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榮聞言翻了翻白眼,“東西?什麼東西?你爸走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有東西,也被你這些年的花銷用度給消耗的一幹二淨了。”
張雲就有些不服氣地說,“師母,我這些年為易竹館也做了不少,不能說是有功,但也有苦勞在其中。你真要將事情給做的這麼絕,傳出去的話,易竹館也不好聽吧?”
田家榮直接怒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張雲也豁出去了,“反正我過幾天就不是易竹館的人了,我就是威脅你怎麼了?”
田家榮氣得渾身發抖。
這時候應勤平走了過來,看了張雲一眼就說,“畢竟是師徒一場,我和你爸也算說一場深交,他留給你的東西,我自然會給你。不過我希望你出去以後,不要給我胡說八道。”
應勤平畢竟還是愛惜羽毛的,而且張雲畢竟跟隨他這麼多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和田青好上了,應勤平也不見得就會將張雲給踢走。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應勤平的眼裏,張雲的父親留給張雲的東西確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都是一些破爛玩意兒。
張雲點頭。
田家榮氣呼呼地就回到了臥室,出來的時候就將一個布包扔給了張雲,說當年張雲父親給張雲留下來的東西都在這裏麵。
張雲打開看了一眼,發現那些稍微值錢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比如說什麼首飾之類的。
剩下的都是一些破銅爛鐵。
不過這時候,張雲眉心再次一陣發癢,他忽然發現,那些破銅爛鐵之中,有一個圓形的石頭,上麵赫然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要知道之前張雲在注意力集中的情況下,已經知道了此時的自己與眾不同,能通過古董的氣場來分辨出古董真正的年份。
但是這七彩的光芒是怎麼回事?
張雲將那塊石頭給拿在了手裏,腦海裏直接就有聲音響起。
這一次隻有兩個字,“未知。”
張雲隱隱覺得這石頭一定是什麼好東西,或者說是大有來曆,但也沒有聲張,而是將那東西給揣到了身上,然後走進了房間裏。
看張雲走到了屋裏,田家榮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真是白眼狼,老頭子你教了他那麼多東西,沒想到到頭來,他還在想著自己父親的那點東西!”
應勤平則說,“算了,反正三天以後,他就和咱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
田家榮聞言,立刻樂了起來,“老頭子你早就該這樣了。田青多好啊,嘴巴又甜,長得又帥,還懂得尊重老人。我們女兒嫁給他,絕對吃虧不了!”
“總比嫁給張雲那個臭小子強!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不是他爸以前是大地主家的兒子,藏著不少古董,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房裏的張雲將這一切給聽的清清楚楚,他用力地握了握那塊石頭,眼神裏閃過了一絲鋒芒。
第二天天一亮,張雲就直接到了店裏。
按照約定,他會在店裏呆上三天,而在這三天之內,店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可以處理。不過應勤平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張雲,在必要的時候,應勤平會出現,然後取代張雲的位置。
這兩天的文玩街相當的平靜,一天裏也沒有幾個客人出現,更別說是能收到什麼好東西了。
對於這個,張雲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像是古董這一行,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應勤平也不敢讓自己在店裏做主三天啊。
但是第三天的時候,就有一個人出現了。
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一雙眼睛賊機靈。他從早上就在文玩街轉悠了,大概轉悠了一個小時左右,看易竹館裏隻有張雲這麼一個年輕小夥子在坐著,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手裏,則捧著一個布包。
將布包放在了桌子上,那小老頭就開口了,“誰是主事的?主事的在什麼地方?”
張雲直接站起身來。
此時在後院,看見店裏進來了一個人,田青立刻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應勤平,應勤平聞言就急衝衝地趕了過來。
雖然說是讓張雲一個人執掌易竹館三天,可說到底應勤平還是有些不放心。
此時張雲已經走到了那個小老頭的麵前問,“不知道老人家你有什麼事?”
“來這裏能有什麼事?最近家裏經濟出了點問題,所以想出手一樣東西。”小老頭說著,就將布包給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來。
赫然是一件唐三彩!
這唐三彩活靈活現,第一眼看去,就有一種曆史的滄桑感,張雲眼中一亮,將那東西給拿在了手裏,卻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他的眉心一陣發癢,熟悉的聲音已經在他的心裏響起,“贗品。”
張雲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又在那唐三彩上摸了摸。
在應勤平手下學了這麼多年,最基本的眼力張雲還是有的。
他可以確定,這唐三彩無論是質地還是色彩,哪怕是上麵流轉著的古韻,都像極了真正的唐三彩。
古韻這東西,看不見摸不到,但所有的古董上麵都有,也隻有行家才能感覺的出來。
而每個時代的寶貝,古韻也各不相同。
這或許也就是張雲第三隻眼所能看見的,古董散發出來的那種不同顏色的磁場。
隻不過這唐三彩上的古韻,或者說磁場,並不是從內部散發出來的,而是浮在唐三彩的周圍,像是後來被人強加上去的!
這種磁場,絕對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高仿贗品!
張雲看了那個老頭一眼,笑著就說,“老人家,你確定真要將這東西給出手?”
在知道這件唐三彩是贗品以後,張雲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那個老頭點了點頭,他眯了眯眼睛,眼縫裏閃過了一抹精光,故意唉聲歎氣地說,“如果不是家裏臨時出了點事,我是不可能將這東西給拿出來的。”
“這......這可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啊。”
老頭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舍和悔恨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