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麼?”老爺子鋒利的鷹眼昵了她一下,“我們品牌一款頭飾,剛好你氣質吻合,去帶一帶,我好看看要增加什麼元素。”
噢。
莫笙恍然大悟,老爺子是想從她身上找靈感。他們品牌?
前兩天她從戴森那裏得知,她這客戶可是大名鼎鼎的傾慕珠寶集團董事長慕君堯,就是那個廣告牌鋪滿所有高檔商場外牆的高端珠寶品牌。
大概是從小見多了高門富豪,莫笙還算寵辱不驚。
可他這語氣……怎麼像是命令她似的。真是老板當慣了,到哪兒都在使喚人。
之後老爺子問了她學業及平時的愛好,倒還和聲和氣。莫笙規規矩矩回答,心頭納罕:您要是連給你修古董的人都要資格審查,不是該在選定我前就進行的嗎?現在這是鬧哪一出。
這老人家怎麼給她忽上忽下過山車似的感覺。
慕軍堯也沒閑坐多久,畢竟大老板日理萬機,每天行程都精確到分秒。
為表敬意,莫笙執意要送慕軍堯到樓下。
慕軍堯也沒推辭,在莫笙上前攙住那一刹那,他心底居然湧出幾分感動。
助理慕光光一直等候在門口,見慕軍堯一出來,立馬上前攙住另一隻胳膊,和莫笙一起送老爺子下樓。
……
樓梯旁,閃出一抹俏麗的身影。
莫笙被嚇了一大跳,蔣菲菲像幽靈一樣幽幽地看著她:“我說,這老頭不會是看上你,想讓你續弦吧。我可是聽說這慕老爺子喪偶多年了。”
“死菲菲,你別一回來就嚇我,太瘮人了。”莫笙臉色頓時很難看,“他看我的眼神像是長輩看晚輩,我倆獨處一室,他可是規矩得很,別把他想得那麼壞。”
倆人上樓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兒話。
蔣菲菲無敵震驚老爺子的邀請。
“那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到時候說,反正你要陪我去。”莫笙心頭惴惴不安。
蔣菲菲鄭重點頭:“好。我陪你去,你和白蓮花打擂台,我不能坐視不理。”
“啥?”莫笙一臉懵逼。
“你不知道嗎?網上盛傳紀詩詩即將代言傾慕的新品,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現在老爺子又邀請你試戴頭飾,說你氣質吻合。搞不好,來個雙星代言呢。我就看著你怎麼把那白蓮花比下去。”
莫笙當即打開社交app,還真是啊。營銷號在有的沒的說傾慕有意讓紀詩詩代言新品,目前洽談中。一眾粉絲則在底下狂吹紀詩詩如何如何氣質出眾,代言傾慕新品相得益彰。
有記者偶遇紀詩詩,問及此事,紀詩詩哼哼哈哈,不說是,也沒說不是,諱莫如深,令人浮想聯翩。
莫笙隱約看出點什麼苗頭來。
原來紀大小姐在覬覦慕老爺子的頭飾代言啊。
她摸摸自己裏三層外三層紗布包裹住的頭顱,唇角輕勾,瞬間有了主意。
……
畢業季。
盡管有諸多不舍、諸多眷戀,青春還是走到了散場的時候。
莫笙曾是校模特隊隊員,也被邀請做了名為“張揚”的畢業演出。
不過……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與突破。
莫笙厚著臉皮聯係上了慕老爺子的助理慕光光,說傾慕是不是有些走年輕人路線的頭飾可借用,她可申請畢業演出晚會冠名讚助,幫傾慕做廣告。
傾慕什麼牌子,需要在校園做推廣?蔣菲菲一臉看破的神情。
然後,也不知是不是老爺子許可的,送過來的頭飾居然款式新穎,雖算不上有多貴重,但是市麵上絕無僅有的款式。
演出當晚,每個模特身著性感比基尼,從臉到腳全身上下凡是皮膚暴露的地方塗滿不同顏色泥巴,背上揮動著兩扇大翅膀台上台下恣意走動,而頭飾誇張靈動,如同行走的藝術,為張揚的青春劃上圓滿的句號。
現場呼聲大動,熱鬧非凡。觀眾們紛紛拍下小視頻上傳微博,沒一會兒便被拱上了熱搜。同時上熱搜的,還有“傾慕”二字。
各大營銷號不免跟進猜測:走高端路線的傾慕,也要進軍校園輕奢市場了嗎?
