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巨石形似一枚尖錐,就直直的立在龍頭之上,將龍頭釘死,阻斷龍脈。
我眉頭不由一緊,按理說,施家和王道斌交好,王道斌不可能沒有察覺這尖錐石的存在,為何還仍由石頭在龍頭上呢?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地是王道斌堪輿的,而這釘龍石,也是王道斌下令安放的!但其目的還不知道是什麼,難道,王道斌和施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微微散出氣機,發現整個施家別墅都被龍窩裏的陰氣籠罩起來,這是大邪!
我想不通,隻能隱起氣息,打算謹慎行事,若有不慎就保全施素媛,其餘時候絕不出手。
我跟在施姥爺後麵進門,卻忽然感覺有目光在盯著自己,如芒在背,一轉頭,發現別墅外站著一隻半人高的黃皮子。
它站在別墅鐵門外,倆隻眼睛滴溜溜地盯著我。
黃皮子這東西本就邪門,更別說半人高的黃皮子,那修為得有個上百年了,是真正已修成神通的黃大仙。
它盯著我,忽然對我齜牙咧嘴,仿佛,是在笑一般,十分詭異!
我微微皺眉,下一秒它已經撒腿溜進了施家莊園裏。
我尋思現在施家別墅裏齊聚王道斌等風水大師,這黃大仙定不會亂來,於是進入會廳。
施家會廳很大,足有三個籃球場大小,整齊地擺放著桌子椅子,就跟教堂一樣。
施姥爺此時在一個身材矮小,滿頭白發的老人身旁,神色憂愁。
我聽見他們說。
“王老師,這下我施家可得怎麼辦阿。”施姥爺焦急的說。
被他稱呼為王老師的,就是本地風水師第一人的王道斌。
“施老弟,叫我來何事?”王道斌眉頭微微一緊。
施姥爺急忙將他從發病到去古街劉大師治療所遭遇到的神鬼怪事講了一遍,王道斌在一旁聽得連連搖頭。
“這一切都是因為施小姐的婚約所致。”他說。
談起婚約,我的耳朵不由豎了起來,仔細探聽。
“你曾受恩於龍青,堪輿了這塊寶地,逆天改命方才發跡,也因此跟他定下了一紙婚約,讓他孫子於二十二歲入贅施家。”
“但他孫子乃是個怪胎,或者說根本不是人!你施家近年來積攢的福氣盡都被通過釘龍針傳輸給他,以此續命,這才導致你施家頻頻遇禍。”
“沒想到龍先生竟然如此自私自利,用我施家當他孫子的跳板!敢問王老師,有什麼破解的辦法沒有?若有,我施家必有重謝!”施姥爺憤憤不平。
王道斌眉頭一橫,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繼續說道:“很簡單,一個星期後他孫子登門入贅,到時我安排圈內人士於此將他震殺!之後便可把釘龍針移掉,因施小姐與我孫子命格十分契合,你再將施小姐嫁給我孫子,施家可保大福也。”
“至於徐山一城的女鬼,我明日便帶人過去渡她,你可放心了。”
聽完王道斌的話,施姥爺鬆了一口氣,連聲道謝,其餘光看見我,便過來將我引薦給王道斌。
“王老師,就是這位小兄弟救了我一命。”施姥爺咧嘴一笑。
王道斌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我一番,搖了搖頭。
“平平無奇,那女鬼隻能在徐山一城裏不能出來,操控劉大夫的隻是她的一小點陰氣,江湖上會點陰陽之法的尋常神棍,也能驅散。”
三言倆語間,王道斌將我貶低的和跑江湖的神棍一個水平,這讓施姥爺對我改了觀,全然忘了是我救了他,眼神裏再沒有了尊重,暗暗搖了搖頭。
“那女鬼不簡單,若明日王大師要去,能否帶我一程?”我說。
現如今,我和施家人都是紅衣女鬼的目標,與其靜候,不如主動出擊。
王道斌微微一驚,他驚歎於我的魄力,點了點頭:“可以,但生死自負。”
說罷,王道斌看了一眼手表,像是心事重重一般,乘上車離開了施家。
我有恩於施姥爺,他不好趕我走,便打算請我吃飯,命人去下廚,則和我在會廳坐下。
“施姥爺,這徐山一城是怎麼回事?”從剛才王道斌談起徐山一城時那瞬間,我捕捉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雖然他口吻輕鬆,但這徐山一城,顯然有他所擔心的東西在。
而他擔心的,很可能就是那個紅衣女鬼本體,亦或者,在紅衣女鬼後麵,還有隱藏在深處的東西!
施姥爺思酌了半響,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陳兄弟,你明天要隨王大師前往那裏,我也不妨告訴你這些。”
“這事,就得從我施家躋身四大家族上說起...”
原來,在施家並名四大家族之前,本地隻有三個大家族,分別為張,馮,南三家,三家割據了徐山的所有產業.
而施家在定居此地後,即時拿下了一個大項目,獲益無數,嶄露頭角.
而後數年,施家已然成為了徐山地產行業的頭頭,可謂是一個人吃了滿城的地產利益,強勢躋身四大家族。
加上近年來地產行業的暴利,其他三家族想分一杯羹卻遲遲沒有機會,於是便讓上頭的人,給施家下了道難題。
推平徐山郊區外的火葬場,建立徐山一城居民區,以人氣化煞氣,增強徐山城運,上頭一聽覺得主意不錯,登時下令施家,立即動工,不得容緩!
施姥爺一把年紀,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事若成,皆大歡喜,若事與願違,則施家則永不得翻身!
礙於背後的推力,施家集團動工,動工前搬遷火葬場裏的骨灰,燒香燒紙祭拜,於是開來鏟機開始推平工作。工作的開始還算順利,推了一角的地方,工程的挖機緊隨其後,結果第一天就挖出了數十具屍骨。
原來,這火葬場在以前還是亂葬崗,本著陰氣本來就重了,就建了火葬場,現在又一下子要變成居民區,談何容易。
一開始工程還沒出問題,過了幾天,推平的差不多後,挖了也很深了,結果出了一具無手無腳的紅衣屍骨。
施姥爺知道開工撞見這玩意是大忌,但三大家族的壓力給下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上,在之後,機器根本挖不動了,事故開始頻發,工人不是死就是瘋,到這時,眾人知道惹禍了。
施姥爺忙請來王道斌作法,後者給工程下了大陣法,說待紅衣女鬼陰氣消去一些後再動手。再然後,施姥爺身體日漸不好,才找上聲名鵲起的劉大夫看病。
“陳兄弟,若你跟隨王大師一起成功渡她,我必有重謝!”施姥爺鄭重其事的說。
“到時再說。”我笑了笑,內心卻十分沉重。
就連王道斌也不敢觸其鋒芒,渡她,又談何容易。
事談至此,施姥爺請我去吃飯,一張大圓桌上坐了施姥爺,施素媛,還有另外一個青年。
我聽施姥爺說,此人是王道斌的孫子,王傑。
王傑在飯桌上挑了我一眼,開口問道:“你也是風水師?”
“不假。”我應道。
“和我比,你是廢物。”王傑趾高氣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