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坐著,直到第二天的天明。
手機急促的鈴聲將她從絕望拉回了現實。
“岑語安,你人在哪裏?我兒子在醫院裏躺了一夜,你又在哪裏瘋?”
電話那頭,傳來鐘冉晨母親惱怒的聲音。
她趕緊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趕往醫院。
鐘母一看見她,便是劈頭蓋腦一頓罵:“你昨晚死去哪裏了?我家冉晨怎麼會發病的?說呀!”
“鐘阿姨我......”
以往每一次,鐘冉晨發發病都是她徹夜不眠地守在身邊照顧,可是昨晚、昨晚......她卻是導致鐘冉晨發病的罪魁禍首。
她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柔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就是岑語安?”
岑語安抬起頭來,看見一個模樣甚美的女人,趾高氣揚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她愣了愣。
“原來就是你呀,新婚前夜跑出去跟別的男人鬼混,還被自己未婚夫抓了個正著,現在你還有什麼臉來醫院探病?”
“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冉晨自己告訴我的呀。”女人輕蔑地冷笑。
岑語安的心一沉。
他怎麼會對這個女人說這些?
此時,鐘母的臉色已經被氣得鐵青:“好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岑語安,你果然是個婊子,難怪冉晨一醒來就跟我說,要取消婚約!”
鐘母怒極,揚起手就是一巴掌要甩過來。
岑語安不敢躲閃,隻好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人目光齊齊向她這邊湧來,夾雜著或輕蔑或嘲諷的大聲議論。
而鐘母的那一巴掌,卻並沒有落到自己的臉上。
“冉晨,你做什麼?”鐘母眼看自己兒子走出病房,攔住了自己。
鐘冉晨看也沒看一眼岑語安,隻對他的母親說:“媽,打這樣肮臟的女人,豈不是臟了您自己的手?”
她腦袋裏嗡嗡地,周圍所有的目光和議論都似乎可以並不存在。
她一把抓住了鐘冉晨的手:“冉晨,你剛剛......說什麼?”
他說——她臟。
手無力地垂落,是啊,她是臟。
鐘冉晨一把摟過旁邊那個女人的腰肢,輕聲道:“水水,我們走吧。”
“那她呢?”那個叫水水的女人身嬌體軟,立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岑語安不可置信地問道:“冉晨,你和她......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明顯嗎?岑語安,我們分手了,是我甩的你。我們的婚禮完了,現在,她才是我的新未婚妻。”
“不......你......你一定是在騙我......”
“滾開!”鐘冉晨一把推開了她的手,仿佛她多碰自己一下,都肮臟無比。
“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配跟我說話。”
岑語安還想追上去,被鐘冉晨這一推,頓時踉蹌一步,險些跌倒在地。
但是,她並沒有跌倒。
因為有一隻手及時地出現,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轉過頭去,看見一身冷調西裝,而西裝的主人,正是那張森冷可怖的臉——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鐘冉晨,岑語安現在既然做了我的女人,你最好還是對她客氣一點。”
顧昇話音未落,周圍早已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