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穿著特別樸素,此時正可憐巴巴的看著梁婉兒。
“老板,我聽說你又要我們交房費是不是?”那個老頭直接問,“我之前不是將我的傳家寶壓給你了嗎?”
“隻要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將那筆賬給要回來,到時候一定將錢給您補齊了。”
梁婉兒聞言就撇了撇嘴,一聲冷哼,站起身就說,“我叫你一聲陳叔吧,陳叔,你算算這都多少天了?”
“我幾年才二十多歲,來到這裏白手起家也不容易,你的那個傳家寶我也拿給別人看了,人家都說是贗品。你這都欠了我一個多月的房費了。”
就聽那個陳叔一陣賠不是,又說等幾天就一定能將那個錢給要回來,那態度誠懇的,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梁婉兒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陳叔你也別怪我不近人情啊,我再給你幾天的時間,要是幾天之內,你還不交房費,那就被怪我不客氣了。”
陳叔這才一陣感激,又討好的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走了。
梁婉兒長歎了口氣。
這自始自終,張雲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人張雲混的是什麼環境?
那是在文玩街!
自從他父親走了以後,他就跟隨著應勤平一直在文玩街裏混。說實話敢玩這一行的,誰不精明的和猴似得。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都是基本操作好不好?
等那個人陳叔走了以後,張雲這才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梁婉兒瞪了張雲一眼,最後還是說了實話,“你以為我開這個店容易嗎?”
“就因為我開的這個店,是周圍最便宜的,所以平時得罪了同行不說,那些經濟困難的,都往我這跑。”
“那個陳叔,叫做陳立超,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好像是因為別人欠了他的工錢,加上家裏急用錢,所以就跑過來要債。開始的時候還能結清房錢,可是後來就一直拖欠了。你說我總不能直接將他給趕走了吧?”
“他倒是拿了一個玉佩作為抵押,說是家傳的寶貝。不過我拿著那塊玉佩在文玩街問了一圈,大家都說那東西是塑料做到。你說氣人不氣人?”梁婉兒歎息道。
張雲頓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小子記得你說的話,三天之後最好能找到工作。不然別怪我把你給趕走啊。”梁婉兒最後又道。
張雲其實知道,梁婉兒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會從外邊將昏倒地自己給拖進來,也不會讓那個陳立超一直拖欠著房費。
這時候他忽然說,“那你能不能給將陳立超的家傳的那個玉佩拿給我看一看啊?”
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麵是因為,張雲欠了梁婉兒一個人情,也確實覺得那個陳立超可憐,想著自己是不是能幫上一點忙。
另一方麵,就是手癢了。
他在易竹館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不能說是耳染目睹導致產生本能反應吧,但也確實愛上了這一行。
一聽到什麼祖傳的寶貝之類的字樣,他就想開一開眼界。
更何況自從自己開了第三隻眼以後,和別人已經有所不同了。
聽張雲這麼一說,梁婉兒猶豫了下,就點了點頭,“你畢竟和應老板學了這麼多年,行,那我就讓你掌掌眼。”
這在古玩街附近的商家或者是老百姓,掌眼之類詞,簡直不要用的太6。
很快梁婉兒就走了進去,等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個小布包,遞給了張雲。
張雲接過了布包,打開以後,一個玉佩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這玉佩通體晶瑩,好像是冰雕的一樣。不過就因為太過晶瑩剔透,甚至張雲在易竹館這麼多年,也見過了不少玉器,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玉器,能這麼晶瑩剔透過,所以張雲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說白了,這晶瑩剔透的已經不像是玉石,而像是玻璃了。
張雲第一反應,就感覺這玩意兒是假貨。
這就是一個玻璃製品而已。
“你看看,就是它了。其實我知道,這東西就是一個工藝品,我第一眼都能辨認出來,不過當時那個陳立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是他祖上哪個人,是在一次奇遇中得到的。我這才好奇的去拿它去文玩街給人鑒定。”
“結果還被人給嘲笑了。”梁婉兒說到這裏,居然笑了出來。
很明顯她也覺得這是一件相當荒謬的事情。自己在文玩街旁邊開店開了這麼多年,居然會拿一個玻璃製品去找行家鑒定真偽。
要不是那些人都能認識自己,估摸著早就抄著掃把,把自己給趕出去了。
不過這時候張雲卻皺了皺眉頭。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東西有些不大尋常。
這種感覺,或許也就是心裏的一個聲音而已。
張雲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然後下一刻就睜開了眼睛,集中了精神。
一道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裏響起。
“和氏璧。起因緣由啥的就不說了。”
張雲猛地就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塊玉佩。
這就是和氏璧?
不對,你這提醒聲就這麼的接地氣嗎?
什麼叫做起因緣由就不說了?
有話倒是你說個清楚啊?
在想起之前自己在醉酒的時候,腦袋裏出現的那道身影。
不可能吧?這不大可能吧?
先不說別的,深吸了一口氣,張雲直接道,“我想要和那個陳叔直接談談。”
梁婉兒聞言就是一愣,道,“這東西怎麼了?你不是看重這東西了吧?”
張雲直接笑了笑,倒也沒多說什麼。
張雲有自己的做人準則,就算是這東西真正的價值連城,張雲也不可能做出那種損人而利己的事情來。
最起碼,也要給對麵同等的價值才對。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他想要明白,自己腦袋裏的拿到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及,之前得到的口訣,還有口訣裏的藥單!
梁婉兒聞言,先是深深的看了張雲一眼,最後道,“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估計陳叔現在應該在賭場了吧。”
“在賭場?”張雲直接就是一愣,這和之前梁婉兒所說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