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煙、煙,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男人站在床邊,冷冷看著小女人嬌媚而不自知的模樣,低沉開口。
可是閉著眼的黎煙煙。
此刻隻是無意識地輕哼,並不能聽懂他的問題。
她就像是黑暗中脆弱而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骨子裏最嬌弱、最粘人的一麵。
“黎煙煙,熱就自己解決。我不會幫你。除非,你把孩子交出來。”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孩子。”
大概是熱糊塗了,黎煙煙隻是斷斷續續、模模糊糊地哼唧出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繼續嘴硬,受折磨的人是你自己。說,孩子在哪。”
寒蒼言的耐心到了臨界點。
他俯身下去,幹脆將不安分的小女人壓在了床上。
男人戴著白手套的手,毫不憐香惜玉的,狠狠鉗住了黎煙煙小巧的下巴。
另一隻手,把她那唯一能動的右手,抵在床頭。
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
近到隻要男人再多靠近幾分,就能輕易吻上她無意識嘟囔著的紅唇。
可是,黎煙煙現在的狀況,哪能聽進寒蒼言的半分威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黎煙煙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眼眶甚至浸染上一層生理性的淚水。
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像是被燒紅般,染上紅暈。
顯然,她被折磨的不輕。
終於,寒蒼言的耐心耗盡。
“隨便你。”
他鬆開了扣在黎煙煙下巴上的手。
既然這個女人自己選擇了嘴硬受苦,那就不關他的事。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寒蒼言墨瞳微沉,臉色陰沉,性感的下顎線繃緊,渾身上下仿佛都被一層戾氣籠罩。
他轉身便要離開這裏。
可是,才剛踏出去一步,那雙手工製作的黑色皮鞋,就在厚重的地毯上停下。
“熱,難受......”少女軟糯又輕柔的聲音,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
寒蒼言高大頎長的身形微頓。
半秒後,他忽地轉身。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大床上那個意識模糊的該死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黎煙煙醒來後。
“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腦袋,睜開眼的瞬間,才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房間。
不論是她睡的床,還是周圍的牆壁、沙發、桌椅全是陰冷而沉重的黑色。
“你醒了。“
就在這時,床尾傳來一道奶聲奶氣,卻刻意壓低顯得冷清的聲音。
“小包子,是你!你怎麼在這?”
黎煙煙驀地抬眸,才發現床尾居然還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子。
寒時徹小朋友穿著一套黑色的睡衣,就那麼窩在床角。
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悅。
尤其是那張小嘴,緊緊地抿著一條直線。
正用幽沉又複雜的眼神,警惕的看著黎煙煙。
“我當然會在這,因為這張是我的床。”
小包子微微撅起嘴,將黑色的被子往自己身邊多攏了些。
一副並不願將自己的床,分享給黎煙煙的意思。
因為這個動作,黎煙煙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裏麵完好的衣服。
她身上穿著的套裝,是昨晚穿去珈藍閣那套,整整齊齊地套在身上。
黎煙煙:“......”
怎麼回事?
她昨晚明明在珈藍閣中招了。
昏迷前最後的記憶,是她正在警告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神秘男人,不準對她亂來。
為什麼轉眼,她就躺在小包子的床上了?
可是寒時徹小朋友,並沒有給黎煙煙一句解釋。
而是看她醒來,便把她趕出了房間。
從小包子的房間裏出來後。
黎煙煙才發現,她昨晚是睡在閣樓上那間帶鎖的房間裏的。
不僅如此。
她昨晚明明喝了那杯有問題的飲料,雖然用銀針暫時壓製住了藥性。
但因為她左手未好,右手施針的寸勁有了偏差,以至於被壓製下去的藥效提前發作。
那種心思歹毒的藥力,必須以陰陽調和的方式消融。
要麼,便要回來泡藥浴,緩慢消除。
可是昨晚她昏迷了,但現在,黎煙煙卻發現,自己身體裏沉澱的藥力竟然已經完全消失。
“奇怪,難道是小包子給我解的?”
可是不對,小包子再聰明,也不可能有能力解除這種藥力。
他還那麼小,也並不精通醫術。
“那會是誰?難道是......”
