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回江城,那可要出大亂子,跟我好好在這裏待著,你媽咪會回來看你的。”
“是嗎,可我總覺得,媽咪現在也許遇到了麻煩,可能暫時回不來了。”
孩子的心思敏 感,又加上與自己的親人相隔千裏,難免多想。
“怎麼會,小魚兒這麼可愛。”
小魚兒的手裏抱著穆晟買的娃娃,她的房間堆滿了穆晟留下的東西,包括牆上的迪士尼海報。
穆晟悄無聲息的,融入孩子的生活,給了孩子很大的依賴。
所以在小魚兒這裏,穆晟是個好人。
“穆叔叔也走了,媽咪也不要我了,我真的好可憐......”
蘇墨拍著她的背,歎了口氣,看來得和容鳶商量商量孩子的去處了,總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
江城。
容鳶有些無力的靠在電梯裏,感受著電梯緩緩下降,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電梯停在三樓後,剛打開門,就有護士正在找她,“容小姐,你媽媽蘇醒了。”
容鳶的心裏狠狠一抖,連忙進了病房。
薑晴果然已經醒了,安靜的在床上坐著。
“媽。”
容鳶喊了一聲,薑晴聽到這聲音,狠狠蹙眉,轉頭看到她,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怎麼是你?沫沫呢?”
容鳶的身子一僵,一顆心緩緩下沉。
薑晴以為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沫沫去哪裏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你去把她叫來,我看看她瘦了沒有。”
對於親女兒,她隻有漠然,唯獨在提到顏沫的時候,眉眼滿是愉悅。
容鳶沒說話,安靜的在一旁坐下。
薑晴來了氣,“你愣著幹什麼?我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你!容鳶,你就是個掃把星!”
五年前,容鳶離開時,和母親的關係還算不錯,沒想到五年後,差距會這麼大。
她在對方的眼裏,已經看不到絲毫親情的影子。
“媽,我才是你的親女兒。”
薑晴似乎被觸動了某根敏 感的神經,直接拿過桌上的杯子,朝著她擲了過去,“滾!這五年來,誰在床邊照顧我,我心裏清楚的很,我說了,暫時不想看到你,別留在這裏礙我的眼。”
那杯子扔在容鳶的衣服上,水漬很快暈染開。
她緩緩眨了眨眼睛,淡淡起身,“你現在情緒不好,我改天再來看你。”
薑晴冷笑,不說話。
她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因為生病,比同齡人老了五歲不止,這會兒麵上也猙獰,活脫脫就是被生活折磨的婦女。
容鳶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和母親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走出醫院後,她有些疲憊,幾乎是踉蹌著進了旁邊停著的車。
“回去吧。”
她淡淡的閉著眼睛,遮住了滿眼的疲憊。
穆晟......
她在心裏咀嚼著這個名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到底還要帶給她多少噩夢,脅迫她結婚,將她的愛人推給顏沫,將她的母親也推給顏沫。
就連小魚兒,都變成了他掌控人心的工具。
容鳶覺得累,將額頭抵在窗戶玻璃上,這樣沸騰的情緒才會冷靜一些。
她現在住的莊園叫水雲間,據說是江城最貴的一塊樓盤,也是殷冥殃的地盤。
但她知道,今晚殷冥殃應該不會回來了。
一想到殷冥殃可能正和顏沫在一起,她的胃裏就泛起一股惡心。
她疼得汗水都冒了出來,一隻手撫著胃的地方,臉色煞白的下車。
管家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剛想問她有沒有事,就看到容鳶往後一倒,直接暈了過去。
管家嚇得讓人將容鳶抬進了家裏。
猶豫再三,他還是給殷冥殃打了一個電話。
......
而江曉這邊,張嬸已經做了一頓豐顏的晚餐,此時飯菜剛剛端上桌。
殷冥殃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管家的來電,他的眼裏閃了閃,還是按了接聽鍵。
“殷先生,容小姐好像胃病犯了,已經暈過去了。”
殷冥殃的心裏瞬間一緊,幾乎是不受控製的起身。
可想到什麼,他又緩緩坐下,“你該打的是120。”
他的聲音聽起來太絕情,冷清,讓管家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想了想,最後一咬牙,“容小姐不讓其他人靠近。”
這是容鳶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開啟了,一旦她陷入半昏迷狀態,就會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完全把自己封閉進殼裏。
她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還是高中的時候。
當時她發了高燒,靠近她的醫生平白挨了三個耳光。
殷冥殃垂下眼睛,大概是想起了這些往事,心裏十分煩躁,“那就讓她痛死得了!”
他掛了電話,臉色黑沉的看著一桌子的佳肴,瞬間沒了胃口。
他起身想要離開,張嬸卻連忙把人叫住,“殷先生,你要走了嗎?可是顏小姐還在樓上洗澡,你不陪她一起吃飯麼?”
殷冥殃拿過一旁的外套,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張嬸不甘心,想要強行把人留住,卻又害怕觸怒殷冥殃。
顏沫下來時,樓下隻剩下張嬸了。
她還以為殷冥殃去了另外的房間,優雅的在飯桌邊坐下。
她特意噴了香水,化了淡妝,如果今晚冥殃留在這裏,她想爭取一下,懷上孩子。
“顏小姐,殷先生接了電話,就走了,我猜是回去看那個狐狸精了,顏小姐,這樣不行啊,殷先生明顯對那個狐狸精上了心,你得趕緊改變一下策略,一直這麼被動的等著也不是辦法。”
顏沫的臉上立馬沉了下去,眼睛猩紅的仿佛要殺人,“他去看容鳶了?!”
張嬸點頭。
下一秒,顏沫直接抽過桌布,氣得把一桌子的菜都摔在了地上。
油膩的菜肴混在一起,讓人倒盡胃口!
“那個賤人!她有什麼好的?!我跟在他的身邊五年......他怎麼就不多看我一眼......”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發抖,無神的在沙發上坐下。
張嬸連忙抓著她的手,“顏小姐,現在不是灰心的時候,我打電話問了司機,說是那個女人暈倒了,我猜這是她的苦肉計,估計就是等著殷先生心疼她呢,真是賤,殷先生目前肯定是更疼你的,你要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