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站在原地,有些莫名。
搞得好像她自作多情似的。
狗男人。
要不是長得還算養眼,她這暴脾氣早就忍不了了,隨隨便便從空間裏拿點藥就能讓他知道厲害。
安映雪收回目光,剛想進府,就聽府裏傳來了安父的怒罵聲:“你還有臉回來?早上走的時候我怎麼說的?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門,就別回來!安家沒有你這種下賤坯子!”
“父親,慎言。”安映雪臉色冷下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安父氣結,“你瞧瞧哪家閨秀像你這個樣子?你看看你妹妹,大方得體,你呢?天天去搞那些死人!不說你帶著晦氣回家,就說你天天做這個,誰會看得起你?你自己丟臉也就算了,連著整個安家都淪為笑柄!”
“父親格局也就僅限於此了。”安映雪諷刺一笑,接著轉身離開,連多個眼神都沒給安父。
實在是迂腐。
且也看不出半分父愛。
真是可憐了原主。
安映雪冷著臉想,她回到院子裏,卻見生母林氏坐在石桌邊,眉心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的哀傷。她穿著最簡樸的衣裙,素色,發髻卻一絲不苟,梳得順滑發亮。
分明已經嫁做人婦,可臉上卻仍然帶著少女的嬌憨。
不見一絲皺紋。
石桌上鋪著張宣紙,林氏執著筆,像是下意識地寫著什麼。
安映雪略有些心疼,湊近了看,果然,還是那首小詞。
“思君未見,家國已安,吾心何安兮?羌笛聲聲落月缺,不知何時歸。”
一看就是寫給心上人的。
但林氏平日裏對安父也並不親厚。
難不成......
安映雪連忙把自己那些可怕的想法扔出腦海。
林氏是原主唯一牽掛的人,如今,也自然成為了安映雪的責任。林氏在安家一天,安映雪便不能拋下她離開,否則,以她原本的性子,哪裏還會留在安府受這種氣?她走近了道:“娘,今日可吃了飯?”
“是雪兒回來了。”林氏含著笑,道,“吃了吃了。”
說著,林氏不動聲色收起了寫著那首詞的紙。
安映雪也就假裝自己沒看到。
......
次日,安映雪按時來到衙門。
剛想把自己昨天的發現說給縣令聽聽,卻沒想到在衙門上座再次看到了延昭!怎麼可能?即便是京城有名有錢的人,來了清河縣雖然會受到禮遇,卻遠遠不會被縣令奉為上賓!
安映雪有一瞬間的怔忡。
眼前的情況顯然遠遠超出了安映雪的預料。
想起自己當初對延昭說的那句——他頂多是有點錢,但絕對不是什麼厲害人物的話,安映雪就臉疼不已。
“安姑娘,這位是延公子。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吧?上次的事是個誤會,延公子絕不可能是凶手......不過延公子對這個案子很有興趣,會參與到玉柳這個案子裏來。”縣令臉上明顯帶著討好的笑。
他知道,安映雪最討厭辦案的時候有旁人在場搗亂。
可......這延昭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啊!
兩者相較取其輕,自然隻能讓安映雪多擔待了。
“知道了。”安映雪心裏萬千波瀾,隻是麵上卻絲毫不顯,她把自己昨晚寫的東西遞給縣令,道:“我懷疑玉柳之死,並非表麵上那麼簡單。”
“此話怎講?”縣令也收斂了神色,望向安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