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七在興頭上,點著鬆香繼續織毛衣,林初五起身,“爹、娘,你們回來了。”
“你們還沒睡?”劉月娥看見林初七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麼?”
“娘,姐教我織毛衣,你看,等天涼以後我們都有毛衣穿。”林初七很興奮,她已經有幾年沒穿過新衣服。
林唐氏等人懶,喜歡買布做衣服,春種時劉月娥偷偷的在最遠的地裏種了一畝地棉花,挨了一頓罵,不過也分到了很多棉花。
劉月娥摸了一下織出來的毛衣,有些吃驚。
沒有織布機織出來的緊密,但對於他們這種沒有織布機的窮人,足夠了。
她也來了興趣,“五兒,誰教你的?可以教我嗎?”
林初五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娘,過兩天教你吧,你先去休息。”
“我睡不著。”劉月娥一點不心疼鬆香,反正後山大把鬆樹,隻要勤快就能搞回來。
林初五沒戳穿:劉月娥是興趣來了,也是擔心她今晚出事,想在這裏守著。
平針很簡單,劉月娥一學就上手。
林初五又拿出做好的膏藥,“娘,您膝蓋疼,試試這個。”
“這是什麼?”
“姐姐做的藥膏,說貼了以後你的膝蓋和腰就不疼了。”林初七笑嘻嘻的,手上的毛衣針戳得更快,“過一陣子還能采很多棉花,今年全家都可以穿新衣過年。”
林初五可不認為他們穿上新衣服,正房那邊不會找茬。
沒有打擊林初七的熱情,細心的給劉月娥貼上藥膏。
一夜無風,晨光映著露珠可愛笑臉。
大老早便聽到劉月娥興奮的聲音,“五兒五兒!我的腰不怎麼疼了!”
林初五笑嘻嘻的從灶房裏走出來,“今天給爹爹也貼上。”
昨晚林正朱還不信,今早卻迫不及待。
今天兩人繼續去莫小翠家裏幫忙,林初五和林初七手腳麻利,一天就織好一件毛衣。
一件給小木頭,一件給林哲滿。
早上天涼,穿上正好。
沒有染色的棉線是白色的,散發出淡淡的棉花香,小木頭進灶房蹲了一圈,再出來時就染上一塊一塊黑色。
林初五,“......”
熊孩子!
染色她不會,將就吧!
倒是劉月娥說她會拿黑飯葉染成黑色,中午回來時抓了一大把的黑飯葉,煮水把兩件毛衣染成黑色。
這個時代的人對顏色沒那麼多細分,與其說是黑色,不如說是紫黑色,晾曬在竹竿上,挺好看的。
林正朱貼了兩天藥膏,腰疼緩解了許多,膝蓋不疼了,臉上的笑容多起來,看起來沒以前沉悶了。
林初五趁機上前跟他商量不去地裏,直接挖藥材做藥膏賣錢一事。
林正朱心情好,答應下來,叮囑小木頭在家好好的,不要跟別人打架,便帶著家人去地裏幹活了。
林初五扛起鋤頭,看見小木頭蹲在晾曬的衣服下麵,非常認真的盯著,唯恐一眨眼衣服就消失了,不時發出一聲傻笑,搖頭失笑。
“我去挖藥,你在家好好的,誰敢欺負你就揍回去。”
“嗯。”
這兩天吃竹鼠肉,夥食不錯,林初五可不想再吃糠,走著走著又往竹林拐去。
反正她沒出事不是嗎?或者那片竹林適合她這樣的穿越體質?
可誰來告訴她:這片竹林竟然被人喪心病狂的挖了一遍,別說竹鼠,就是鼠毛都沒了!
沒有可挖的東西,她自然不會再來,在後山挖了不少藥材,回到家裏,不見小木頭,就連竹竿上晾曬的兩件毛衣都不見了!
牛棚右邊緊挨著鄰居,左邊有塊一分左右的空地,空地那邊便是正房。
林初五首先想到正房那邊,隨手拿起生鏽的鐮刀,邊衝正房那邊走去,一邊大喊,“小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