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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卿卿多明媚我知卿卿多明媚
終日夢魚

第10章

喬卿卿難得一大早還待在家裏沒出去,容渙去廚房煮了粥回來,發現喬卿卿正坐在窗邊書案前抓耳撓腮奮筆疾書,疑惑之餘,也有一絲欣慰。

她難得醒了之後還在家留這麼長時間,甚至還拿起了筆,雖然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但無論寫什麼,都要比她拿劍去嚇唬人好。

一個姑娘家,還是安分守己的好,她喬卿卿的名號雖然響徹宿河,可毀譽參半,始終不是什麼好事。

“卿卿,快先來用早膳,吃過再寫。”容渙擺好了筷子,喚著喬卿卿。

可喬卿卿如今心裏哪還有心思吃?她隻想著趕緊把江應淮吩咐下來的這幅輿圖早些完成交差。

宿河州市麵上流通的輿圖,不是隻有城郭便是隻有山水,江應淮要一幅既有城郭又有山水的輿圖,還真沒有,還真隻能喬卿卿參照兩幅輿圖給他畫到一幅上。

她知道蕭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江應淮心狠手辣陰險狡詐,非要抓住她的把柄玩弄於股掌之中才肯罷休,讓她畫輿圖,可實在是難為她。

也許她上輩子真是欠他的。

“你在寫寫畫畫些什麼呢?連早膳都不吃,這老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晨膳也很重要的。”容渙在喬卿卿跟前更像是操心的母親,走過來看她究竟在搞些什麼。

喬卿卿也沒打算瞞著容渙,一邊照著宿河州輿圖在紙上勾畫,一邊說:“容姨,我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不該惹的人?”容渙滿臉驚異,甚至不敢相信:“這宿河州,竟還有你喬三姑娘不敢惹的人?你怕不是弄反了吧?”

“是真的。”喬卿卿手已經酸了,放下筆活動筋骨,順便和容渙抱怨:“這宿河州裏的人自是不敢惹我,可壞就壞在,那惹不起的人不是宿河的。”

“不是宿河人?”容渙想了想,突然就變了音調:“莫不是從順京城來的那位侯爺?”

“您怎麼知道?”

“我是路過喬府的時候聽萬娘子說的,不知這位侯爺來宿河有何貴幹。”容渙一麵擔心喬卿卿惹上了這位爺,但另一麵,還是不忘向她打探消息:“卿卿,你可知曉?”

“我怎會知曉?我又不是他手下,怎會知曉他要做什麼?”喬卿卿的確不知道,但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容渙瞧著她那樣,指了指桌上才畫了還不到一半的輿圖,問她。

“還不是那江小侯爺交待的好差事,不過他答應我,若我辦得好,他會帶我去順京城。”一想到這個許諾,喬卿卿做任何事都有了盼頭。

可容渙卻陷入了沉默之中,雖不忍破壞喬卿卿的興致毀了她的盼頭,但她還是不得不說:“卿卿,你知道我一向不希望你去順京城。”

“我知道,可是容姨......”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夫人都已瞑目,你這又是何必呢?”容渙不止一次想把這個念頭從喬卿卿腦袋裏打消,可不知為何,這年歲越久,她的念頭卻越堅定,而如今竟已到了先斬後奏的地步了。

雖然不是出於一定要和長輩對著來的心理,但容渙越不讓喬卿卿去做,她就越想要得到真相。

麵對強烈反對的容渙,麵對與她相依為命多年的容渙,喬卿卿鐵不下心,但也軟不了心腸,隻是拉著她的手,和她保證道:“容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到了順京城,我也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我答應你,我保證。”

喬卿卿的保證從來都是張口就來,容渙沒應也沒反駁,搖搖頭就走了,恰好這時阿皮敲了敲窗,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喬卿卿趕緊放下筆溜了出去。

“三姑娘,昨日那人不是......”

“我知道,”喬卿卿料想阿皮估計認出裴乘來了,趕緊解釋:“咱們搶錯人了,我正想辦法把東西還給人家呢,也怪咱們太心急,日後你若是再見到,就當不認識,可別說漏了餡兒。”

“知道,我有分寸。”

**

宿河州,城以五十裏見方,但城外方圓五十裏也歸其管轄,算得上是虞朝國土裏數一數二大的州府,宿河城北麵依山南麵傍湖,單單是北邊那座四空山裏開采的礫鐵,每年上繳到工部後派下來的餉銀,就足夠城中每戶人家的溫飽。

虞朝製霸中原,靠的是獨特的火器礫火銃,而要打造礫火銃,礫鐵又是不可或缺的原料,放眼整個虞朝甚至整個天下,大約找不出宿河州外第二處有礫鐵存在的地方,因此朝堂重視,自開朝起,便開始開采四空山的礫鐵,到今日為止,四空山大大小小恐怕已有上百處礦坑了。

這才是令喬卿卿為難的地方。

礦坑的分布乃官府機密,豈是她這等小民能隨便想知曉便能知曉的,喬卿卿仿著大大小小的輿圖重新描繪而出的宿河州方圓百裏的輿圖,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但唯獨這礦源,喬卿卿沒辦法,隻能把問題扔給江應淮。

江應淮拿到輿圖剛看的時候還是很滿意的,可看著看著,就發現了異樣。

“聽聞宿河州以采礦為生,礦呢?怎麼輿圖上沒有?”

