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錯綜複雜,應該是從山崖滾下努力自救時劃傷的,最嚴重的的還是被熊抓傷的胳膊,傷可見骨,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這會兒已經發炎灌膿,需要把腐肉刮掉。
胸腹部的淤青不排除內傷的可能,扶著他的腳踝,撩起褲管,也有不少劃傷,但比起上身來說要傷得輕一些,而另一隻腳骨折,已經被包紮處理過。
身上這麼多上,隻有骨折的腳被處理過,難不成是因為覺得沒救了,所以幹脆就不處理了?
想到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盛晚知有些生氣。
小心的給他重新蓋好被子,然後動手翻了下他的眼皮,沒有任何反應,重度昏迷。
“不是說好不碰的嗎?這會兒動手還動腳,甚至連臉都摸上了?”
道長看著盛晚知的一舉一動,嘲諷道:“言王娶了你可真是倒黴。”
盛晚知沒去管他,背對著他們,從藥玉空間裏拿出她從人參等藥材裏提煉出來的藥粉用小勺子塞到他嘴裏,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轉過身來,對那道長說道:“你心疼言王,不如你去嫁給他好了。”
唐一章心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這會兒根本就沒心思再去管這兩人之間的爭鬥。
“言王妃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滿口胡言亂語!”
道長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他必須回宮煉丹,於是做出憤怒的樣子,甩了下拂塵,道:“唐掌櫃,你兒子的事本道是沒辦法了,另請高明吧!”
說完還瞪了眼盛晚知,他不給丹藥續命,顯然跟她有關。
盛晚知眯了眯眼睛,把這鞋拔子也記在了小本本上。
“唐掌櫃,我說有辦法救你兒子就是有辦法,你要信我。”
唐一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王妃娘娘,你就......你就讓我兒子好好的走完最後一程吧。”
他也不好說重話,隻能頹敗的將人請走,自己留坐在兒子床邊,暗自垂淚。
院子裏,殷澤璽有些難過的看著這會兒忍不住哭的唐布,道:“布布......”
唐布吸了吸鼻子,哭到打嗝,“辛、辛苦小殿下和王妃娘娘了,嗝!”
盛晚知也是無奈,背上的傷因為剛剛的拉扯又裂開了一些,她蹲下去,摸摸小孩兒的頭,捏著手絹給他擦著眼淚,問道:“布布如果相信我的話,我晚上偷偷出來醫治你哥哥好不好?”
“信、我信的!”
唐布抓著衣角,補充道:“小殿下信的人,我就信。”
意外忠誠的小跟班。
安撫好了唐布,也跟他說了晚上偷偷來給他治病計劃。
殷澤璽想參與進來,無奈他今天出來一天,晚上肯定是不準再出來的,隻能噘著嘴,表達不高興。
牽著他回去,路上苑椿還不放心的問道:“小姐,您晚上真的要出來啊?”
苑椿越想越忐忑,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其實那個道長有一點說的挺對的,就是......
那是個男人啊?他們小姐要治傷的話,那肯定少不了碰觸,這可如何是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是在給我盛家積德。”
她把殷澤璽交給阿除,讓他們在回去路上小心一些,自己則是帶著苑椿在街上走著,“再說了,他晚上還能睡我那兒不成?”
“萬一呢......”
“沒有萬一,我的小苑椿,你就放心吧。”盛晚知捏了捏她的臉,來到一家藥鋪門口:“走。”
“小姐,咱們來這兒幹嘛呀?”苑椿跟著她進了家藥鋪,
“當然是買一點王爺能用得上的東西。”盛晚知拉長了自己的音調.
王爺用的上的東西?王府沒有嗎?
苑椿還在疑惑,盛晚知便笑著對藥童說了自己要的幾味藥材,等待的時候去一旁看掛在牆上的經脈圖。
苑椿從藥童手裏拿過包好的藥材時,盛晚知將藥童喚來,輕聲說出經脈圖上的一個錯處後,就在藥童驚愕的視線中,眼帶笑意的離開。
等人走後,藥童才啊了一聲,連忙跑到後院嚷嚷道:“師父師父!那張圖有人解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