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看到葉錦笙沉默,男人重新詢問了一聲。
漆黑清澈的目光根本讓人無法拒絕,明明是一個癡傻而的目光,卻還是像一道旋渦讓葉錦笙深陷其中。
葉錦笙頓了頓,“好。”
從她答應嫁給傅時禮,她就沒打算反悔。
結婚證領過,她就是傅時禮名正言順的妻子。妻子和丈夫睡在一間房,天經地義。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傅時禮臉上揚起笑容,幹淨無害:“那我去拿衣服,我要和姐姐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明明知道這小傻子嘴裏的話沒別的意思,隻是她照顧伺候行動不便的傅時禮,但聽到耳朵裏,葉錦笙就莫名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她捏了捏紅得發燙的耳根子,嬌小的身軀已經率先鑽進了浴室裏,背影透著倉皇而逃的意味。
“我去給你放水!”
傅時禮看著她的背影,漆黑的眼底噙著點點笑意,絲毫沒有方才的癡傻!
這丫頭,現在倒是知道害羞了。
當年追在他身後跑的時候,可不知道那兩個字怎麼寫。
傅時禮思索間,已經拿了睡衣邁步推開了浴室的門。
低眸,他漆黑的某雙眸閃過一絲驚豔。
浴室裏水霧氤氳,女人嬌小的身軀被霧氣包裹。她漆黑的長發被水汽打濕,濕漉漉地落在葉錦笙精致的鎖骨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夏日的衣衫也很淡薄,襯衣也有些微濕,貼在葉錦笙身上,勾勒出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形,若隱若現的風光也讓傅時禮眼眸慢慢沉下去。
“姐姐,可以洗澡了嗎?”
他走到葉錦笙身側,嗓音隱匿於水霧之中。
“可......”
葉錦笙一轉身,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倏而勾起記憶深處某些難堪的回憶,像一隻從地獄裏伸出來的大手慢慢地將她拉入深淵!
她的臉色逐漸慘白,雙眸都有些潰散。
傅時禮沒察覺出葉錦笙的失態,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像是徹底地把女人從懸崖上給推下去,反應也異常激烈。
“別碰我!”
砰地一聲——
葉錦笙手上的花灑跌落在地,溫熱的水打濕了兩人的衣服。
她慘白的臉色終於落在傅時禮眼底,整個人都很明顯地在顫抖,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這種天氣,顯然不是因為冷。
她害怕。
害怕自己嗎?
傅時禮定住身子,任由花灑的水落在自己身上,水光順著頭發滴落,很快就狼狽不堪。
葉錦笙也沒料到自己竟然這麼慌亂。
六年前的記憶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她被人睡錯,甚至永遠地失去了母親......連被誰睡了都不知道。
她顫抖著手把花灑撿起來,放到傅時禮的手心,機械地說:“抱歉,你先衝一下,然後用這個沐浴露洗出泡沫,衝幹淨就行。”
說完,她低著頭推門出去。
房間外的冷氣凍得葉錦笙打了一個寒顫,像是寒冬臘月,心也跟著打顫。
“小嬸嬸,你怎麼了?”
軟乎乎的嗓音把葉錦笙的思緒喚回來,她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家夥,鞋子都沒穿,光腳踩在地板上,頓時就笑著輕輕敲了一下傅斯年的腦袋。
“快去被窩裏躺著,不許光著腳在地上走,會生病的知不知道?”
葉錦笙本想抱他回去,但自己身上濕漉漉的,隻能溫聲教訓。
傅斯年也聽話,小短腿爬到床上,從床腳拿起一條幹浴巾:“小嬸嬸乖乖的,不能生病哦。”
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葉錦笙,讓人根本沒法拒絕,伸手接過那浴巾,“謝謝寶貝。”
葉錦笙在傅斯年臉上親了一口,小家夥像是害羞了,乖乖地坐在被褥上沒再說話。
浴室裏麵,水聲嘩啦,霧氣氤氳遮掩住男人那張清貴的臉。
腦海中不停地循環剛剛女人逃離一般的畫麵,眉宇之間的鬱氣越凝越重!
她竟然怕他。
不過也沒關係,她重新回到他身邊,就永遠別想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