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歌猛地睜開滿含冷意的眼睛,打量著眼前容貌清秀的丫鬟,迎上雲淺歌探究的目光,半夏沒有半點躲避。
“出去。”
冷若冰霜的聲音讓半夏心頭一震,暗想,太子妃似乎與傳聞的不一樣。
“奴婢告退。”
半夏離去,雲淺歌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褐紅色的血。
暗想,京城位於北方,見血封喉又名箭毒木,長於南方。
門外,半夏聞到血腥味,推門進來,“太子妃。”
“出去。”
半夏輕哼一聲,哐當一聲關上門。
雲淺歌看著掌心褐紅色的鮮血,見血封喉,中毒者必死無疑,不知是誰用手段壓住毒,在她體內三日不發,一醒來就毒發了。
真是好手段。
太子、睿王、雲知雅以及雲家沒有一個人想讓她活下來。
她偏要好好的活著,將那些傷害她的人一步一步送進地獄。
撐著身子起身,走到梳妝台邊,打開針線盒,看著線盒中的縫衣針,還好,比她想象中的要長。
取出九根縫衣針,撐著走到貴妃椅上坐下。
九行針——是她前世在一處古墓中得到的,沒想到第一個實驗者居然是自己。
自百會穴而下至氣海七個穴位紮下去,雲淺歌唇比紙白,用盡最後的力氣刺入關門、天突兩處讓體內的毒回流。
下一秒毒血噴出後陷入昏迷,手腕處的彼岸花見血後綻放出妖嬈的紅光。
覺察到屋內沒了動靜,半夏推門走進來,臉上沒了之前的漫不經心。
查看後匆忙離開,不足一刻鐘,半夏拖著一個蓬頭垢麵的老頭走了進來。
“小夏子,我正研究怎麼給殿下解毒呢?你......”老頭還未說完,就見到貴妃榻上,雲淺歌嘴唇的烏青已經褪去,急忙上前把脈。
老頭看著雲淺歌身上的針刺入的位置,“七處死穴,兩處外泄,銀針祛毒,好厲害的手段。”
“老頭,你是說她體內的毒解了?”半夏不敢置信。
“不錯,不過她再不醒來,離死也不遠了。”老頭看著紮在雲淺歌身上的縫衣針,記下針紮下的穴位,眼底劃過一抹可惜。
老頭正在發呆之際,半夏突然飛身拉老頭躲開。
針從雲淺歌穴位飛出,兩人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強勁了不少。
“活下來了。”
“藏得真深,老頭,以她的醫術能救殿下嗎?”
“或許還真可以......”老頭也不敢肯定,“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我先回藥房,等她醒了再說。”
“好。”
老頭離開後,半夏重新將雲淺歌扶回床上,“留著你本來是想試驗老頭子研究出的解藥,現在看來倒是意外之喜.....”半夏念叨了幾句後離開房間。
她剛離開,雲淺歌就睜開了眼睛。
銀針祛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痛苦,自始至終意識都十分清新。
偏偏好像靈魂出竅,身體不是自己的一般。
無法控製,動彈不得。
太子救她,原來是想讓她當試解藥的白老鼠。
聽兩人對話,是想利用她來給太子解毒,看來暫時活下來了。
前世同事總說她愛折騰,是個禍害。
今日倒是應了那句,禍害遺千年,否則她就要死在見血封喉的毒藥之下了。
雲淺歌疲倦閉上眼睛......
夢中,手臂傳來如烈火灼燒般劇痛,雲淺歌用盡全力抬手摸了摸額頭,手掌滾燙,燙得她額頭傷口直疼。
撐著身子靠在床頭,左手手腕上的彼岸花胎記妖豔如血,正準備用右手摸一下,看著被裹成球的右手,苦澀一笑。
右手成粉碎性骨折,手筋被挑斷。
這裏不是22世紀,沒有先進的設備,重塑筋脈根本不可能。
細看手腕上的胎記,記憶中原主的胎記是尚未長成的花苞。
現在手腕上的彼岸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盛開。
劇痛,灼熱,雲淺歌感覺整個身體都被灼燒著,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手腕的灼痛漸漸退去,一陣涼意傳來。
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研究室。
“我是在做夢嗎?怎麼回到研究室了,研究室不是在我與國外傭兵同歸於盡的時候給炸了?”雲淺歌小聲念叨著。
“歡迎來到黃泉醫療空間,我是黃泉,很樂意為主人效勞。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雲淺歌一臉懵,“黃泉?不是地獄。”
“主人,黃泉是未來世界的醫療空間係統,因未來無人能承載黃泉的力量,黃泉被時空流放,主人穿越重生,靈魂之力強大,承載了黃泉的力量。”
“你確定我不是死了?”
醫療空間係統在22世紀還是個概念,是一種妄想。
沒想到未來世界居然真的有人研究成功了。
“主人,你還活著,黃泉為主人掃描,發現主人右手粉碎性骨折,輕微腦震蕩,臉上的刀傷劃破了顴骨,傷口有一種特殊的藥,包紮雖止住了血,但主人的傷口無法愈合。”
“藥?你是說藥有毒嗎?”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聞著藥香,細細分辨每一味藥,“楊桃葉。”
黃泉毫不令色的誇獎,“是的,主人真聰明。”
“黃泉,這裏是?”
“黃泉可根據主人的意念,模擬出主人熟悉的工作環境,主人可還滿意。”
聽著聲音,仿佛是一個求誇獎的孩子。
“空間原本是什麼模樣的?”看著熟悉的實驗室,總覺得有一種還會再死一次的錯覺。
“黃泉是未來世界的醫療係統,請問主人,要恢複未來世界嗎?”
“要。”她想看看未來世界的醫術先進到什麼地步。
“主人,一旦確定,黃泉將無法重現主人熟悉的工作環境。”
打量著實驗室熟悉的一切,眼底化為堅定,“確定。”
“是,主人,即將為主人開啟未來醫療係統,請問主人是否需要藥田。”
“需要。”
“歡迎主人來到未來版黃泉醫療係統。”
雲淺歌看著眼前熟悉的實驗室漸漸消失,充滿未來色彩的空間漸漸浮現,很快置身於一個巨大膠囊中,膠囊浮在半空,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土地,光禿禿一片,什麼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