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在滑過錢鑫淩的瞬間,她的身上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討厭和他的曖昧糾纏!
也擔憂即便這般處境,在麵對他時她的心跳還會漏跳一拍。
錢鑫淩側過頭去,躲開男人的觸碰,望向艾思哲的眼神升起一抹挑釁和不悅:“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男人一把捏住錢鑫淩的下顎,逼著她的視線與他相交。
“別不知好歹的激怒我,對你沒好處。”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錢鑫淩隻覺得自己的下巴好像要被生生的捏碎,疼的她麵容扭曲,眉頭也緊緊蹙起。
就在她忍受不了要痛呼出聲的時候,這詭異而靜謐的氣氛忽的被一個聲音打破。
“你們在幹什麼!”
錢熙然一手端著杯子,另一隻手指著動作親密而曖昧的兩人,滿眼皆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思哲,你和她......你們兩個......”
逼仄的空間裏,氤氳的水汽和這般令人遐想的動作,就算是她再不想胡思亂想也免不了想入非非。
艾思哲連忙鬆開手,眉頭微蹙:“熙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錢熙然捂著嘴巴險些就要哭出來,那雙大眼睛裏充斥著不安和受傷的神色。
見此,艾思哲連忙大步追了上去:“熙然,你誤會了......”
錢鑫淩長長的鬆了口氣,身子驀然放鬆下來,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不知何時後背出了一層冷汗,浸濕了衣衫。
她拍了拍胸口,將杯中已經涼了的咖啡一飲而盡,咖啡的苦澀好像將她的不安衝散了許多。
好在剛才挺過去了。
被艾思哲一打斷,反而讓她忘了時間,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這才發現午休時間已過。
錢鑫淩手忙腳亂的倒了杯熱可可,抬腳就向外走去。
還沒走出門去就迎麵撞到一人,正是上午找茬的網紅臉美女。
美女一看見她那張熟悉的臉,嫵媚的臉驟然扭曲,滿臉嫌惡的疾言厲色:“怎麼又是你!已經是上班時間看不到嗎?”
“你當領航是什麼地方?是你這種人能混吃混喝的地方?真不知道人事部是怎麼想的,連你這種人要......”
網紅臉一口一個你這種人,嫌惡之色已然溢於言表。
錢鑫淩一進領航到現在就沒發生過一件順心的事,剛躲過艾思哲,又遇到她,聽著女人喋喋不休的話,她頓時便氣血上湧。
這群人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
揚起手便將杯中的熱可可順著女人的頭頂淋了下去。
“啊啊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女人被燙的大叫出聲。
錢鑫淩隨手將杯子扔到一邊,又將身上的工牌扯下。
“老娘不幹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罷,她一把將網紅臉推開,捏著工牌一路衝到人事部,一手重重的拍在地精的桌上:“我要辭職。”
地精正在翹著二郎腿喝茶,聽到這話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姑奶奶這是又怎麼了,不是上午還好好的,怎麼又要走?”
錢鑫淩雙手環胸,臉色已然恢複平靜:“我這等貨色配不上貴公司的格局。”
地精還沒安生上一會兒,錢鑫淩就又給他出了難題,隻得心裏叫苦,嘴上還在安慰:“錢小姐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可是我獵到的設計師,怎能妄自菲薄呢?”
錢鑫淩不想再聽他恭維,自從她準備潑網紅臉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地精還想再勸,見她眉宇間十分堅決,想了想這才道:“可以可以,但是我要先去告知人事總監才可以。”
“我一新來的小助理還需要去麻煩總監?”
聞言,地精又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解釋道:“錢小姐您要知道這裏是領航,事無巨細都要向上報的。”
“行了行了,快去吧。”
她擺了擺手,隨手拉了把凳子坐下,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地精則大步流星的離開,隻是沒有向人事總監報告,而是躲在茶水間用最快的速度向艾思哲說了這件事。
男人掛斷電話便三下五除二調出了茶水間的監控,自然也就看到了錢鑫淩和網紅臉之間的事。
看到錢鑫淩被辱罵時的模樣,艾思哲不受控製的握緊了手,臉色寒的的如十二月的霜雪。
五分鐘後,人事總監一邊披著外衣,一邊急匆匆的走出辦公室。
此時網紅臉正坐在位置上清理身上的咖啡,看見人事總監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她還沒有認知到不對勁,笑意盈盈的說道:“是王總監啊,您怎麼有空過來?”
人事總監開門見山便道:“你,被開除了。”
聽到這話,網紅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滿臉皆是不可置信:“您,您說什麼?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總監雙手叉腰,有些煩躁的睨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別耽擱,把你東西收拾好,以後不用再來了。”
話落,總監轉身就走。
網紅臉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連忙追上去,驚慌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為什麼要開除我,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可是設計部的金牌設計師啊!你們怎麼能說開除就開除我!”
總監冷哼一聲:“你覺得領航會缺設計師?沒了你還會有別人。”
網紅臉急促的抓住總監的袖子:“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你憑什麼開除我,就算是領航開除員工也總需要講道理吧。”
“道理,當然有,你得罪了未來的總裁夫人,不開除你開除誰?”
說罷,總監將自己被網紅臉拽的發皺的袖口扯會來,有些嫌惡的整理了一下揚長而去。
隻剩下網紅臉站在原地,像是被抽幹了氣力一般,僵直著喃喃說道:“未來的總裁夫人......怎麼會,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