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見陸凡竟然能把身為金丹期的師兄氣成那般模樣還毫發無損,這等候的兩名童子自然不敢貿然得罪陸凡,當即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
“弟子莫言,莫問見過師兄。”
這兩名弟子並非正式弟子,充其量不過是蒼天派內負責打砸的下人罷了,在蒼天派內,除了竹林峰外,其他各個峰頭這類人員並非少數。
陸凡對於他們的身份自然也知曉一些,當下隻是微微點頭,並不同他們過多交流,隻是淡淡拋下一句。
“勞煩兩位現在就帶我去麵見掌門師叔吧。”
陸凡的故作高傲是很有必要的,畢竟他已經看到了那兩個弟子緩緩伸出的雙手。
以陸凡的精明,哪裏還不明白這兩個弟子的意圖,他自己每次向師姐索要好處的時候,貌似也就是如此模樣吧?
可是身為竹林峰弟子的陸凡,自己都屬於吃飽上頓沒下頓的主,又哪裏有好處送給他們二人?
總不能把從師姐哪裏要來的保護作為順水人情吧?
果然,莫言莫問兩人聽得陸凡冷冰冰的話語之後,那伸出的雙手很不情願的收了回去,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無精打采的開始引路。
不一會的時間,陸凡便已被帶到了掌門所在大殿。
“來人可是竹林峰陸凡?”
“弟子陸凡,參見掌門師叔。”
蒼鬆上人並沒有高坐主位,而是站在一副水墨畫前背對著陸凡。
可就是這般簡簡單單的一站,竟然給陸凡一種蒼鬆上人實乃那畫中人的錯覺。
陸凡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對眼前這位老人不免多了幾分的敬畏之心,原本還敢四處打量的目光,也頓時老實了不少。
蒼鬆上人似乎對陸凡的一切變化毫不知情一般,聽得陸凡應答,當即淡淡笑了笑。
“這次數千弟子試煉,隻有你一人能夠順利完成任務,這其中的意義非凡呐,說罷,你想要什麼獎勵,這也算是我身為掌門對你的額外獎賞吧。”
陸凡原本還在擔心蒼鬆真人這邊計較他為何私自跳下方舟之事,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次自己前來竟然之事領賞,這倒是讓陸凡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好在陸凡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略一遲疑,馬上開口說道:
“弟子修為淺薄,尤其是經過此次試煉之後,更是深覺這修真一途危險莫名,故而請求掌門師叔賞賜幾件保命法寶,還請掌門成全。”
“保命法寶?你區區一個煉氣期弟子,還是以提升修為為主,切莫墮了邪道,耽誤前程。”
蒼鬆真人很憋屈,他為陸凡準備了不少的賞賜之物,但凡陸凡開口,他自信一定能夠拿出讓眼前這弟子滿意的獎品,可是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一個煉氣期弟子竟然找他要保命法寶?
這可真是邪了,你說你一個煉氣期弟子,平日裏連出個山門都難,要那些玩意又有什麼用?
按照以往的經驗,掌門這邊都已經開始訓斥了,身為弟子的陸凡,此時自然應該老老實實的改口才對。
但是我們的陸凡此時卻是打定了主意,既然你掌門豪言已下,我又豈能輕易放棄,畢竟你身為一派掌門,總不能因為我這個小小弟子的要求不符合你心意就貿然懲處吧?
至於日後穿小鞋嘛,這就不是陸凡考慮的事情了,竹林峰都已經那般模樣了,還怕你區區一雙小鞋?要是真有小鞋那也不錯,畢竟多多少少能把我竹林峰這裸露的雙腳遮擋遮擋不是?
蒼鬆真人此時是真的尷尬,他手中並非沒有保命法寶,但是這一件件可都是他壓箱底的寶物,給眼前這個弟子實在是有點浪費啊。
至於此時從自己的弟子處索要這種事,身為一派掌門的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做出。
萬一這陸凡嘴巴大點,出去來一句,掌門賞賜我的這件寶物可是從某某弟子哪裏討要過來的。
這讓他這個掌門日後還怎麼在本門弟子的麵前露臉?
“咳咳,那你是想要什麼樣的保命寶物?”
騎虎難下的蒼鬆真人,隻能捏著鼻子待宰。
“不知掌門手中可有方便逃跑的法寶?最好是能讓我師姐都無法追上的那種?”
蒼鬆真人此時算是真的領教到了什麼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師父最近和你見過麵?”
蒼鬆真人很氣惱,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陸凡的這一連串要求會是他自己的想法,必然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才對。
而放眼整個蒼天派內,能夠預知未來的人,除了陸凡的師父苦竹上人外,他還真的想不到第二人選。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陸凡這邊竟然輕輕點了點頭。
蒼鬆真人隻能苦笑,心中暗罵自己怎麼就忘記了自己的這位師弟?
“你師父可有什麼交代要你同我說的?”
“師父出關隻是傳授了我一套功法,便繼續回去閉關了。”
陸凡很老實的回答道。
等到陸凡帶著掌門的賞賜歡天喜地的離開之後,蒼鬆真人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琥珀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大殿之中,當看到自己的師父竟然臉露淡淡笑意,心中不由得有些迷惑。
這陸凡麵見掌門,明明頗少禮數,怎麼自己的師父反而像是很開心的模樣?
“師父,您似乎對這陸凡很滿意?”
蒼鬆真人聞言並不反駁,而是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若我沒有看錯,這陸凡儼然已經繼承了你師叔的歸一決,我記得你苦竹師叔曾有言,我蒼天派下一個身負歸一決之人將是我蒼天派萬年舉派之福。”
在蒼鬆真人看不到的角落,琥珀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記恨之色,卻是一閃而逝。
隻見蒼鬆真人繼續說道:
“你苦竹師叔曾對我蒼天派有過大功,既然他已有先言,我且等著看這陸凡的成長吧,隻是這銀梭舟就此被取走,著實讓我心中有點可惜啊。”
說罷,也不在多言,轉身便向著內堂走去,隻留下琥珀一人挺立殿中,久久不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