正和蕭窈聊得火熱試圖掩蓋心虛的喬卿卿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隻能放下手裏的糕點,搓搓手,說:“那是官府管的東西,我能輕易就拿到礦坑輿圖給您畫出來嗎?”

“是啊師兄,官府的東西你總不能讓卿卿去偷吧?你別把她當成裴乘好嗎?她是個姑娘!才不幹偷雞摸狗的事。”蕭窈也幫著腔。

一旁的裴乘愣了愣,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家侯爺。

“我也沒說是偷雞摸狗,”江應淮解釋著,隻是想到昨日險些被她誆騙的事,他的態度可沒有之前那麼好,“隻是喬姑娘想要我以帶你去順京城為交換,我總要交換得物有所值。”

眼見著江應淮又拿去順京城這件事來威脅喬卿卿,蕭窈看不下去了,忙拽著喬卿卿的手,道:“卿卿你別聽他的,他不帶你去,我帶你去。”

有蕭窈這麼一句話,喬卿卿雖然瞬間開心許多,但始終沒有應下。

可高興不過片刻,就被江應淮一盆冷水扣到了腦袋上:“你若要帶她去順京城,她總不能永遠都住在蕭家府上。”

“為什麼不能?我同爹爹講一聲便是,府中客房那麼多,卿卿想住哪間都可以!”

“若真可以,多少年前,喬姑娘便能隨你去順京城了。”江應淮一句話點破了蕭窈理想中的美好。

四年前,原本是宿河州長史的蕭天行擢升為京兆尹,雖然離不開自身勤勉得聖上賞識的緣故,但望陽縣侯思念妹妹,托嶽家人在聖上跟前美言了幾句,恰好前京兆尹告老還鄉,這份差事便落在了遠在宿河的蕭天行身上。

順京城鄭家派了人來幫忙,蕭家連夜搬離了宿河。

走時蕭窈也曾想過帶上在家裏一直不受重視、就算離開也沒人會掛念的喬卿卿,但父母都說這樣不好,最後也是因為喬卿卿舍不得容渙,這件事才就此作罷。

今日再提,蕭窈差點就忘了曾經的願想曾經破滅過,差點就天真的以為這次也可以了。

喬卿卿心中敏感,蕭窈是知道的,若沒有正當的緣由去,要一直住在蕭家,就算她能替她撐腰,也抵不過旁人以好奇猜忌的目光看她,更沒辦法打消她心裏寄人籬下的自卑感。

她嘴上說的那些不在意,真的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她在宿河過得如此順風順水,其實也離不開她在這兒至少是有家的底子撐著,若是去了順京城,她可就是一無所有的人了。

喬卿卿自己心裏也亮得和明鏡似的。

“若是小侯爺能給我找份差事,讓我在順京城紮根,自然也是再好不過。”喬卿卿看向江應淮,眼神誠懇。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去順京城。

江應淮看出來了,點頭答應著她,可蕭窈卻不樂意了,“為什麼要找他?我也可以幫你找差事的!卿卿,咱們不求他!”

“小侯爺在順京城有權有勢,我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小侯爺幾個時辰就能安排妥當的事,就不勞煩你費心費力花費幾日的時間了。窈窈,你還是安心地做你的縣主吧。”

蕭窈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喬卿卿當著江應淮的麵拒絕,氣得拂袖而去。

江應淮不過一個眼神,裴乘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拿好手裏的劍追了上去,留下江應淮和喬卿卿兩人獨自在房中。

“蕭窈是真心想幫你。”江應淮給喬卿卿沏了杯茶。

“我知道啊......”喬卿卿歎了口氣,把剛才沒吃完的那塊糕點拿在手上繼續啃了起來,“可是我欠她這份人情,她是不會想要我還的。”

她把糕點塞進嘴裏,喝了一盞茶後慢慢吞咽,直到徹底下肚,用手背抹了抹嘴,站起身撐著桌麵,看向江應淮,道:“可小侯爺你不一樣,我欠了你一份人情,你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千倍萬倍地還回來,雖然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可是,我會心安。我喬卿卿,從不受嗟來之食。”

喬卿卿說完,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替江應淮斟滿了茶水,卑躬屈膝討好道:“日後,我就但憑小侯爺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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