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轟的一下,宋聽心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她回頭,眼神受傷的看著傅夜辭!
傅夜辭雙手插兜,一雙幽暗的眸光裏透著寒光,他目光向她投去,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他泰然自若的態度,似在向宋聽心證明,他真是一步步送她人地獄。
宋聽心雙手攥成拳頭,眼前的景色漸漸重影,耳畔不停回旋著各種難聽的話,各種尖銳的笑聲。
那些嘲諷似一把冷刃狠狠地刺入宋聽心的心。
原來,娶她,隻是為了能更好的羞辱她!
砰。
毫無征兆,她直挺挺地倒下。
潔白的婚紗在深紅色的紅毯上,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
傅夜辭笑容盡收,眸光黯淡下來。
這場婚禮注定成為一場鬧劇!
因為這場婚禮,宋聽心徹底成為了梧桐市裏的‘名人’,更是給梧桐縣的市民帶來茶餘飯後的笑談!
城北最大的醫院。
宋聽心突然昏厥,被送進搶救室,經確定是因梅尼埃症引起的!
醫院走廊寂靜無比,傅夜辭背對著站在樓梯口,他指縫間夾著一根香煙,煙霧一圈圈從他薄情的唇裏吐出。
煙霧冉冉升起,煙味充滿樓梯。
“她這個病,會死嗎?”傅夜辭淡然問道。
樓梯處還有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他聞言,隻眉頭皺了皺。
“白灝,別讓她死。”傅夜辭把煙蒂扔在地上,踩了一腳:“她要是死了,阿善的仇就報不了”
話落,傅夜辭轉身要走,隻聽他忙道:“夜辭,你真的都忘了?以前你對她......”
傅夜辭腳步一頓,回眸冷冷地看著他。
“薑白灝,你別忘了,她是害死你妹妹的罪魁禍首!”
薑白灝望著傅夜辭冷峻的臉,眉頭鎖住,又是生生把話咽下。
深夜,萬籟俱寂。
病房裏,沉睡的宋聽心陷入夢魘中。
夢裏,弱小的她浸泡在那冰冷深不可測的水箱裏!
而水箱外頭站著一群人,她們笑容滿臉,一個個冷血絕情地看著她溺水。
她一遍遍地拍打著水箱,努力憋氣,努力睜大眼睛望著她們求饒。
可當她越求饒,外邊的人笑聲就越歡快!
“不要!”宋聽心驚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從噩夢中脫離。
四周一片漆黑,窗外投來一絲絲的光芒。
宋聽心坐了起來,她緊緊抱著雙膝,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
她麵色煞白,一雙眸子空洞無比。
啪的一聲,頭頂上的燈忽然亮了。
宋聽心緩緩抬起頭......
一張雋美的臉映入眼中,她整個人一怔。
薑白灝筆直地站在她麵前,兩人四目相對,卻誰也沒打破僵局。
“好久不見。”半響,薑白灝細聲道。
話落,宋聽心惶恐地低下頭,她藏在被子底下的手蜷曲,似有不安。
“你,你不恨我?”她以為,身為薑善的哥哥,他一定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薑白灝沒說話,他直徑走過去,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為什麼覺得我要恨你?”
“你是薑善的哥哥。”宋聽心本能道。
她聲音很小,小到像蚊子叫。
“你也從小喊我哥哥。”薑白灝心平氣和道,好似他真的不在意。
“比起薑善,我對你的了解更多,你不是那樣的人!”
薑善和薑白灝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兩人年紀雖隻差三歲,但兄妹兩人,一個是在梧桐縣長大,另一個則是在上海長大的!
而薑善,則是在十歲的時候,才回到的梧桐縣。
那時,十三歲的薑白灝不喜歡繼母,自然連帶著妹妹也不喜歡。
“你的病多久了?”薑白灝淡淡的一句話將宋聽心飄遠的思緒拉回。
宋聽心抬起頭,精神有些恍惚:“不記得了。”
話落,薑白灝雙手緊握,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你有很嚴重的貧血,還有梅尼埃症,這個病會突發暈眩,視線旋轉,耳鳴較多,你要休息好,按時吃藥。”
他柔聲叮囑道,就跟以前一樣。
宋聽心心裏流過一絲暖意:“謝謝。”
薑白灝抿了抿唇,露出一絲微笑,隨後他不知想到什麼,眉頭皺起:“夜辭他......”
“我不怪。”宋聽心出聲打斷他:“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薑白灝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寫滿了複雜。
那天,薑白灝陪著她聊了許久。
到第二天,宋聽心就出院,正式住進了傅家!
傅家別墅敞亮不已,大的就像一座宮殿,處處透著奢華與莊嚴。
傅家傭人不少,但每一個人見到宋聽心都沒有好臉色。
而宋聽心的住所則被安排在一獨立的小樓裏。
那棟樓看上去古舊,像是常年都不曾有人居住。
“宋小姐,少爺吩咐,你以後就隻能在這棟樓居住,哪也不許去。”一女傭輕蔑地開口,似乎打心底就不屑她。
宋聽心沒說話,站在一旁沉默著。生活早已教會她屈服!
她的衣物不多,生活用品都用一個背包裝下。
她緩緩進去,環顧了四周,最後上樓進了房間。
推開門的那一刻,她驚呆了。
房間裏四周都掛滿了照片,大大小小的照片,全是那笑容明媚,像精靈般靈動的薑善!
“少爺說,你以後就住在這間房間。”女傭說完這話,才扭頭離開,蹬蹬蹬地下樓。
宋聽心目光落定在照片上,她咬緊下唇,心裏有一絲絲的痛意。
他把她安排在這樣一個房間裏,意思顯而易見!
“滿意嗎?”就在宋聽心看入迷時,傅夜辭悄無聲息的出現。
宋聽心嚇一跳,她猛地回頭,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