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雲淺歌進入空間中。
“主人,要不...再考慮一下。”黃泉忐忑的聲音傳來。
“沒必要。”雲淺歌對著眼前的鏡子,單手慢慢解開纏在頭上的紗布,鏡中很快出現一個傷口猙獰又恐怖的臉,壓抑住心頭的惡心,眼神更加堅定了,她接受不了自己這份醜陋不堪的模樣。
心中對仇人愈發恨了。
“主人......”許是感知到雲淺歌的變化,黃泉再次出聲。
“空間的時間和外麵的一樣嗎?”
“主人,黃泉可不是那些垃圾空間,怎麼能不會控製時間呢?空間內時間可根據主人的需要調整,從一比一到一比一百,請問主人需要調整嗎?”
雲淺歌心頭驚訝,看來她的好好挖掘一下空間的一切才行。
一比一百,外麵三天半,裏麵一年,三十五天就是十年,外麵一年空間內一百年,想著一望無際的藥田,堅定了她好好種田的決心。
“調整到一比一百。”
自她展露醫術後,半夏對她的照顧愈發盡心,這對她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萬一被半夏發現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就麻煩了。
“好的,主人。”
雲淺歌懸著心拿起藥品,深吸一口氣後一口飲盡。
血液進入身體的瞬間,感覺自己身體被撕裂了,從心臟開始,渾身上下如烈火灼燒,靈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撕咬,雲淺歌強忍著不讓自己暈過去,身體的每一寸細胞從斷裂到重組,她的感官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痛苦。
掙紮中雲淺歌看著鏡中的之,渾身上下,宛若一個血人,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暈過去。
生死邊緣掙紮,不知過了多久,蝕骨的劇痛漸漸散去,身體慢慢恢複了力氣。
她整個人隻是剩下疲倦。
“黃泉,我成功了嗎?”
“恭喜主人,主人成功了。”它是個莫得感情的係統,看著雲淺歌的痛苦和堅強,也忍不住心疼。
呼出一口濁氣,“過去了多久。”
“三天,主人,藥田邊有一口藥泉,主人可先去泡一泡。”
雲淺歌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像是掉入淤泥坑一般,血液和黑漆漆糊糊混在一起,腥臭難聞,看上去惡心極了。
“好。”
用藥泉美美的泡了一個澡,看著自己黑漆漆的皮膚每一寸變成如白玉一般,軟嫩不含一絲雜質,被廢掉的右手也沒留下絲毫的傷痕,低頭想看一下自己的臉,看著被她弄得渾濁的藥泉池子,臉瞬間黑了。
“主人,抬頭。”
雲淺歌抬頭,一麵鏡子出現在眼前,鏡子像是四維成像,憑空而立。
看著鏡中的自己,眉如柳葉,一雙丹鳳眼燦若繁星,鼻梁高挺,唇似櫻桃,臉頰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已是風華初顯。
“真好看,難怪雲知雅容不下她。”
“主人姿容無雙,天下第一美。”
黃泉的話瞬間將雲淺歌從失神中拉了回來,“黃泉,你今天有點詞窮。”
“任何華麗的詞彙都不足以描繪主人的美。”
“主人的美勝過春日細雨,夏日微風,秋日私語,冬日暖陽......”
“停,打住,黃泉,我懷疑你是在網絡上找的。”千篇一律的馬屁,難怪越聽越熟悉。
“主人英明。”
這是承認了?
就不再掙紮一下?
“黃泉,我累了,空間有休息的地方嗎?”外麵危機四伏,她睡不安慰。
“主人,黃泉是醫療空間。”
“那就是沒有了,我先出去了。”
“主人,臉。”
雲淺歌輕歎一聲,回到醫療膠囊內,又重新將自己的臉和手裹了起來,才離開空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三天三夜的蝕骨折磨,她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
累得不是身體,而是心。
雲淺歌剛躺下,半夏便悄悄的走了進來,見雲淺歌熟睡,鬆了一口氣,“太子妃你可千萬要痊愈,殿下還等著你救呢?”嘀咕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半夏離開後,雲淺歌被紗布裹著緊蹙的眉頭慢慢散開。
藏春院外。
半夏離開院落,撞上院門外的晨陽,嚇了一跳,“晨統領,你怎麼來了。”
“太子妃情況如何?”
“挺好的,今晚睡得很安穩。”
“安穩?”晨陽心頭一沉。
半夏也察覺到異常,雲淺歌那麼重的傷,即便是用了藥,也定然是睡不安穩的,她照顧雲淺歌三日,即便是昏迷中依舊在掙紮。
“我進去看看。”
晨陽急忙拉住半夏,“你別去,我親自盯著。”
半夏謹慎道,“那你一定要盯緊她。”
藥房內,蒼術正在研究雲淺歌用剩下的藥,自言自語中讚賞連連。
“老頭,這藥有這麼好嗎?”半夏心中有疑。
蒼術連連搖頭,“小丫頭就是見識短淺,要不你......試試。”
“試就試。”
半夏沒有任何猶豫,拿出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蒼術嚇壞了,口中不停的埋怨,“你這丫頭,傻不傻,我讓你試試,又沒讓你自己試,隨便找個受傷的人試就行。”
“自己試才放心。”半夏堅定道。
蒼術連忙給半夏塗藥包紮,輕聲歎息,“你這丫頭,怎麼就那麼死腦筋。”
“這藥的效果真好,瞬間血就止住了,涼絲絲,傷口也不怎麼疼了,難不成她真是醫聖的傳人。”半夏看著手臂被包紮好的傷口,心頭的疑惑愈發濃了。
“很有可能。”
黎明時分,半夏才從藥房離開,回到藏春院,見屋內雲淺歌睡得正香,自己便也回房歇下了。
睿王府。
雲知雅從睡夢中驚醒,滿身冷汗,一旁的睿王也醒了過來。
“雅兒...雅兒...”
“殿下......”雲知雅靠在睿王懷中抽泣,雙眸含淚,模樣楚楚可憐。
“別怕,隻是噩夢,為夫在。”
“殿下,妾身...妾身...”
“別害怕,先喝水,慢慢說。”睿王親自喂雲知雅喝水,待雲知雅情緒穩定後,才道,“雅兒,夢見什麼了。”
“殿下,妾身夢見她...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睿王眼神瞬間冷了,“雅兒放心,她不會有機會的。”居然想傷害他和雅兒的孩子,真該死。
太子府藏春院。
雲淺歌不知,睡夢中,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