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把鹿言送回林家,時間剛好十二點整。
跟陸庭淵的行程,分秒不差。
而林家人顯是對這場約會非常重視。
鹿言一踏入,老太太、林雅君以及安慶林都坐在沙發上,一邊品茶,一邊等著。
林雅君一見鹿言回來,臉上盡是笑意,朝她走來。
“惜惜,約會如何?”
鹿言回想著整個約會流程,最後給了三個字:“挺好的。”
是挺好的。
帶去了Subway,陪著看電影。
“那就好、那就好。”林雅君聽著整個答案,還是很滿意的。
“惜惜也累了,就早點上樓休息。”
老太太發了話,拄著拐杖,由傭人的攙扶下回房間。
“媽媽帶你上樓。”林雅君這會兒高興著,還想聽一點林惜約會的細節。
“我自己上去就好,我想洗個澡。”鹿言趕緊拒絕。
她可不能讓林雅君上去。
真正的林惜還在衣櫃內,她得上去把人剛出來。
“那行吧,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一點補品。”
“好。”
鹿言點頭,便朝樓上走去。
隻是,她剛要轉身朝樓梯走去,目光卻突然被沙發旁邊櫃子上一相框給吸引住了。
相框裏,鹿言看到坐在中間位子的林老太太和一位老先生。
兩人兩邊分別站著兩個女人。
老先生那邊是林雅君,而林老太身邊的女人,穿著一身藕色旗袍,長相溫婉漂亮,站在那邊,清清麗麗。
與其說這個相框吸引住鹿言,更確切的說,是這個女人直接讓鹿言走不動路。
她就這麼看著,內心莫名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衝擊感!
就好似心臟好像被重物狠狠的敲了下,不是特別疼,但壓抑的很,讓鹿言莫名的悲傷起來,鼻頭發酸,特別想哭。
“惜惜?”
“惜惜你怎麼了?”
林雅君和安慶林看著鹿言的樣子,互相對視一眼,都對這樣的林惜覺得很奇怪。
鹿言緩慢回神時,發現視線很模糊。
一摸臉,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都下來了。
“她是誰?”
鹿言直接指著相冊裏,藕色旗袍的女人。
鹿言在大腦裏搜尋記憶,的確沒有跟這個女人有關係的。
而鹿言這個問題問出來,原本關心看著鹿言的林雅君,臉當場就變了。
一旁安慶林回答:“那是你小姨。”
“小姨?”她琢磨著這個話題,看著那個女人。
“你母親的親妹妹,老太太的二女兒當年因為......”
“安慶林!”
林雅君連名帶姓的喊自己丈夫,“你了解很多是嗎?”
林雅君霸道的瞪向安慶林,安慶林被看的有些心虛,急忙閉上嘴。
“惜惜,你快上樓去休息,我去給你弄有些補品。”
交代完,林雅君直接把桌子上的相框蓋上,朝廚房走去。
“惜惜,你別在意,你媽就這樣,先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安慶林柔和的安撫著。
鹿言點頭。
雖然內心的異樣很強,可也清楚現在她是林惜,如果表現的太過突兀,絕對會被看出來。
隻是在上樓時,鹿言又忍不住朝那個相框看了一眼,這才上了樓。
安慶林站在那邊看著自己女兒上樓回房,這才朝那相框走過去。
他把相框拿起來,伸手摸了摸鏡片,視線一直在老太太身邊站的溫婉女人身上停留。
小心翼翼的擦掉女人這邊鏡片的灰塵。
......
鹿言回到林惜房間,一直在想那張照片一事。
老太太的二女兒?
叫什麼?
現在在哪裏?
而且看林雅君的狀態,似乎很排斥老太太這個二女兒?
鹿言這剛緩過來,在一想這些,大腦又開始疼。
她盡量克製自己不去想。
把情緒緩過來之後,鹿言這才離開洗手間。
她去衣帽間,把被困在裏麵睡了一天的林惜帶出來,放到床上去。
“林大小姐,抱歉了。”
她從口袋裏摸索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在林惜鼻息的位子走了走。
確定林惜聞到了味道,難受的皺眉,鹿言這才把東西收起來走到窗邊。
確定下麵沒人,鹿言這才撐著邊緣整個人一躍而出,穩當落地。
動作十分嫻熟。
她按照來時的路段,走出一小段草坪,便直接翻牆準備從林嘉別墅後山這邊離開。
結果,剛落地就聞到燒焦味,右側放濃煙不斷往上冒。
鹿言一臉莫名,擔心是不是著火了?
便前去看,結果看到後山的位子,幾個傭人圍著一個大坑,正往裏麵丟一些東西進行焚燒處理。
裏麵有不少木料燒的劈啪作響。
鹿言盯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整個人像被點穴一樣僵在原地。
大腦不受控製的刺疼起來。
“我們小寶貝今天要過生日哦。”
“媽媽媽媽,言言要穿漂亮小裙子過生日......”
一小女孩紮著羊角辮在一走廊裏奔跑的畫麵,在鹿言的大腦裏一閃而過。
隨即,畫麵一轉,便是一陽台場景。
周圍空曠,頂端裝飾著星星燈,一男人抱著吉他緩慢彈唱著,一女人翩然起舞,旁邊小女娃歡快鼓掌。
而鹿言感覺女人樣貌很熟悉,她想看清楚,卻怎麼都沒辦法看清楚。
頭疼,越演越烈,痛苦不堪!
與此同時,那些畫麵突然一轉,瘋狂的烈火炸起的同時,伴隨著各種慘叫聲!
鹿言痛苦的雙手抱頭蹲在角落裏。
疼到發瘋。
可最後一絲理智存在,讓鹿言不斷警示自己,這裏是外麵,一定要忍下來,一定要忍下來!
不能出事,一定要緩過來。
緩過來!
鹿言憑著最後一點理智和意誌力,生生的把頭疼給忍下來。
等到她站起來時,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
因為疼痛的時候,是下意識咬著下嘴唇,導致下嘴唇咬出一大傷口,整個人狀態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