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麼!”
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引得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孟嫣然的到來,護士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孟小姐,他們強烈要求要為老爺子辦理出院手續,你看這......?”
“他們?”孟嫣然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目光最終落在孟振邦身上,“到底是誰?們!”
大概是因為昨天的陰影,看見孟嫣然視線投過來的那一瞬,孟振邦下意識後退一步,尾椎那裏似乎又疼了起來。
意識到有些慫後,又換上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將槍口對準孟嫣然。
“嫣然,你怎麼能夠把老爺子放在這普通的公立醫院,還找了個毛都沒長齊的混小子做主治醫師,你到底是想救老爺子,還是要害死老爺子!。”
被突然點名的醫生有被氣到,哪怕是陰沉著臉,也難掩容貌的英俊,“既然你們如此不信任我們醫院的話,為什麼要把人把這裏送!”
與此同時,清冷的女音在旁邊響起。
“夠了!”
孟嫣然眼睛裏有紅血絲,顯然是昨晚沒休息好,此時卻平添了幾分的邪魅,“你們說夠了沒?說夠了門在那,可以滾了。”
孟振邦一家頓時黑了臉,薛晴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靜想到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孟振邦生生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嫣然啊,我們理解你年紀小,見識不多,著急之下做出這種決定也是可以理解。當然了,剛才我們的態度是有點差,但大伯都是為了老爺子好,想來你也不願意看到老爺子過得不好吧?”
身體微微一側,孟振邦指著身邊帶著的幾個中老年男人。
“你看,這是我為老爺子請來的幾位名醫,都是業界內鼎鼎有名的人物,這位更是腦科界的權威,李聰明老爺子。至於醫院方麵,我也都安排好了,條件設施,樣樣都比這裏好。”
孟振邦苦口婆心,憨厚老實的模樣,能夠騙過大部分的人,可孟嫣然早已看穿他的真麵目,不為所動道:“是嗎?”
孟振邦眼裏劃過一抹戾氣。
若不是當時他聽見老爺子跟律師打電話,準備在壽宴上公布繼承人是孟嫣然,他也不會在爭執時失手將老爺子推下樓,並栽贓給孟嫣然。
誰料到老爺子居然還沒死,他是真的害怕萬一清醒過來,那麼這麼多年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完了。
“當然了,嫣然你放心,老爺子可是我父親,難不成我還會害他不成?我一定會讓老爺子好起來的。”
若是真的落到這群人手裏,怎麼可能會好!
孟嫣然冷冷一笑,“我不同意。”
“我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我說轉院就轉院!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軟的不行,孟振邦隻能來硬的,仗著自己長輩身份強行就要帶走孟海橋。
見狀,孟嫣然也沒出手攔著,任由他們闖進了孟海橋的病房。
護士想要上前阻攔,但見孟嫣然沒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抿唇問道:“孟小姐,這......?”
“不礙事。”孟嫣然輕拍了下護士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長腿一邁,孟嫣然跟在那七八個人身後一起走向病房。
老爺子昨晚送來醫院之後,孟嫣然就吩咐安排好了一切。原本今天老爺子就該醒來了,但誰知道他的病情居然會突然惡化。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給了孟海橋機會,帶著醫生來搶人。
而此時,被稱作腦科第一人的李聰明,正在幫孟海橋做檢查,他得判斷出,老爺子現在適不適合被移動轉院。
因為剛才外麵的爭執動靜不小,因此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一個兩個伸長了脖子往裏看,小聲議論著。
“喲,請動了李聰明神醫啊,這家人的來頭真不小。”
“請動神醫有什麼用,昨天我聽醫生說,這老爺子摔倒時磕到了頭,這腦子裏的血塊難清,必死無疑,就是多活幾天的問題而已。”
“哎,真是可惜了,孟老爺子的名字我也是聽說過的,這老爺子注重慈善事業,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惠。”
“我聽說老爺子有個孫女也是腦科的冉冉新星,叫孟瑤,這要是再過幾年,孟瑤再成熟一點,也許老爺子手術成功的幾率也能提升不少。”
孟嫣然站在門口,聽著身邊人的議論,並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病房內那群庸醫搗亂。
孟振邦見孟嫣然站著不動,有些疑惑,看不懂這丫頭想幹什麼,但從昨晚開始,他就覺得這丫頭變了,那眼神更是邪魅狠戾得可怕。
“爺爺!”
突然跑過來了一個女人,撥開人群跑進去,小聲啜泣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孟瑤看向李聰明,“老師,我爺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哦~!
眾人明白了,原來李聰明是孟瑤的老師,難怪孟振邦請得動他。
李聰明沒應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孟瑤像想起什麼,撲到床尾拿起病曆,輕聲念道:“出血性腦卒中,已做過引流......”
“做手術!開顱!”看完病曆,孟瑤激動說道。
另外幾個醫生教授聽到她的話,紛紛搖頭表示不同意。
“孟小姐,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想老爺子的身體情況,根本就撐不到做開顱手術。”
“是啊,這情況再繼續惡化下去,恐怕連今晚都......”
在場的幾位都是醫學界極具盛名的專家,但此時麵對孟海橋的情況,也都是束手無策。
孟瑤輕咬下唇,看向李聰明,“老師,要是我跟您搭手,為爺爺做手術取出腦中血塊,是不是還有一線機會?”
李聰明想了想,豎起兩根手指頭,“兩成把握。”
才兩成!
孟振邦心中舒了口氣,孟海橋現在這情況,就是死在手術台上,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看向孟瑤,李聰明又說:“先轉院去我們醫院吧。”
聽完那幾人的閑扯,孟嫣然掏了掏耳朵,唇邊掛著譏諷的笑意,淡然開口:
“兩天!”
看向那幾個庸醫,孟嫣然重複了遍,“兩小時清醒,兩天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