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立刻收住了笑意。
“劉清哥,實話和你說,我壓根兒就沒有喜歡過張行遠!”
她很篤定的樣子,然我心裏鬆了口氣。
俗話說,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更何況我這還不是挖牆角,而是找蘇家履行婚約。
現在得知蘇離不喜歡張行遠,心裏偷偷感到愉悅。
“既然你不喜歡她,那就更不能訂婚了!”我帶著私心,故意說道:“別不拿自己的幸福當回事啊。”
蘇離秀眉微蹙,“劉清哥,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我也身不由己。”
我不禁心頭一滯,一時沒有言語。有時候,人就是一種工具。
蘇離才十八、九歲,還在讀書,就已經成為了蘇家和張家聯姻的對象。
想到此處,我內心裏也感到一種歉意。她才剛出生,就成了爺爺為我定娃娃親的人,本質上我和張行遠又有何區別?
這時候秦蕾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困惑道:“張行遠呢?”
蘇離說:“他走了。”
秦蕾哦了聲,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劉清大哥,剛才那會兒你和張行遠說的一些話我聽見了。”
我心裏微微一怔,說:“嗯,你想說什麼?”
秦蕾抿了抿嘴,“我想知道我媽媽今天的情況,與張行遠是不是真有很大幹係?”
我說:“嗯,算是有很大關係,可以理解為以毒攻毒吧。不過,他應該沒有惡意,隻是想以此來幫你媽媽,隻是幫了個倒忙而已。”
我沒有說張行遠用自己養的靈體,附在秦蕾母親身上,以此對付紅衣女陰魂的事。
這樣,我想可以讓秦蕾安心一些。
雖然張行遠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我理解,他這麼做是為了幫秦蕾她媽媽鎮邪。隻不過因為他修為不怎麼樣,選擇以魂製魂的辦法,確實不可取。
聽我這麼說,秦蕾緊蹙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了些。
“那就好,他要是敢害我媽媽,我要他日子不好過。”秦蕾話到此處,看到蘇離沒多大反應,不禁臉色微變,“蘇離姐,對不起,我說錯了......”
蘇離微笑起來,“妹,沒事。我和張行遠各是各的,而我和你,是好姐妹嘛。”
兩個女孩你一言我一語說了會兒,我便把埋著紅衣女屍骨的地方說給了秦蕾,讓她報了警,
警方從地下兩次深處挖出了屍骨,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用管了。他們自然有辦法,找到紅衣女的家人。
秦蕾被那森森白骨嚇得不行,直接說當晚也好帶她媽媽去她外公家住。
這是她家裏的事,與我沒有什麼關聯了,警方走後不久,我也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兩輛奔馳車直接開了進來,其中一輛車的車牌號我有印象,讓我心中已經知曉來的是什麼人了。
蘇懷義快速從前車下來,陰沉著臉,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對蘇離說:“真是胡鬧!你怎麼能和劉清這小子混在一起!”
“爸......”,蘇離麵露不悅。
蘇懷義沒有繼續責怪蘇離,憤而對我說:“劉清,你要是敢破繼續壞小離和我準女婿訂婚,別怪我不念舊情。”
我心無波瀾,帶著淡然的微笑道:“叔,真要論舊情,你從我爺爺那裏得到了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而蘇離才出生不久,你就答應了我爺爺,讓她和我定親。我跟她有婚約在前,要說破壞訂婚,張行遠才是搞破壞的人吧,唉不對,嚴格說來,想毀婚約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才對。”
蘇懷義聽我這話,氣得眼的圓了,“劉清,蘇離是我的女兒,我想讓她嫁給誰就嫁給誰,輪不到你在這指指點點。”
你爺爺都已經死了,要是他還在世,我可能會忌憚。可你們劉家,現在就剩你,還有你那不知所蹤的父親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蘇懷疑盛氣淩人,再一次讓我心寒。
我沉默片刻,抬眼看著他,“叔,我爺爺既然選定了你們,就有他的緣由,你要不遵守約定,帶來的後果,你們自己擔。”
“蘇師傅,別聽著混小子胡謅,劉定山已死,現如今還有我們張家在,你怕什麼。等小離和行遠結了婚,你家裏真要有什麼事情,我們張家會擔著。”
一個老頭的聲音從第二輛車中傳來。
很快,車門打開。
張行遠率先下車,然後一個老頭跟著下來。
蘇懷義迎過去,麵露笑意道:“張老,你大可不用下車來,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被叫張老的人伸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低聲說:“懷義,行遠和小離訂婚,是我們兩家人的大事,我不能不管。”
“爺爺,想害死我的人,就是那個狗東西!”,張行遠指著我,一改在秦蕾家的慫樣,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我沒有接話,倒是蘇離聲音很冰冷地說:“張行遠,注意下你的言辭。”
張行遠神色變得難看,正欲說話,卻被他爺爺打斷。
“劉清,大家都是風水圈中的人,你們劉家現在就隻有你一脈單傳,你可要好好的活著,不要斷了劉家的香火。”
他的話裏,慢慢的威脅意味,平平淡淡的話語,卻是字字誅心。
後來不久,我知道了這老頭的名字叫張文道。
我雙目直視著他,暗自帶著幾分警惕,說:“這次,我就是來讓我蘇叔,讓達成和我爺爺的約定。斷不斷劉家香火的事,與你們張家沒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裏,我不忘補充。
“您老倒是說得輕巧, 鼓動我蘇叔和我解除婚約,如果真的因這事,讓蘇家遇到問題, 對你們張家倒是沒有絲毫的影響吧?你真會幫蘇家擔事嗎?”
張文道神色變得有些異樣,沒有接我的話頭,而是憤憤然說:“無知小兒,你確定要破壞這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