莫笙剛回到後台,還處於演出成功的興致勃勃狀態,有同學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過來,對著她擠眉弄眼,“莫笙,你男朋友來看你了。好帥!”
莫笙轉身一看,頓時僵住。
沈年大踏步地向她走近。他今天一身休閑的polo裝,丟大學生人堆裏,像極了校草級的風雲人物。
路過的花癡少男少女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被帶進後台,左看右看差點沒認出她來。待那同學喊住莫笙,他才麵露訝色,轉而又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莫笙下意識想躲,可早已來不及了。轉念一想:有什麼好躲的,不就是打扮得有點怪異而已嘛。
頓時挺直腰杆,塗滿玫瑰泥巴的臉上冽開一口白牙:“我還沒換裝,你先出去吧。”
不請自來,她沒直接拒絕見他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
不過,她堅信不移的,那便是,現階段和一個頂級富少翻臉,不是件明智的事。但和一個頂級富少談戀愛,又將是怎樣滾燙的人生?
她莫笙還不敢想。
沈年修長的手指摸摸下巴,微眯深邃長眸,抿嘴憋住笑,“好,我在外麵等你。”
等?她待會還要和同學們吃夜宵,索性就讓他等吧。
上回占她便宜,一看到他,那股氣還憋著慌呢。
某包廂,莫笙和蔣菲菲等一眾熟識的男男女女,舉著酒杯大喊:“畢業快樂!”
大家一飲而盡,頓時滿眼瑩光。
大學四年,終究各奔東西,一想到以後難得人頭齊全地相聚,大家你一杯我一瓶地毫不扭捏喝得一塌糊塗。
莫笙東倒西歪地摸出包廂,要去透透氣。
才到樓層大堂,便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夾著根香煙。
莫笙拍了拍腦袋,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嘿嘿嘿”地跑到人跟前,指著人家的臉:“你這眼睛、你這鼻子、你這嘴巴,怎麼那麼像一個超級討厭的人呢?”
超級討厭?
沈年深邃的雙眸微眯,渾身上下透出危險的氣息。
他冷然沉聲:“像誰?”
“噓……”莫笙食指貼到雙唇,“一個姓沈的討厭鬼,有他在的地方,我總會倒黴,你小聲點……別……別把他魂兒給招來了……你知道嗎?”
莫笙猛地打了一個嗝兒,繼續嘟囔著,“你知道嗎?就連我做那種夢,他都能變成一個無臉男……你說……氣人不?”
“你做那種夢到他?”沈年一下眸光瀲灩,沉冷的氣息柔和不少。原本他還在為她大晚上喝醉生氣來著。
莫笙搗蔥似的重重點頭,這也是她特別疑惑的地方,“夢過好幾次,好奇怪,我白天又沒想人家;而且這是噩夢般的那種夢……不是什麼好事……”
沈年眸底情緒翻湧,看著莫笙東倒西歪快站不穩了,一把將她揉進懷裏,也顧不上那是公共場合。那柔弱的年輕身體,再次讓他心動。
莫笙暈乎乎地頭腦發脹,一靠近他寬厚的胸膛就仿佛貼著床,感覺很適合睡覺,於是立馬啟動睡覺模式。
沈年微歎一口氣,翻出莫笙口袋裏的手機,給蔣菲菲發了條短信。
然後,將昏迷不醒的莫笙打了個橫抱往外走。
也不知是第幾次來過這裏,沈年輕車熟路地將莫笙抱上了工作室,用備用鑰匙開了門,徑直進了有床的小房間。
那是一米二的小床,裝點著白玉蘭花的淡紫色床單被子枕頭,讓人看著很溫馨。
一觸碰舒服的床,莫笙微睜開眼,抬手劃過沈年的俊臉,迷迷糊糊地傻笑:“你又來我夢裏了,嘿嘿嘿……”
下一秒,她單手變雙手一勾住沈年的脖子,小臉湊了上來。
酒精的作用,她的臉頰如紅透的番茄,噘著的小嘴也是粉嘟嘟的。
因為去聚餐前換裝衝過澡,莫笙渾身仍殘留著沐浴露的馨香,合著她少女的氣息。
她今晚雖然全身塗滿了泥巴,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看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沈年也不例外。
一時間,氣氛陡然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