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半刻,長壽丹就被搶購一空。
看著遠去的藍色馬車,雲淺歌嘲諷一笑。
“太子妃,你這錢可真好賺。”
“越是富貴就越怕死,太子妃可想好要如何感激我?”君子珩看了一眼對麵杯中的雪山銀針,淡定的移開目光。
不得不承認雲淺歌是真厲害。
太子府中藏著什麼,她比他還清楚。
這不,雪山銀針才到,就被雲淺歌收走了。
說什麼他重傷在身,不宜飲茶,隻能喝溫水。
“合作共贏。”
死狐狸,你以為我不知道,以長壽丹為餌,釣魚呢?
君子珩含笑,“太子妃聲名遠播,這不砸場子的來了。”
大門外,幾個身著勁妝的人丟下奄奄一息的女子後迅速逃離。
“虧本的買賣,不做。”
君子珩定定的看著雲淺歌不語。
死狐狸,又是想鬧哪樣,“殿下覺得我該不該救她?”
“救。”
雲淺歌猛地抬頭,肯定道,“你的人?”
“不是。”
“那就不救。”
悠閑的繼續泡茶,沒有任何工業汙染的極品茶,口感微苦中夾雜著一絲甜味,清香撲鼻卻又不會覺得香味過濃,連她這個一向喝白水的人都喜歡上了。
“不是我的人,但可以是你的人。”
“你讓我收為己用?”
別人送個探子,她還得帶在身邊。
不想要。
見雲淺歌滿臉拒絕,樓下冰冷石板上女子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
一杯茶的時間後,君子珩不鹹不淡道,“她知道九死還魂草的下落。”
“你不早說。”
傳聞中的九死還魂草,她從古籍中看到過,起身邁著急促的腳步下樓。
“殿下,九死還魂草隻是個傳說,她怎會知曉?”晨陽懷疑道。
這些年為君子珩尋藥,他和夜羽遍尋天下名藥,也曾經聽過九死還魂草的傳說。
可惜傳說隻是傳說。
君子珩淺笑不語,聞著茶香,喝著杯中寡淡無味的白水,目光時不時掃過茶壺。
樓下。
雲淺歌急匆匆給來曆不明的手上女子把脈,“傷得真重,看樣子被囚禁了很久,胸口部以下被水泡得已經開始腐爛了,身中劇毒,被人用千年人參吊著最後一口氣,手段殘忍,真與雲知雅有的一拚。”
想到剛剛離去的藍色馬車,雲淺歌心底泛起陣陣殺意。
“內臟長期受到擠壓,功能受損,主人,這人不好救。”黃泉十分了解古代落後的醫術。
若使用空間的醫療設備能保住一條命,但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將儀器拿出來使用。
“將人抬進去,半夏,報大理寺,看是否有犯人丟失。”
君子珩說這人知道九死還魂草的下落,從被囚禁且施以水刑來看,此人定然與官府有關。
“是。”半夏沒有遲疑,直接執行命令。
看了一眼半夏遠去的背影,不愧是君子珩忠誠的擁護者。
“久聞太子妃師承醫聖玄策,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觀。”昨日前去睿王府的太醫領著幾個人道。
“太醫院的人?”
“是,老夫趙免。”
“想看?”
趙免等人點頭。
“想看可以,每人一百兩。”
“好。”趙免立即帶頭掏錢。
看著這爽快的動作,她是不是價格開低了,早知道要一千兩了。
有了趙免帶頭,京中不少醫館的大夫也開始交錢,以一觀。
雲淺歌不在意,交錢就行。
屋內,受傷的女人早已被安置在手術桌上,旁邊放著工具。
雲淺歌拿起剪刀,直接開剪。
“不妥,男女有別。”趙免見雲淺歌要褪去女子衣物,急忙阻止道。
“醫者分什麼男女,再說我是女的,你們若覺得男女有別,大可出去。”說著直接剝開女子衣服。
女子受傷嚴重,鞭傷、燙傷遍布全身,胸部以下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傷口已經開始腐爛。
不少大夫受不住,直接捂住嘴走了出去。
雲淺歌拿出銀針,直接封住女子命門,將女子最後一口氣封於胸內。
九根銀針,九處穴位。
“這是什麼針法?”
雲淺歌抬頭,冷眼看著趙免,“你是我徒弟嗎?”
趙免臉一紅,“不是。”
“你也知道不是,再說一遍,聽好了,你們是來圍觀的,我不收徒,也不教徒弟,都把嘴給我閉上,再開口就都給我滾出去。”
瞬間,眾人連呼吸聲都小了很多。
雲淺歌拿出手術刀,一寸一寸的割開傷口,剜去傷口上的腐肉,用消毒酒精清洗傷口。
自始至終,女人宛若一具沒有呼吸,血液凝固的屍體,剜去腐肉的傷口沒流出半點血跡。
“你們可以出去了。”處理好大半傷口後,雲淺歌對眾人道。
“還沒看完。”
雲淺歌指了指特殊部位,譏笑看向趙免,“一群快入土的老頭,確定要將一個未婚女子渾身看光?”
趙免紅著臉,帶頭走到屏風後。
雲淺歌急忙處理特殊部位的傷口,沒了旁人的圍觀,速度比之前快上兩倍不止,一雙靈活的手,宛若千手觀音。
“主人,得再快點,封在心口的那一口氣快散了。”
雲淺歌再一次加快速度,清理好傷口後上藥、包紮,屏風後趙免聽到水聲走了出來,隻見雲淺歌已取下銀針。
“搞定。”
趙免暗想,好快的速度,雲淺歌果然藏私了。
“太子妃不愧是師承醫聖,好醫術,隻是今日太子妃救人,似乎破壞了黃泉醫館的規矩。”趙免身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嘲道。
“診費千兩有人替她付了,至於藥費和治療費,若她是官府犯人,我自然會找官府要,難不成你想付了。”
診費直接君子珩要,他不給,她就從府中拿東西抵。
至於治療費和藥費,九死還魂草應該差不多了。
雲淺歌話一出,男子訕訕的藏到趙免身後。
“不知病人何時會醒來。”
雲淺歌眼神一亮,“約莫兩個時辰,你們可要繼續留下觀察?”
“自然。”趙免也想見識一下雲淺歌神奇的醫術,究竟能不能將人救醒。
“半夏,準備茶點、吃食,別虧待了大家。”
“是,太子妃。”要收錢的,她明白。
吩咐完,雲淺歌直接上了二樓。
“太子妃辛苦了。”君子珩重新沏上一杯茶,遞過去。
看著君子珩略顯蒼白的臉色,微蹙眉頭,“可休息了?”
“太子妃的醫館,我不敢妄動。”
狗男人,明明自己喜歡撐著,什麼不敢妄動,可憐兮兮演給誰看呢?
“晨陽,送太子回府。”
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