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
殷言風睥了他一眼,極為冷漠的說道:“再多說兩句,你就去她那破院子裏給她當管家吧。”
“王爺息怒。”管家識趣的退至一旁,不再開口。
殷言風沒再說什麼,繼續處理公務。
而此時,盛晚知正正渾渾噩噩,頭重腳輕的坐在床上,由著苑椿給她喂著稀飯。
吃下去沒兩口,就壓不下惡心直接吐了出來,“苑椿,水!”
“小姐,你沒事吧?”苑椿急忙跑到桌子旁給她倒水。
而在這期間,盛晚知給自己拿了兩顆感冒膠囊塞到嘴巴裏。
“小姐,水來了。”苑椿扶著她坐起來。
盛晚知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將藥咽下,“好苑椿,我休息一會。”
“好,奴婢看著你。”
剛將盛晚知照顧地睡下,外麵便傳來一陣響動。
苑椿跑到門口一看,臉瞬間就沉了。
“小姐,那個苟側妃來了。”
話落,隻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苟玲兒在丫鬟和嬤嬤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她輕蔑的瞥了站在門邊的苑椿一眼,直接走進內室。
一進門便看到臉色蒼白,鼻尖還有些微微發紅的盛晚知。
苟玲兒勾唇,一笑一臉心疼的快步走過去,坐到床邊,伸手摁住盛晚知的後背,狠狠地一推!
聽到盛晚知吃疼的悶哼,苟玲兒才看似關心的問道:“昨日聽聞姐姐又惹怒王爺,被王爺罰著在牆頭吹了一整晚的風,姐姐真是太可憐了。”
她捏著絹帕抹著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滴,帶著些許哽咽的說道:“姐姐你也太不懂事了,咱們嫁給王爺,那就是王爺的人,得順著愛著王爺才對啊?你不要總是跟王爺做對,到時候受苦的還不是你?”
苟玲兒眼中的嘲弄讓盛晚知翻了個白眼,“你想做狗就去做,別帶上我。”
穿成這樣還說這種話,整的她一個妾室像正室。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她摸到盛晚知後背一塊結痂的地方,狠狠地一擰!
“唔!”盛晚知疼的悶哼了一聲。
見狀,苟玲兒心中暢快不已,“姐姐,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傷還沒好,就惹怒王爺罰你,真是不怕死呢?”
她朝一旁的嬤嬤招了招手,後者恭敬的給她遞來一盒藥,猛地拉開盛晚知的棉被,又拔下她的衣服,讓她後背露出來。
那青紫交錯的痕跡讓苟玲兒輕笑出聲,“你讓我受辱又怎麼樣?王爺疼的還不是我?你啊......就是不自量力......找死......”
“小姐!”
被攔在外麵的苑椿剛要衝過來。
就被另一個力氣特別大的嬤嬤壓住,“側妃娘娘在說話,你一個丫頭吵什麼吵!”
“我家小姐是正妃娘娘!側妃算什麼!”
啪!
嬤嬤一巴掌抽在苑椿臉上,“這一巴掌是教你識抬點舉!正妃?這是個屁的正妃!下三濫的手段爬上這位置簡直豬狗不如!趴在那兒要死不活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你家小姐一死,正妃這位置就是咱們側妃娘娘的!”這嬤嬤有意討好苟玲兒,說的話更是半點麵子都不留。
苟玲兒聽著心裏高興,拿著竹片挑起藥膏,抹在了盛晚知流血的傷口上,一陣刺骨的痛讓盛晚知撐起身體,卻頭暈目眩的倒了回去。
“姐姐,就別掙紮了,你可是千金之軀,吹了那麼一夜,哪有什麼力氣啊?”
她故意用堅硬的竹片抹藥,把正在愈合的傷口一個個的劃開,“這藥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就看姐姐的命,夠不夠硬了。”
苑椿趁著嬤嬤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她撞開,在地上趴了兩下後起身跑過去,一把打掉苟玲兒手裏的藥盒,順勢還把被子給盛晚知拉上!
苟玲兒身旁的嬤嬤衝過去就給了苑椿一腳,把人踢倒在地!
“好一個大膽的賤婢!竟然敢對側妃娘娘不敬!來人!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讓這賤婢好好漲漲記性!”
“我倒是覺得......”盛晚知咬著牙,忍住脹痛的腦袋爬起身,高高的揚起手,重重的打了苟玲兒一巴掌,把人腦袋上的簪子都打掉了!
“你們才是要好好長記性!”
她坐在床上喘著氣,忍著嘔吐的感覺,抬手還想給苟玲兒一巴掌,可這一巴掌還沒打下去,就被從外麵大步衝進來的人抓住手腕一拖,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整個人還有點發懵,抬頭時才發現,原來是殷言風來了。
他此時滿臉怒容的把苟玲兒護在懷裏,滿臉憤怒地瞪著她:“盛晚知,你就不能安分一點?你別是跟狗一樣記吃不記打!”
被苟玲兒抹了藥的傷口疼的要命,這會兒還要遭受他的指責,盛晚知突然就覺得很委屈,眼淚更是在眼眶裏打轉,“殷言風,你是腦殘還是瞎子,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衝過去維護這個女人?你怎麼不想一想,我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去刁難她傷害她?”
“你難道看不見我身上的傷?你不知道我昨夜吹了一夜冷風?我刁難她?”
也許是因為受傷生病,盛晚知心裏脆弱的很。
殷言風看見那那慘白又絕美的臉上掛著的淚珠,不由得擰眉,有些心疼。
苟玲兒見他有些猶豫,趕緊弱弱道:“王爺,玲兒隻是擔心姐姐身體才過來看一看,沒想到姐姐......”
接著又抽噎了幾聲,“可能是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姐姐脾氣好像比平時要更加......都是玲兒不好,明知姐姐不喜歡玲兒,還要往姐姐這裏湊,想跟姐姐打好關係,與姐姐一同侍奉王爺。”
“本王知你心善,委屈你了。”殷言風摟緊苟玲兒,視線在轉向盛晚知的時候,又是一片厭惡,“看來罰的還不夠,才讓你拖著病體還能興風作浪。”
盛晚知咬了咬牙,道:“她說的你都信,如果我說她給我抹的藥膏裏有毒,想讓我的傷口惡化,置我於死地呢?你信是不信?”
“玲兒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殷言風!”盛晚知指著那盒藥膏,“你去查!你讓你信得過的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