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言,唯言,你聽我說。”
傅蕊知道這也是他動怒之前的前兆,生怕江唯言會直接在她父親麵前抬杠,她求助似的抓住江唯言的手臂,“江爺爺身體不好,咱們不能再惹他不高興了!其他的事情我們就當做一個小插曲,我不會在意,也請你忘記,好嗎?”
她指的是顧明顏。
不管是那天在酒店,還是今天,她都看見了,看見了江唯言對那個女人的眼神。
那是她在他眼中從未看見過的眼神,在意,關切。
雖然他壓製著,但她不是感受不到。
傅蕊承認,她害怕了。
害怕失去。
所以她今天才會忍不住對顧明顏動了手,失了她一個名媛的身份和體麵。
“傅蕊。”在沉默許久之後,江唯言出聲了。
直接拒絕的話他還是沒說得出口。
對視著傅蕊充滿期許的眼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的掰開她的手指,低沉的語調一個字一個字的如同冰棱敲進傅蕊的耳中,“抱歉,再給我一點時間。”
傅蕊整個人被掙脫開,像是失了魂的瓷娃娃,她親眼看著江唯言在她的視線中離開。
江唯言從傅家出來時,沒先急著上車,而是直接走到了院子外,看著顧明顏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
他看清了車牌號。
江唯言給特助葉辰打了個電話,“北K8899,車牌,查一下它最後停哪個酒店。”
顧明顏上酒店電梯後,直接給顧裴打了個電話,讓顧裴幫自己訂一張飛國外的機票離開北川。
她十分確定,這樁生意不談了,她也談不了了。
電梯‘叮’地一聲開門,顧明顏從手包裏掏房卡,在走過廊道拐角處時,凹凸鏡裏,身後好像還跟了個人。
她被跟蹤了?!
顧明顏在房號門口停頓了一下,慢吞吞的拿著房卡,刷開房門露出一條縫隙的時候,她忽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鑽進去,順手拿起台子上的電熱水壺朝著身後的人砸去。
江唯言眼疾手快的抬手擋開,“哐當”一聲,電熱水壺砸落在地,飛濺出來的熱水潑了些許潑在他的手臂上,但這疼痛絲毫沒有讓江唯言皺眉。
一米八五的身形站在房間內,壓迫感十足。
“江先生居然還有這個癖好,喜歡跟蹤人?如果讓傅小姐知道,那可就糟糕了。”
顧明顏一邊說著,手裏一邊抓起了一根通電的線,作為警告,不允許江唯言在朝裏麵邁進半步。
這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江唯言的視線。
他在接到葉辰彙報了地址之後,立刻驅車趕到這裏,這裏和江氏集團靠的很近。
沒想到幾天的徹查,她居然就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這幾天,你就一直住在這裏?”
他環視一周,薄唇徐徐而道,“酒店雖然是五星級,但到底是比不上家裏,你回明家看過了嗎?明顏,你父親,他應該很想你......”
當年,在妻子跳樓死亡,女兒自殺之後......
據說,深陷在愧疚和痛苦之中的明父大病了一場,險些離世。
“別和我提他!”然而這句話終究是讓明顏崩潰了。
她撕心裂肺的大聲叫道,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她那個父親,虛偽的就像是一隻老狐狸。
但緊接著,她就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