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嘩啦啦啦——
白孟冬洗澡洗一半,電燈突然閃了閃,滅了,整個浴室陷入一片黑暗中。
滿頭泡泡的白孟冬:“......”
人倒黴起來真的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沒辦法,白孟冬隻能摸著黑加快速度洗幹淨,穿上衣服回房間。
推開門,雷鳴陣陣,閃電劃破黑夜,將房間照亮。
白孟冬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團,眯了眯眼睛,走過去,就在她站定在床邊的瞬間,床上的那團突然撲過來。
她下意識的掐住對方脖子,反壓在床上。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
轟隆——
借著閃電的光,白孟冬看清被她掐著脖子的人,蒼白著一張臉,眸子裏似有霧氣彌漫。
這個弱雞在搞什麼啊!
“你跑到我房間幹嘛?”不好好呆在沙發上跑我房間來,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嗎?好心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顧玉衡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白孟冬力道鬆了鬆,最後收回手,推了推他。
少年卻一把抱住白孟冬,身體似乎都在發顫:“我害怕。”
“哦,我不怕。”打個雷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
白孟冬拽他胳膊,但顧玉衡抱得格外緊,怎麼都拽不開。
外麵雷聲越發大起來,顧玉衡顫抖的更厲害,白孟冬借著閃電的亮光瞧他側臉,蒼白得嚇人,不像是裝的。
白孟冬:“......”
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
顧玉衡悶悶的聲音響起:“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不能。”
“......可是我害怕。”
白孟冬忍了忍:“睡地上。”
顧玉衡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忍住沒有伸手去掐她的脖子。
“金屋藏嬌金屋藏嬌,別人藏個嬌都是好好養著的,你讓我睡地上?”
白孟冬:“......”
還是做掉吧!
她閉上眼在心底默數三聲,然後收回推顧玉衡的手,任由他八爪魚似的抱著自己。
鼻尖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白孟冬心情稍微好點。
算了,自己選的人,跪著也要好好養著。
“我叫顧玉衡,”顧玉衡在白孟冬懷裏蹭了蹭,“你叫什麼名字?”
“孟冬,白孟冬。”
接下來就沒了後文,顧玉衡有些無語。
讓自己以身相許,她就對自己一點都不好奇?不問問他家裏什麼情況?不問問他是什麼人?
這女人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就不怕他是壞人嗎?
感覺到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緩,顧玉衡小心的抬頭。
微弱的光線下,隻能看見女生的輪廓。
顧玉衡屏息等了片刻,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她臉頰,比他想象中的更軟更滑,像綢緞一般。
他手指小心的挪動,然而下一秒就被人捉住,耳邊響起一聲呢喃:“別鬧。”
顧玉衡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然女生隻是拍了拍他腦袋,然後就沒了動靜。
顧玉衡:“......”
她把自己當小孩子了嗎!
他鼓了股腮幫子,倒沒敢再動,怕把她吵醒了。
耳邊是她沉穩平緩的心跳聲,顧玉衡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不管你帶我回來是什麼目的,白孟冬,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顧玉衡手指小心的從白孟冬指縫間擠進去,十指相扣。
——
席明朗坐在顧宅的沙發上,冷淡地看著徐東,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眼睜睜看著顧先生被帶走的?
徐東坐立不安地坐在對麵,戰戰兢兢道:“那個女人說......要顧先生以身相許......”
顧先生回國前就一直計劃著要對那邊動手,籌備兩年後,最近開始采取行動,沒道理顧先生突然不配合了,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席明朗揉了揉眉心,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你說顧先生是自願跟那個女人走的?”
“是。”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嗯。”是挺好看的。
“身手很好?”
“嗯。”快到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動作。
長得漂亮,身手又好,席明朗突然就想起了宴會廳裏的那個女人還有顧先生當時看她的眼神。
但,總不會那麼巧吧?
“她的資料......”
“我已經查過了,都在這裏,”徐東連忙將資料遞過去,“她是白家兩年前接回去的大小姐,隻是白家一直沒有對外宣稱,從資料來看好像沒什麼問題,但也不排除她背後有人。”
席明朗翻開資料,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照片,露出一個果真如此的表情。
“要不要我再事無巨細地詳查一遍?”徐東遲疑著問道。
席明朗擺了擺手,“不用了,顧先生會自己處理好,你從旁協助就行。”
“協助啥?”
“等顧先生的消息。”
徐東見狀也不再多問。
——
一夜好夢。
白孟冬醒過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懷裏的人還沒醒,被子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
白孟冬挑了挑眉,心情頗為美妙。
麻煩是麻煩了點,可架不住養眼啊!
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撐著床輕手輕腳地起來,換了身運動服,開門出去。
昨晚她就感受到了,這個身體的素質不太好,她體內雖然還有殘存的魔氣,但也不多,如果不好好鍛煉鍛煉,以後遇到更難纏的對手,怕是要吃虧。
更別說,這個世界還有熱武器的存在。
在小區裏跑了幾圈,天光大亮,白孟冬在小區門口買了幾份早點,慢悠悠往回走。
上了樓,白孟冬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家門口。
男人背對著她,一身高檔的灰色西裝,和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白孟冬沒有去看他,拿出鑰匙徑自開門。
“白孟冬。”蘇衍伸手攔住她,聲音淡漠疏離,“我有話要和你說。”
白孟冬手腕一轉避開他的觸碰,整個人冷靜淡漠得可怕,“你算哪根蔥?你想說我就要聽?”
她的時間很寶貴的好不好,家裏還有個弱雞等著她投喂,哪有功夫聽這些阿貓阿狗講廢話!
蘇衍被她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為了白薇薇,他也不想來這裏。
眼看白孟冬開了門就要進屋,他趕緊再次擋在她跟前,盡量放軟語氣,“我知道婚約的事是我和薇薇不對,但我對你真的沒有感情,強扭的瓜不甜,你就不能祝福我和薇薇?”
白孟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向蘇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你們都把綠帽子扣我頭上了,還要我祝福你們,蘇衍,你沒病吧?”
蘇衍沉下眉眼,“你當真要咄咄逼人?”
“我就是咄咄逼人了你又能奈我何?”白孟冬側揚著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像白薇薇那樣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的人,我為什麼要祝福她?我說過了,想要我不追究,就把欠我的通通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