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秋實的話說完,門口站著看熱鬧的李家大娘嘿嘿冷笑起來,“我看啊,是你自己做的那種胭脂不行。手藝不好就別出來害人了。”
李大娘家的店麵在街的對麵,也是這條街上為數不多的一家專供布料的店鋪,但她也捎帶著代理了玫瑰香坊家的胭脂,可據說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包括她家的布匹的生意也很差。
這人經常來串門,跟杜春香關係倒是不錯。
李大娘拉著那個小姐囑咐,“胭脂這東西,我們女人每天都用,這張臉對我們多重要我們都知道。我也是過來人,好心勸你一句,一定要好好說清楚。但我覺得,肯定不是玫瑰香坊家的東西。你說呢,姑娘?”
那小姐也不吭聲,站在一旁低頭隻會低聲的大哭。
身邊的丫鬟一張臉都是怒氣,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抓花了秋實的臉給自己家小姐出出氣,順著李大娘的話,附和起來,“沒錯!”
站在人群中央的李大娘,就像是主持公道的判官,回過頭來抓秋實的手,“說說,咋回事,小白啊,你可不能害了人家。”
小白?
秋實差點給忘記了,自己家的胭脂店叫灰白,大家都不知道她叫什麼,於是叫她小白,還有的叫她灰姑娘。
秋實笑笑,衝李大娘點點頭,“大娘,我知道怎麼做。那這位小姐,可否跟我去後院,我想看看你的臉可否能補救。”
那小姐回頭看了一眼。
不大的店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滿了人,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有的人直接坐在地上,啃著瓜子往裏麵瞧,還有一些小孩子頑皮的直接衝進來,彎腰要看她鬥笠下的臉。
小姐點點頭,捂著臉要跟秋實往裏麵走。
不想,李大娘呼喊了起來,“不行。”
那小姐被嚇了一跳,立刻就站在了。
秋實納悶回頭,望著李大娘一張義憤填膺的臉,心裏立了把刀子。
李大娘走過去,狠狠抓了秋實的手,“小白,這麼大的事兒你不能背後就給處理了,回頭人家要說我們跟玫瑰香坊的胭脂不好,那也會壞了我家的生意。要解決就在這裏,我們要看著你處理。你們說,是不是?”
李大娘回頭衝著門口看熱鬧的人呼喊,幾乎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就是,壞了人家姑娘的臉這麼大的事兒,你想偷偷就給處理了,回頭我們的生意咋辦啊?”
“就是,不行。小白,我家也有玫瑰香坊家的衣服的,咱們可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能因為你個人的原因壞了我們整條街的生意不是?”
“小白,你說說,那姑娘買走的是不是你自己做的胭脂?”
秋實這裏的胭脂分為兩大類,一種是玫瑰家的,一種自己做的。
但是擺上櫃台的,又區分了五六種,因為顏色跟香味的不同而不同。
這胭脂都放在一起,當時挑選的時候也的確會有混淆的時候,不過她這裏都做了編號,隻要查驗一下就能知道。
本來秋實想背著人給解決就算了,哪怕真的壞了人家的也甘願賠償。
她更多的是考慮這個姑娘的身份,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秋實說,“大叔大伯嬸嬸們,我帶著這位小姐去後院也出於人家的身份考慮,我沒有想躲避的意思,要不等我處理好了,我叫人家小姐出來跟你們當麵說,我肯定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意。我保證。”
“你保證?你的保證值多少銀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李大娘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