腦海裏,不由出現了那人頎長挺拔的身形,和他那雙幽幽沉沉、冰冷寒涼的眸子。
那個男人雖然看起來身份不凡,似乎有些背景實力,但他卻不一定有能力解除藥效。
雖然想不明白,但好在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那個男人還算君子,沒有乘人之危。
“大少奶奶,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嗎?”
正在這時,黎煙煙碰上了周管家。
黎煙煙:“......嗯,還好。謝謝周叔關心。”
黎煙煙心底沒來由冒上一股心虛。
她昨晚昏迷了,應該是被那個男人送回來的吧。
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和對方發生什麼。
但堂堂寒家大少奶奶,卻被另外一個陌生男人抱著送回寒家,如果傳出去了怎麼都是對寒家名聲有損的事。
也不知道家裏的管家和傭人看到了,會不會有其他想法。
可是周管家對黎煙煙的態度,卻沒有任何異樣。
不僅如此,還特別熱情地催著黎煙煙多吃點東西。
“大少奶奶一定是辛苦了,早餐要多吃一點才能補好身體。”周管家笑眯眯說。
辛苦了?
補身體?
黎煙煙更感奇怪,這是什麼說法。
但她又不好直接問,總覺得周管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黎煙煙隻能匆匆喝了幾口粥,便借口有事回房去了。
可她不知道,她前腳剛走,周管家就立刻拿起電話給遠在國外的寒老太爺彙報。
“老太爺,不得了不得了!這次真是不得了了!昨晚,大少爺不但親自把大少奶奶抱回家,最後還把大少奶奶抱上了頂層閣樓!”
“對,沒錯,就是除了大少爺和小小少爺,任何人都不許進的那個頂層閣樓。太老爺,這次這位大少奶奶真的和您以前硬塞給大少爺的女人不一樣。您快回來看看吧!”
別墅閣樓。
小包子麵無表情地推開了另外一間暗室的門。
暗室裏光線昏暗,一個身形修長而挺拔的男人,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裏的數據變動。
他線條冷硬而性感的下顎線微抬,垂在身側的手,套著一副嶄新的白色手套。
“爹地,她已經走了。看起來,那些藥力都被清除了。”
寒時徹小朋友走到男人身邊,悶悶地說。
男人偏過頭來,側眸,狹長幽沉的眸子透出一抹冷淡的漫不經心。
寒蒼言隻冷淡地‘嗯’了一下。
又將目光重新投回到電腦屏幕前。小包子見他反應冷淡,粉雕玉琢地小臉頓時脹鼓鼓的。
“寒、蒼、言先生,我鄭重地跟你提出交涉!如果下次還有這種事,不要把那種麻煩的女人帶回來。就算你要把她帶上來注射解藥,也不要讓她睡我的床,我不喜歡陌生人!”
小包子決定鄭重其事的,提出抗議。
昨晚爹地突然把那個女人抱回來,還征用了他的床給那個女人睡。
寒時徹小朋友從小就不喜歡外人,雖然大白好像對那個女人不太一樣。
但......
小家夥固執地,不想讓別人闖入自己的領地。
寒蒼言聽到兒子的話,冰冷淡漠的眸色沒有太多變化。
他再次冷嗯一聲,算是聽到了。
但下一句,卻漠然涼薄地說:“但我更討厭,讓活物上我的床。”
言下之意就是,閣樓上隻有兩張床。
一張是他的,一張是小包子的。
因為他討厭活物,所以隻有征用小包子的床。
聰明的小包子一秒就聽出自家爹地的畫外音。
寒時徹小朋友眉峰一挑,精致的小臉閃過不耐。
“爹地!她是你的老婆,你應該自己負責,跟我沒關係。”小包子強烈抗議。
“是麼。但我記得,她也是你名義上的新媽咪。”
男人嗓音低沉,涼涼道。
“聽說,她還救了你的大白。”
“......”小包子那張雋秀的小臉皺成一團,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反駁。
他隻能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出去。
他再也不要跟爹地說話了!
寒蒼言轉眸,冰冷的視線掃了眼自家兒子負氣離開的小小身影。
沒有過多理會,他又重新將目光投回屏幕上。
就在這時,手下淩光傳來訊息。
“大少爺,四年前在北國別墅的監控係統已經被修複。我們在修複的監控錄像裏,發現了一段事關大少奶奶的奇怪視頻......您最好親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