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耳邊的是他滿含厭惡的聲音,丁晨夕的心如針刺一般的痛著。
滾?
嗬,她確實該滾了!
丁晨夕施施然披上他的睡袍,她悄無聲息的踏在木地板上。
走到哪兒,淚灑到哪兒,點點滴滴,都是她絕望的愛戀。
丁晨夕從烘幹機裏取出裙子,穿戴整齊,拿著提包手機,入眼的是空蕩蕩的大床,心中泛起無盡的酸楚,淚又一次湧了上來,氤氳的眼底閃過最卑微的愛慕。
走到床邊,她將散亂的薄被整齊的疊好,拍了拍邊緣的褶皺。
唉......
一聲歎息,一滴傷心淚。
仇報不了了!
丁晨夕將頭埋得很低,從孟祁嶽的旁邊走過時,也沒敢再抬頭看他一眼,哪怕隻是感覺到他的存在,心也狂跳不停歇。
她一步步走得艱難,到了玄關處,聽到不帶感情的聲音說:“把傘拿上。”
門口的黑色格子傘,濕了大理石的地麵,還在滴著水。
喉嚨堵得緊,她沒應聲,拿了傘離開。
雨很大,傾盆而出。
走出電梯才發現根本沒辦法離開,水已經漫到了門廳裏,一波又一波的湧著。
試著走下樓梯,還未到最後一級,水就已經漫到了大腿處,若不是手拉著裙子,過膝的裙擺就已經濕了。
不能再往下走了,丁晨夕又退回到門廳,坐在長椅上,看著不知何時才會停止的大雨,靜靜的等待。
這天氣和她的心情倒是很相符。
下吧下吧,盡情的下吧,將能帶走的塵埃統統帶走,還大地一片潔淨。
淚水幹在眼睛裏,酸澀得想擠出點兒什麼來,手一抹,什麼也沒有。
大雨之後,將迎來晴空萬裏,陽光會更加的明媚。
丁晨夕的嘴角是粲然的笑,淒美得讓人心寒。
夏天的暴雨說停就停,丁晨夕等了半個小時坐上了出租車,二十分鐘以後,回到學校的宿舍,夜更深了。
丁晨夕撲到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滾了幾圈,呼吸間似乎還有孟祁嶽的味道。
他的味道......
手無意識的摸著嘴唇,她幽幽的歎了口氣,他現在一定很討厭她。
在他眼中,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孟祁嶽衝了個澡,走出浴室,聽到微弱的手機鈴聲,是陸霏霏的專屬鈴聲。
劍眉微蹙,他慢慢的挪動腳步,撿起地上的褲子,摸出手機,想也不想直接掛斷,關了機,往床頭一扔,慵懶的躺下。
翻了個身,一根長長的黑發就在他的鼻子尖兒,光滑柔亮,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幽香直往鼻子裏鑽。
撚起來隨手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他在床上掃視一圈,又發現了兩根。
丁晨夕的頭發黝亮柔順,沒有經過燙染,自然健康,質感很好,而陸霏霏的頭發因為太過頻繁的燙染成了一把枯草。
手指穿過發絲,再也體會不到垂墜的感覺,一頭栗色的長卷發沒有任何的生氣,黯淡無光。
他還是比較喜歡自然的黑發披過肩頭,溫婉柔美。
丁晨夕,丁晨夕......默念著這個名字,孟祁嶽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