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心叫不好,那根火腿腸被我咬過一口上麵肯定沾了我的口水,那怪物緩緩轉過頭來,立刻與我四目相對,我心中大駭猛地躺倒一扣棺材蓋,隻聽得碰的一聲巨響,我麵前的棺材板已經被撞得幾乎裂開。緊接著棺蓋上接二連三的傳來轟轟巨響,棺內更是傳來了無數木材斷裂之聲,這口棺材眼看就要在這怪物的摧殘下散架。
我不願坐以待斃,便心一橫衝著先前處理過的棺側拚命一撞,整個人便衝出棺材摔在地上,與此同時那怪物撞破棺蓋幾乎與我貼著麵就撞進了棺裏。我回頭見那怪物卡在棺材蓋中自覺一陣後背發涼,若是我在晚上片刻,恐怕那隻黑貓就是我的下場。
我當下也不停留,卻沒想到那怪物竟然借著我先前撞開大洞,如同無骨一般遊了出來。借著月光我這才發現怪物渾身上下就如同被拔了皮一般,腰腹處還能看到些許殘餘著如同鱗片一般的東西。
眼見著就要遊到我的跟前,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有人一聲大吼便打破了房頂得瓦片跳了下來,手持著鐵鍬便砸在拿如無皮蛇人一般的怪物身上。
那怪物被這一鐵鍬幾乎砍斷脖子,卻絲毫不知道疼痛般一爪被扣在那人的腰間,頓時血流如注,可那人好似蠻橫,全然不管傷口操起鐵鍬對準那無皮蛇人的頭上就是一通亂砸。
我這才發現那人正是王瞎子,正想要上前幫忙,卻猛地想起這怪物四肢可以如同蛇類一般彎曲,便立刻提醒喊道“王叔小心,這怪物像是沒骨頭。”
可卻已經晚了幾分,隻見那無皮蛇人右腿竟又反關節運動,一腳便踹在王瞎子大腿上,隻聽得哢的一聲,王瞎子便被踢到在地,看樣子大腿已經被踢斷。
眼看無皮蛇人便要咬在王瞎子脖子上,我也是心頭發狠,猛撲過去,一把便掐在怪物脖子上,這無皮蛇人先前已經被王瞎子在脖子處削了一鐵鍬,僅有幾處筋肉連接,我這猛地一扯立馬就把他的頭拽了下來,卻沒成想,那無皮蛇人身體猛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化為一灘血水。
而我手裏的人頭也劇烈的顫抖起來,我嚇得急忙把人頭丟下,隻見那人頭突然口吐人言。
“你們...你們快走,全完了。”
人頭發出嘶啞的吼叫,聽著聲音好像是哪天晚上請我哭喪的雇主!我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那人頭還在嚎叫,頃刻間也化成了一談血水。
天色已經蒙蒙發亮,我望著麵前那攤濃水癱倒在地,它臨死前的哀嚎不斷在我的耳旁回響,這件事還沒有完結,
我恢複了些體力便急忙爬到王瞎子身邊,先前王瞎子被這怪物踩斷了大腿昏死過去,因為失血過多任然沒有醒來,我背著王瞎子來到了村裏的診所,好在王瞎子沒有傷到內臟,出血的創口多是些皮外傷,最重的就數那條斷腿了。
王瞎子並沒討老婆,這照顧他的事情就交到了我的頭上,起初我一直憂心那無皮蛇人會不會卷土重來,可一直到了年後都沒有動靜。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大年初七,我照常來給王瞎子送飯,一進門邊看到王瞎子正在看書,王瞎子眼下已經可以拄著拐杖走動,可我怕他落下後遺症便依舊不讓他下床,我正給他盛飯他卻把我叫到床前。
王瞎子正拿著一本發黃的書籍對我說“你看那天晚上看到的怪物是不是與這個東西有些類似。”
我衝書上看去,這是一本古早的筆記本,紙頁上有人用鉛筆夠畫出一幅極為古怪的肖像,畫畫的人畫工極為有限,或者是在倉促間作畫,那玩意蛇首人身,仿佛無骨一般,身上還覆蓋著逐漸脫落的鱗片。的確與那晚我在靈堂的看到的怪物像似。
“王叔,這是你畫的嗎?”這筆記本看起來有些年頭,難不成王瞎子曾經就見過這種怪物。
王瞎子搖搖頭緩緩說道:“這是我與你爹的三弟所畫。”
我一聽就來興趣,我可從來沒聽我爹說起過他還有一個結拜兄弟。王瞎子這才與我解釋,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正逢下崗熱潮,撈偏門的人很多,他就是在哪個時候和我爹認識的,一同的還有一個叫做李源峰的人,他們三人當時一見如故結拜為兄弟,準備一同創出一片天地,當時在省城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父親外號叫夜行太歲,王瞎子喚作仙人指路,而李源峰被人稱為入地神鋒。
借著當時的氣功熱也賺了不少錢,後麵當時有夥子南洋來的富商請他們三人幫忙喬遷祖墳,等他們到了後才發現是請他們盜墓,我父親嫌這事情損陰德想要拒絕可李源峰卻十分熱衷此事,但對方人多勢眾還有土槍,我父親被逼無法也隻能下了地。
卻沒想到一行人被機關暗算,隻剩下他們兄弟三人與那富商逃到了墓底,這才發現墓地最底下有一口被鐵鏈鎖著的巨大懸棺,四周的壁畫上畫著不少蛇首人身的怪物,王瞎子最是見多識廣,推斷出筆畫上圖畫的意思是恭送墓主人升天,至於蛇首人身則是象征著化龍,也可以參考古代伏羲女媧的圖騰崇拜。
而當時突然懸棺中冒出黑煙,那富商先被黑煙熏到化為血水,我父親拚死搶救出王瞎子與李源峰二人,但是因為吸入了少量黑煙而落下隱疾,自此才在幾年前去世,而這件事情後我父親金盆洗手,回老家當了哭喪人,王瞎子和李源峰在往後的嚴打中被判了十年刑,至此三人才退出江湖。
說道這裏王瞎子告訴我恐怕這些事情與當年的懸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一個高中畢業的農村孩子自然沒有什麼見識,再加上那天雖然除掉了無皮蛇人,但我身上的依舊還有半身鬼氣,便詢問王瞎子該怎麼辦。
王瞎子告訴我他這個三弟早年間在南洋當過水手,對於這些巫蠱之術很有研究,後來在省城發跡人脈很廣,想來要比他這個斷了腿的人管用的多。又交付給我李源峰的地址。
我辭別王瞎子回了家,向我娘說起了緣由,卻不想我娘卻皺起了眉,像是對這個李源峰十分不屑,但還是從箱子裏找出了小半截玉佩告訴我,這是他們三人當時結拜的信物,並叮囑我如果在省城要注意安全。
我告別了我娘,這才搭上去省城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