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被六指抓了?”
“抓去哪了?”
“到底怎麼回事?”
施芳芳連忙把手從唐牧的褲兜裏拿出來,一臉著急的詢問,哪還管兩百塊錢。
唐牧也心頭一驚,然後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盡管他的靈魂並非糖糖的親生父親,但糖糖那麼可愛,身世又那麼可憐,小小年紀被人迫害,他極為心疼;加上可能是葉辰肉身血脈留下的印記,他對糖糖也有一種血濃於水的父女之情。
當即怒聲說道:“這個六指,冥頑不靈,一定要給他一次深刻的教訓。”
話音剛落。
施芳芳突然揚手,一個巴掌抽在唐牧的臉上。
他措不及防,根本沒料到這一出,一下被打懵了,半邊臉留下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施芳芳怒聲道:“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惹來的?你不去招惹那個六指,他能找上我們家?糖糖會被抓?你以為他是什麼言而有信的人啊?你看著好了,那畜生的目的還是若雪,他不把若雪弄到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都是你這爛仔惹的禍。”
唐牧無言以對,這巴掌是為葉辰代受了。
紀若雪眼淚都流下來了:“媽,都這個時候了,你打死他都沒有用啊!”
唐牧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把糖糖救出來,六指在哪裏?”
紀若雪道:“就在家裏,他們來了好多人,手裏還有刀......他們,他們指定讓你過去,不然......就要砍斷糖糖的手指。”
“該死!”
唐牧的眼神,瞬間射出一抹殺意。
然後立即衝出藥店。
......
紀若雪的家,是一棟兩層自建房,前麵有個諾大的院子。
此時,六指帶著他的十幾個小弟,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裏,糖糖則是被吊在院裏的一棵老棗樹上,撕心裂肺的哭;六指一個黃毛小弟,手裏拎著一把西瓜刀,“啪”的一巴掌抽在糖糖的小臉上,凶狠道:“別哭了,死崽子,再哭,爺爺我一刀割了你的舌頭。”
糖糖半邊小臉立即腫了起來。
她渾身顫抖,想哭,卻又害怕,隻能用力的閉上嘴,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院子外麵,有幾個鄉鄰遠遠看著,很是不忍。
但誰都不敢進去,甚至沒人敢打電話報警,怕被秋後報複。
“六哥,你說葉辰那廢材,看到咱們來了這麼多人,會不會不敢冒頭了?”一小弟說道。
“對啊,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女兒,未必放在心上。”另一人開口。
六指的脖子貼著大號創可貼,說到葉辰的老婆紀若雪,立即心裏火熱:“他敢不來,那老子今天就睡了她老婆紀若雪。”
“嘿嘿,六哥,那個紀若雪美得冒泡,你吃完了肉,能不能給兄弟喝點湯啊?也讓我們嘗嘗朱家鎮第一美人的味道。”
“滾蛋!老子是要她生大胖兒子的,到時候兒子算你的還是我的?”
另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笑道:“哈哈哈,紀若雪我是不做夢了,但葉辰的丈母娘,也是個美嬌娘,風韻猶存,兄弟們不要跟我搶。”
頓時,一陣哄笑響起。
而唐牧,一臉怒氣的衝了過來。
他倒是想趁六指那些人不注意,再來個擒賊先擒王,可還沒跑到門口,就有個老太太,大聲叫道:“哎喲,葉辰啊,你可算來了!出大事了,你閨女被六指吊樹上了,還被狠狠的打啊,看得我心肝都在打顫啊!”
然後,一群民眾圍上來,亂哄哄的。
唐牧真想罵娘。
這還怎麼偷摸進去救人啊?
果然,六指的幾個小弟走出院子來,看到他,立即喊道:“六哥,那廢物來了。”
唐牧透過籬笆牆,一眼就看到吊在樹上的糖糖。
頓時,心中怒火如滔天巨浪,眼神變得無比陰冷。
他一步跨進小院。
吊著的糖糖看見她,再也憋不住了,大哭叫道:“爸爸,爸爸,糖糖,怕......”
唐牧眼睛瞬間紅了。
“六指,還記得上午你說過的話嗎?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六指和唐牧的目光對上,忽然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這家夥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可怕?
但他很快又搖搖頭,自己十幾個兄弟在旁邊,怕他一個廢物做什麼?
肯定是脖子上的傷作怪。
他吐掉嘴裏煙屁股:“呸,狗東西,都這時候了,還跟老子裝呢?弄傷了老子的脖子,就想這麼算了?跪下,乖乖給我爬過來,不然,爺爺我先一刀砍了你女兒的腿。”
他手裏的西瓜刀,放在了糖糖的腿上。
“啊,不要啊!”
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正是紀若雪也到了。
施芳芳嚇的臉都白了,慌忙叫道:“六哥,六哥,你放了我孫女,你讓我幹啥都行,我給你跪下了。”
她說完,真的給跪下了。
六指點點唐牧:“我要他跪。”
唐牧在尋找救援的機會,十幾個小鎮混混,他並不害怕。
曾經的唐牧,事業成功之後,也曾遭到綁架,後來專門跟人拜師苦練過“八極崩拳”,這種功夫快準狠,攻擊性極強;若是以前的唐牧,他有信心救下糖糖,但現在葉辰的身體......
特別還在棺材裏躺了兩天,醒來就吃了一碗麵,他擔心力量和速度跟不上。
唐牧道:“六指,你真的要一意孤行?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綁架未成年人,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你們真的做好一輩子吃牢飯的準備了嗎?你們現在走,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此言一出。
六指的幾個混混都麵露異色。
“滾蛋,嚇唬誰呢!還刑法二百三十九條,你個爛賭鬼懂什麼刑法?跪下,否則我真的砍了。”
唐牧捏緊拳頭。
下一刻,“啪”,一個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打他的正是紀若雪。
她滿臉都是眼淚,哭著吼道:“讓你跪下就有那麼難嗎?是你的臉麵重要,還是女兒的命重要?你就算不憐惜我,可糖糖是你的親骨肉,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嗎?”
“我......”
唐牧看著梨花帶雨的紀若雪,“我,跪!”
他重重的跪下。
六指等人哈哈大笑。
“呯呯呯——”
幾個酒瓶被砸在地上,頓時碎成無數碎片。
六指狂笑道:“葉辰,你不是牛逼嗎?你不是用破酒瓶威脅老子嗎?來來來,從這上麵爬過來,不然你女兒的腿就沒了。”
“好,我爬!”
“卡茲,卡茲!”
唐牧一步一步爬過去,玻璃刺進膝蓋和小腿,鮮血淋漓,但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圍觀者們眼神顫抖,滿是害怕;紀若雪眼淚洶湧,心在滴血......
“哈哈,哈哈,爬啊,爬快點,你是蝸牛嗎?”
“葉辰,你她媽的沒吃飯啊?要不要哥們來幫你一把?”
有人走過去,在葉辰屁股上踢了一腳。
他一下撲倒在地。
六指等人更是瘋狂大笑,刀也離開了糖糖的身體。
就在這時,唐牧突然猛的一彈,整個人如出擊的獵豹,瞬間撲向六指。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