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師,要不你跟我說說你遇到我之前的事情吧,應該會很有趣才是。”突發奇想,陳諾淺笑著轉頭看著袁道清說道。
也是這種時候,才能真正的放空大腦,陳諾感覺到了空前的輕鬆,這才想起了剛遇到袁道清的時候,他對這個世界的不認識,並不是裝出來的。
袁道清同樣淺笑,他的那些前塵往事,要真的說起來,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的吧。
“陳諾,以後不必叫我大師了。”稍後,他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這樣的稱呼是應該的,不過在現在社會,他隻跟陳諾一個人相熟,自然不必這般見外。
“嗯?”別說陳諾沒想過,畢竟袁道清看上去這麼年輕,大師,大師的叫著,是不是有些顯老啊。
不過被他突然這麼說破,自己還真的沒想到,“那我該叫你什麼呀。”
“這......嗬嗬,我也不知道,你怎麼順口怎麼叫吧。”袁道清有些語塞,這還真的沒經曆過。
“那叫你道清?不,好正式啊,要不就叫清哥?又有點輕浮,要不......阿清?如何?”陳諾自言自語著,最後才下了決定。
“隨你。”袁道清淺笑。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外在的代名詞,何須太過重視。
兩人說了會兒話,陳諾便跟袁道清說了一聲,自己前往公園的公共廁所。
路上十分安靜,甚至能夠聽見蛙鳴蟲叫的聲音,冷風吹過,陳諾不自覺的收緊了雙肩。
“賣花,賣花,好看的鮮花......”
少時,迎麵走來一個小女孩,穿著很樸素,手腕上挎著個花籃子,一邊朝著這邊走過來,叫賣著。
“姐姐,你買花兒嗎?”走近的時候,小女孩便仰頭看著陳諾說道,手裏拿著一束花遞給她。
那花兒叫不出什麼名字,不過還真的挺好看的。
陳諾微笑著接過來,湊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又道:“小妹妹,怎麼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園啊,是跟爸爸媽媽走丟了嗎?”
“不是的姐姐,賣花是我的工作,你買花兒嗎?”小女孩又重複了一遍。
陳諾這才摸了摸自己身上,出來的時候身上就剩十幾塊錢的零錢,當時坐車的時候她都沒想起來。
現在才掏出來,遞給小女孩麵前說道:“呐,姐姐出門的時候比較著急,身上沒帶什麼錢,你看這裏夠不夠?”
其實看著小女孩也挺可憐的,不過幾歲的樣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麵討生計,家裏生活到底有多困難。
小女孩卻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看著陳諾搖搖頭,道:“姐姐,我不要錢,記住給我一件新衣服。”
嗯?
這是什麼意思?
陳諾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再去看的時候,麵前的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手中好看的花也變成了枯枝。
她腦海嗡的一下,頭有些發暈,陳諾甩了兩下,周邊除了路燈之外,什麼都沒有,哪兒來的女孩?
難道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可是手裏的枯枝是事實。
暫時不管這些了,自己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不能讓袁道清擔心才是。
趕緊去解決了自己的個人問題之後,便離開返回。
也是奇怪,最多耽誤的功夫不過二十幾分鐘,連半個鐘頭都沒有,可再走回去的時候,陳諾竟然覺得現在比之前更加陰冷了。兩手不住的搓著胳膊,出門的時候穿的還是短袖,現在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渾身冒著雞皮疙瘩。
“陳諾。”袁道清等的已經有些著急了,在長椅前徘徊不定,看見陳諾回來,趕緊上前相迎,“你這是怎麼了?”
見她縮成一團,剛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甚至還感覺在不住的發抖,身體冰冷的不行。
陳諾臉色都變了,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是輕微搖搖頭,回到長椅上坐下。
“好冷,好冷啊!”少時,她更加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胳膊叫道。
“怎麼回事?”袁道清用手幫著她,同時問道。
還是一樣,陳諾什麼都說不出來。
“阿清,好冷啊,我真的好冷......”
聽著她越叫喚,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袁道清本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也是個仗義君子,根本見不得女孩子這樣在自己麵前受罪,更何況,是他所知悉的,陳諾這樣善良的女孩子。
於是便側身坐到她的身邊,雙手從後麵環扣出來,緊緊的將陳諾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供給她溫度。
“現在可好些了。”袁道清問道。
“冷,還是好冷!”陳諾繼續道。
袁道清這才感覺到,她的身體很是冰冷,可正張臉和額頭都燙的不行,這明顯是在發燒的啊。
怎麼辦,剛才去買吃的時候,袁道清花光了所有的錢,況且,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醫館在哪裏,在哪裏才能找到郎中。
“沒事,沒事,會好的!”袁道清幹脆直接將陳諾翻身過來,麵朝自己,緊緊抱住。
這樣應該會好些。
此時,他心中有些懊悔,當時就不該賭一時之氣,讓陳諾跟著自己出來。
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什麼時候吃過現在這樣的苦頭,還高燒不斷,真是為難她了。
才這麼想著,袁道清再低頭看她的時候,便看見陳諾腦門上有遊絲的黑氣。
於是便將隨身攜帶的黃符拿出來,兩隻夾在半空中,嘴裏念著口嘴,轟的一聲,黃符無火自然。
袁道清將陳諾放平在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快速的捏開她的嘴巴,陳諾意識早已模糊,雙眼緊閉。
接著他便將手中燃燒的黃符直接送進她的嘴裏,可是周邊沒水,情急之下,袁道清直接俯下身子,薄唇吻上她滾燙的雙唇,咬破自己的舌頭,用血液,將符咒予她送服下去。
好在及時,這才避免了火焰灼燒到她的口腔。
可這是什麼感覺?
袁道清自古除魔衛道,救人無數,以這種方式救人還是第一次。陳諾高燒不斷,香軟的唇從滾燙,慢慢消融在他恒溫的薄唇下。
竟不知,是誰帶偏了誰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