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臉頰上突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黎妍一睜眼,發現自己居然跌進了青梅竹馬的顧祁墨懷裏。
顧祁墨不是為了救她早就死了麼,現在是怎麼回事?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裏便脫口而出,“你竟然還沒死!”
被咒的當事人瞬間眉心一皺,聲音清冷的提醒她,“在我死之前,恐怕你要先走一步。”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父親黎振邦暴怒的聲音響起,“你這個不爭氣的逆女!”
“爸你先消消氣,小妍還小,是我這個姐姐沒有做好。”
這對白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她猛然一驚從顧祁墨懷裏鑽出來,環顧四周,隻見眼前的場景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這不就是三年前,她被趙韻兒哄騙花費巨資買了一塊廢料的賭石場麼!
而且她還因為那塊料子切了幾刀下去,連一絲種水的跡象都沒有,引得黎振邦勃然大怒,對她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繼而成為她後來被逐出家門最大的誘因。
可是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訴她,她似乎......重生了!
重生在了三年前,一切剛剛開始的時候。
“都怪我,要是當時勸住她就好了,隻可惜她不聽我的。”趙韻兒柔柔的聲音再度響起,看似是在為黎妍說話,實際上卻把責任全部推在了她的身上。
趙韻兒是黎振邦外外麵跟別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算起年齡來,比黎妍還大一歲。
不過卻因為她母親白婷臨死前讓黎振邦簽過一份遺產繼承書,裏麵有一條明確規定黎振邦一輩子不能另娶,導致趙韻兒二十多年來都隻能冠上母姓,入不了黎家的大門,於是這母女倆便費盡心機的想讓她身敗名裂。
上一世,她們得逞了,黎妍不光被趕出黎家,最終還淒慘死去,更連累了顧祁墨。
想到這裏,黎妍眸光森冷。
這一世,她決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人欺淩!
“振邦你別和孩子置氣,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小妍都嚇的不敢說話了。”趙雅蘭在一旁裝模作樣的勸慰。
在二人的挑撥下,黎振邦火冒三丈,“你們別幫她說話,這麼大的人了,還把自己當孩子看。目前正是公司資金緊缺的時候,她居然花好幾百萬買一塊廢料,賭石這行的水多深她不知道嗎?做事都不過過腦子,廢物一個。”
見黎振邦罵得這麼重,趙韻兒佯裝憂心忡忡的朝黎妍開口,“小妍,你看爸爸這麼生氣,還是給他下跪道歉吧!”
道歉?
黎妍目光微冷。她想起上輩子識人不清,被這對母女倆蒙騙,還真以為她們是為了她好。結果頭腦一昏,真的跪了下去,出盡洋相。
堂堂黎家大小姐,怎能如此懦弱與卑微!
“別聽趙韻兒的話,她根本......”
顧祁墨見不得這對母女如此欺淩黎妍,正要揭開趙韻兒的真麵目,卻不料黎妍已經站在了趙韻兒的身邊,果斷出手。
趙韻兒沒有任何防備的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上,瞬間磨破了好大一塊皮,生肉摩擦在砂礫上,疼得她瞬間淚流滿麵。
而肩膀上傳來的力度,似乎要把骨頭都捏碎。
她不明白,黎妍這個無腦的嬌小姐,怎會突然向她發難,還這麼生猛。
正要發作,卻因為腦袋上巨大的壓力瞬間被甩懵。
“咚!”
趙韻兒磕了個巨響的頭,沉悶的聲音飄蕩在會場內,驚得所有人回不過神。
“你瘋了嗎!”
趙韻兒疼得齜牙利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哪有之前溫婉精致的形象。
趙雅蘭想上前幫忙,黎妍卻一臉森冷的笑意,猶如從地獄裏走出的惡魔,讓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你......你這是幹什麼!她可是你的姐姐,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驚恐到連聲音都有幾分結巴。
黎妍冷笑,“是她說要下跪道歉,那我就隻好成全她了,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一副理所當然又無辜的樣子,顯得是那般的純良無害。
她隨即反問道:“趙姨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用這種表情看我?”
趙雅蘭猛然回過神來,想起黎妍不過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居然敢在她麵前造次,還動手打她女兒,不由猙獰的大吼,“是你做錯事情,所以要下跪道歉!”
黎妍麵上浮現出幾分不解,“我做錯了什麼?”
聞言,黎振邦怒斥,“我看你是死不悔改,還在這裏裝傻充愣!你這麼敗家還好意思說,我就是有再大的家業,都要被你給敗光了。”
似乎是氣到了極點,雙眼都染上一絲猩紅,他再度揚起手,那寬大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黎妍臉上。
可她卻一把攥住黎振邦的手腕,眼裏迸發出冷光,如同利劍般朝著他刺過去,“怎麼,還打上癮了?”
這還是頭次黎妍公然反抗李振邦,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下意識後退幾步,“你......”
在旁邊默默關注的顧祁墨,原本是想出手幫忙,但此刻他則是收回了手,目光中流露出幾分讚許。
從前那個性格溫順的小綿羊,居然變成小狼了,有趣。
黎妍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霸氣無比道:“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花自家的錢買自己想買的東西,有什麼錯!”
她麵無表情的看向黎振邦,對於這個父親,已經不抱任何期望,“倒是你怎麼好意思拿我母親的遺物,送給別的女人。”
說完,淩厲的目光看向趙雅蘭。
她身上的首飾有不少都是黎妍母親生前用過的。
前世黎妍受其蒙蔽,傻傻相信了這對母女的鬼話,真將趙雅蘭當成了母親一樣的信任,結果不過是她看走了眼,認賊作母而已。
黎振邦和趙雅蘭對視一眼,莫名有些心虛。
此時,因為這裏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眾人的視線更是讓他們如芒在背。
“別亂說!這不是你母親的。”黎振邦連忙狡辯,隻是聲音頗有些底氣不足。
黎妍徑直走向趙雅蘭。
“你想幹什麼?”
趙雅蘭看著走過來的纖細身影,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黎妍的速度比她更快,視線落在她脖頸間的珍珠項鏈上。
那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條項鏈。
“想染指我母親的東西,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