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墓園裏。
“不是我!”
蘇清苑已經跪了一天。
她拽住男人的衣角,卑微的懇求道,“彥寒,你相信我,我沒有撞宋婉儀,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撞在我車上......”
秦彥寒麵色沉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女人,譏諷道,“她自己撞在你車上?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而是她!”
蘇清苑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在瞬間凝結。
就在前一天,她還是蘇氏集團的千金、秦家集團總裁秦彥寒的未婚妻。
不過一夜之間,父母車禍、公司破產,她也成了心狠手辣、殺害秦家養女宋婉儀的凶手!
宋婉儀雖然隻是秦家的養女,但和秦彥寒情同兄妹,可在結婚的前一天,她突然死在自己的車下!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蘇清苑!
她以為秦彥寒會相信她,可沒想到,就在婚禮上,秦彥寒親手播放了蘇氏商業詐騙信息!
父母接受不了這個噩耗,在去公司的路上遭遇車禍,法院一記傳票,將蘇氏所有資產凍結。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蘇清苑黑瞳裏全是絕望,“你不信我,為什麼又要和我結婚!”
她試想過無數次和秦彥寒婚後會如何恩愛,卻從未想過一天,美夢猝不及防的變成噩夢。
“嗬。”秦彥寒譏諷的扯開唇角,“那你要問問你的好父母了,為了你,他們掩蓋你撞人的事實,還找了一個替死鬼,為了你,利用蘇氏盤踞深城多年的勢力威脅秦家!我和你結婚,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蘇清苑,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不可能!”
“你在騙我!我爸媽絕不會威脅秦家!也不會找什麼替死鬼!”
蘇清苑知道父母的品行,他們信佛十餘年,隻吃素,連隻雞都不敢殺,更別說找替死鬼,還去威脅秦家。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蘇清苑拖著毫無知覺的雙腿,癱跪在男人麵前。
“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你去查查好不好,以你的勢力肯定能......啊!”
不能她說完,蘇清苑就被男人擒住下巴。
他的臉色極冷,冷得她渾身打顫,“蘇清苑,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蘇清苑仰著頭苟延殘喘,眼淚和雨水混在了一起,“秦彥寒,你愛過我嗎,哪怕一天......”
“蘇清苑,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惡心的事。”
秦彥寒將她甩在地上。
蘇清苑的心比墓碑還要冷,頭頂傳來男人冷漠的吩咐——
“把她送到監獄,從今以後,深城再也沒有蘇家。”
——
蘇清苑從監獄出來,已經是半個月後。
事發當日監控損壞,法院沒有確鑿證據,而監獄裏的‘替死鬼’也承認了自己就是凶手。
所以蘇清苑被釋放了。
她目光渙散,局促的坐在帝皇會所的化妝間裏,身上的衣服已經發黃發餿。
而她麵前的女人抽著煙蒂,吐出一口煙圈。
這是蘇清苑出獄後唯一能聯係到的朋友,鄭楚楚。
“堂堂蘇家千金還能有這麼一天呐,真是可憐,出來後你想幹什麼,有住的地方嗎?”鄭楚楚掃了她一眼,嘖嘖感歎道。
蘇清苑手指攥緊衣角,“還沒。”
鄭楚楚把煙按滅在桌子上,丟給她一把鑰匙,“我家住哪你也知道,先去住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對著鏡子補完妝,鄭楚楚拉開門出去,突然聽到身後蘇清苑的聲音——
“我想要一百萬,我知道你有來錢快的手段,讓我做什麼都行!”
蘇清苑知道鄭楚楚在帝皇賣酒,帝皇是什麼地方,有錢人的銷金窟,也是來錢最快的地方。
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說什麼?”鄭楚楚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我想讓你幫我。”蘇清苑一字一頓道。
鄭楚楚轉身打量她,有些難以置信,“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她嗤笑。
蘇清苑抿了抿嘴角,“我知道,你在帝皇是賣酒不賣身,可我,要賣身。”
在她還在監獄的時候,醫院就已經傳來最後通知,這周還不拿夠一百萬的治療費用,就會停掉父母的藥!
蘇氏所有的財產都已經移交法院,她身無分文。
為了爸媽,她必須這麼做。
確定自己沒聽錯,鄭楚楚臉色一變。
“蘇清苑,你瘋了嗎!秦彥寒再怎麼作踐你,你也不能作踐自己啊!你這樣對得起傅靳堯嗎?”
提到傅靳堯,蘇清苑眼神一瞬間黯淡下來。
傅靳堯是他們大學時的男神,物理係的天才,更是鄭楚楚的暗戀對象。
隻可惜三年前校慶的時候,傅靳堯為了救自己掉進海裏,連屍首都沒了。
聽到鄭楚楚憤怒的質問,蘇清苑木著麵容,嗓子裏像是浸入噙滿海水的棉花,始終沒掉下來一滴眼淚。
她欠傅靳堯的,欠蘇家的都太多了,眼淚卻早已經在監獄流幹。
蘇清苑深吸一口氣,自顧自的說:
“我爸媽還在醫院,如果能用我的身體換一百萬的手術費,也值了。”
“我還是清白的,再加上蘇家千金的身份應該能換點噱頭,一百萬對於那些玩弄酒色的有錢人也不算多吧。”
鄭楚楚看著蘇清苑淡然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真不知道傅靳堯為什麼喜歡這種女人!
“行,你真行,你要是真想好了,這件事之後,咱們一刀兩斷,誰也別來煩誰!”
“謝謝你,楚楚。”蘇清苑鬆了一口氣。
鄭楚楚在這裏工作了很久,平常隻是賣酒,不接觸那檔子事,不過她和這裏的管事紅姐很熟。
紅姐聽說之後,專門去看了蘇清苑模樣,當下拍板:“就這麼定了,你說巧不巧,今兒正好有一個大主顧!”
蘇清苑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攥著,“對了,我要的價錢......”
“價錢沒問題,隻要你老實點就行。”
“謝謝紅姐。”
很快,蘇清苑洗幹淨之後,被送到一處總統套房。
她光不溜秋的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被褥裏傳來的沁涼的感覺。
房間很黑,幾乎不透一絲縫隙。
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緊接著傳來皮鞋與地麵碰觸,發出的清脆的聲響。
蘇清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心已經沁了一層冷汗。
她身上的被子被陡然掀起,緊接著覆上一具滾燙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