
正是溫時遇給她的那一份。
那個該死的男人,分明就是算計好了一切,把這麼一份證據交給她,讓她連不和他合作都不行。
這裏麵,可都是江家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就算她隻是匆匆掃過,卻已經是歎為觀止。
餘青接過文件翻看了一遍,下巴簡直都要掉了下來。
“伊伊你這是從哪裏得到的,有了這些,那幾個鬼東西就玩完了。”餘青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了,隻有不停的臥槽來表示她此刻的心情。
江伊凡看了她一眼,說道:“如果我說,這是我犧牲色相得來的呢。”
餘青聞言,盯著江伊凡看了半天,才說道:“別鬧了,雖然你長得是頂漂亮,可是,也得有人有能力搞到這些啊,咱們蟄伏了這麼多年,都沒觸及到根本,是什麼神仙,能夠一擊即中,直擊要害。”
“可不就是有這麼個人,”江伊凡咬牙切齒,“這個人,你還挺熟。”
“我?挺熟?誰呀?”餘青茫然地問。
在她看來,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若是有的話,她早就把江伊凡打包送過去了,還能等到今天。
江伊凡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更是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才幽幽吐出了一個名字,“溫時遇。”
餘青實在沒有忍住,又是一聲震天響的臥槽。
這也不能夠去怪她太過於震驚。
這個名字,她還真的是挺熟。
就最近這一年,她可以說是和這位鬥智鬥勇到筋疲力竭,每一次都以她的失敗告終。
提到這個名字,別說江伊凡咬牙切齒,隻怕是這整棟樓,都沒有不咬牙切齒的。
餘青問道:“這麼說,你把他給......”
“現在還沒有。”江伊凡打斷餘青的話,隻是想一想那個畫麵,江伊凡就忍不住直打寒顫。
她隻怕要永遠記得,在咖啡店的時候,溫時遇對她下的那道命令。
“薑小姐,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我要看到你本人。”溫時遇說。
江伊凡當時隻差沒有拿起那盛著煙蒂的煙灰缸朝著溫時遇砸過去。
好嘛,不問她要不要,直接把拿下江家的利器甩給她,不給她任何僥幸的機會,這是在對她強取豪奪,直逼她上架。
江伊凡踢掉腳上的高跟鞋,伸手拎起睡在貓架上的布偶貓,抱在懷中蹂.躪,臉上寫滿了鬱氣。
餘青湊了過去,無奈地看了一眼布偶。
人家的貓都是主子,也就他們這兒的貓,才是真的貓。
江伊凡心情不愉的時候,擼起貓來,是真的擼貓。
餘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這事兒吧,溫時遇他做的挺小人的,但是咱們換個思維來想,你們倆在一起,那也叫強強聯合,那可是帝都溫家,人都說太.子黨那幾位爺都得捧著他,你和他在一起,也不虧。”
江伊凡斜斜地睨了餘青一眼,這死丫頭,還真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欠打模樣。
餘青繼續說道:“再者說了,咱們的目的,不就是搞了江家嘛,現在這麼鋒刃的一把利器在手,你還愁什麼。”
江伊凡簡直是要被餘青的話給氣笑了,她擼著貓毛,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開口,“為了利益把幸福砸出去,你說,真的值得?”
餘青語塞,對於這個問題,她給不出答案。
可能對於一些人來說,什麼愛情,什麼幸福,都沒有切身的利益重要。
可是,對於大多數的人,尤其是女人來說,利益不利益,還真就沒有幸福重要。
至少,她很清楚,江伊凡嘴上不曾說過,心裏頭到底是希望相伴在自己身邊共度餘生的那個人,是自己所愛,對自己知冷暖的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蟄伏這麼多年。
隻是現在......
江伊凡所堅持的東西,就這麼輕易地被溫時遇給打破了。
餘青沉默了許久,才問道:“那你怎麼辦,明天去不去啊?”
江伊凡輕笑了一聲,拍了拍懷中的布偶,讓它下去自己呆著。
她的聲音喃喃,是從未有過的無奈,“你覺得,我能不去嗎?”
餘青也說了,那位可是帝都太.子黨都捧著的人。
與他作對,可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處。
何況,於情於理,溫時遇的的確確送了江伊凡一個大禮。
以此作為聘禮,倒是也足夠規格。
江伊凡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行了,你把這些東西給他們看看,咱們可以將下一步提上來了。明天過後,咱們就大刀闊斧地收拾江家吧。”
餘青點了點頭,倒是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終於可以幹正事了,她反正是覺得很亢.奮的。
江伊凡沒再多做停留,便匆匆離開了居民區。
既然要開戰了,那麼,她這個江家廢物的二小姐,還得盡心盡力地唱完最後一場戲。
她可不能夠在大戲開鑼之前,露出任何痕跡。
好戲......可是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