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來到方柔家門前,就聽到了這些聲音。
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站在外麵。
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要不是因為方柔,這些人他看一眼都欠,這個地方他會來?
“你們不要在說了,冷鋒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他。”
“至於方成,我不認識衙門的人,所以無能為力。”
“方柔,你是鐵了心的要和我們過不去了是不是?這都兩天了,成兒也不知道過得這麼樣了,看也不讓看,嗚嗚...沒想到你的心這麼狠。”
方柔的伯母哭泣著說道,一旁的方家人都在安慰她。
這個時候,沒人記得以前方柔是怎麼過來的,他們看到的都是眼前。
“方柔,你要是繼續這樣,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大伯的不講情麵了,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答應,那麼明天,我就讓家族的族老一起,將你們一家逐出方家。”
“就是,沒見過這麼吃裏扒外的人,方柔,你實在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都是那個叫冷鋒的家夥,也不知道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盡然油鹽不進。”
“和她廢話這麼多做什麼,今晚趁冷鋒那小子不在,把她帶走,明天直接去衙門說清楚不就行了,做點事,婆婆媽媽的。”
不知道誰說了這樣一句話,冷鋒頓時麵色冷了下來,正要轉身敲門的時候,方柔大伯再一次開口了。
“柔兒啊,都是一家人,你難道真的忍心嗎?”
“算我這個大伯欠你一次,你就幫忙把方成放出來吧,大不了你爸再回去上班就是了,不然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的,到時候別怪我心狠。”
“嗬嗬!”
一道極致的冷笑聲傳出,隨後方柔從房間走了出來。
“大伯,你什麼時候對我們客氣過?”
“我媽生病,你是怎麼將公司搶過去的?”
“我爸好歹也是公司的股東,結果他成了看門的保安,就連公司的員工,都能隨意的欺壓他?你何時對我們客氣了?”
“你和方成合計將我賣給梁家的時候,你想過對我客氣點了嗎?”
“你們逼我辭去工作,讓我們有家不能回的時候,大伯你可曾想過客氣一點?”
“就連這安置房,你們也多次讓人來搗亂,就是不想我們住下去,那個時候,你的客氣在哪裏?”
“說到心狠,大伯,你什麼時候對我們不心狠了?”
方柔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冷鋒聽了後,內心很不舒服,沒想到,方柔盡然過得這麼不好。
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回來了,以後這些都會加倍的還回來。
想到這裏,冷鋒抬手敲門,方新雷一直站在房間裏,不敢說話。
他隻能在冷鋒的麵前耍橫,一旦遇到自己的大哥和方家的人,就慫了。
這個時候是他給冷鋒開門,當看到冷鋒的時候,這個老家夥盡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想法。
畢竟提出來用公司換方成自由的事情是冷鋒,想來他也有些辦法。
“哼!”
不過方新雷打心眼裏瞧不上冷鋒,即便想他幫忙,也沒有好臉色,冷哼一聲後,乖乖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眼睜睜的看著一家子方家的人和他女兒対持。
冷鋒搖了搖頭,走到方柔身邊,輕輕的擁著她的肩膀,開口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還是那句話,他們將公司還回來你就去看看方成,要是不,那就無能為力。”
“回去休息吧,這些人愛留在這裏就讓他們留,反正不要臉的事情做多了,臉皮夠厚,對於他們來說,賴著不走不稀奇。”
這話一出,方柔點了點頭,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了靠山,底氣也足了。
之前雖然說話憤慨,但是方柔一個人麵對一族人,她還是很緊張的。
“這小子就是冷鋒吧,什麼時候我們方家的事情,輪到他插嘴了?”
“新橋,你這個家主是怎麼當的?外人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一位方家的老人倚老賣老的開口,完全沒人去在意方柔說的那些,他們隻認現在的方新橋,看來這中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金錢交易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方家亂吠,新橋,你也不管管!”又有人開口道。
“嗬嗬,還真是搞笑,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嘴臉,醜陋到什麼程度,柔兒受委屈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冷鋒很氣憤,如此說道。
那位方家的族老聞言,憤怒的開口:“我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了?我們方家都靠新橋一人光宗耀祖,幫他怎麼了?”
“方柔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女生外向,方家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來掌管。”
“是嗎?據我所知,之前一直是方柔的母親在打拚,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裏?是不是現在拿了被人的好處,集體來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很光榮嗎?”
冷鋒氣得不行,本想暴力的將這些人轟走算了,但是他必須顧忌方柔的想法。
無論如何,這些人的都是方柔的親戚,冷鋒除了耍嘴皮子,還真的不能動手。
話音落下,方柔也跟著說道:“他是我男人,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事,他有資格管,各位叔叔伯伯要是看不慣就請回吧,這個地方簡陋,招待不起你們。”
“你...太不要臉了,還沒有嫁人,就有了男人,方柔,我們方家的臉都被丟光了。”
“方新雷,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簡直不知廉恥。”
一個方家上了年紀的婦女指著方新雷如此說道。
方新雷腦子一發熱,盡然上前拉著冷鋒,就想將他推出去。
方柔臉都氣白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著自己的父親,失望的道:“爸,他們都這樣欺負我了,你還這樣,你真讓我失望。”
“原本我以為你隻是懦弱,那沒關係,我會守著你,沒想到,你連一絲為女兒考慮的勇氣都沒有,這個家,不待也罷!”
“冷鋒,我們走,我再也不想留在這個家了,公司我不要,方成的死活也與我無關!”
說話間,方柔淚如泉湧,方新雷抓住冷鋒的手突然鬆開,他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冷鋒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他在做什麼?
正在冷鋒和方柔要離開的時候,房間裏癱瘓的方柔母親也急了。
她是半身不遂,但不是癡呆,前廳的對話,一字一句全部被她聽了去。
現在方柔要走,這個癱瘓的老人就急了,要是女兒走了的話,她的死活倒是沒關係,方新雷一定活得不像個人,而且自己辛苦了一輩子打拚下來的方家公司,也徹底的沒了。
要說方柔家最不甘心的人是誰,那麼就是方柔的母親了。
她能有今天,並不是意外,隻是沒辦法說出來,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懦弱的丈夫,和孱弱的女兒被欺負。
現在的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一陣響聲傳出,方柔沒由來顫抖了一下。
因為聲音是房間裏傳來的,那裏麵的人是她的母親。
“媽......”
方柔驚呼一聲,撲進房間,冷鋒跟著跑去。
開門後,他們看到了方母已經從床上滾了下來,額頭被磕破,血流不止,但是一雙眼睛盯著方柔和冷鋒看,似乎是在乞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