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這婚要退也該由我們溫家退!”
溫益行氣不過,暴怒上前,揚起手掌,就要狠狠的給沈初心一巴掌,卻不想,這一巴還沒打下去,他就被人用力的捏住了手腕,而後‘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反轉性的扇在了溫益行的臉上。
溫益行被扇的目瞪口呆。
“行兒!”
響亮的聲音,讓曾氏側目,瞬間氣的眼眶發紅。
溫益行是她的寶貝兒子,從小到大,她連根手指都舍不得動他,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要與他退婚的女子賞了巴掌。
這份怒氣,讓曾氏幾乎想立即殺了沈初心。
可是,她知道不行,那何大貴顯然是個沒骨氣的,不過是嚇他一嚇,已是招了大半,這案子再審下去,怕是連他們母子都要問罪了。
這口氣,曾氏還是生生的吞了下去,好一會兒才平複了情緒,而後重新看向沈初心,“依你!”
“沈小姐,如果你還想查下去,本官一定會徹查到底!”梁大人的正義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今日這事,他早已心知肚明。
卻也沒想到,定遠候溫伯楚一生馳騁殺場,光明磊落,妻兒居然會是這樣不明事理之人。
不知遠在戰場的溫伯楚可知這事?
“梁大人,溫家既然同意退婚,並且還我清白,那麼,我大人有大量,也不會再追究這事......”沈初心回過身來,衝著梁大人福了福身子,禮貌且客氣,“至於何大貴,原本可由我府中自行責罰,但是......我嫌臟了我的手,可否勞梁大人帶回衙門按律處治?”
大周律法確實有一條,不忠之仆,可由主家杖斃,押進衙門可判十年以上的刑罰。
梁大人回以一禮。
沈家雖然今時不同往時,但是沈清江的風彩,梁大人還是記憶猶新,對其亦是敬佩有加。
“小事一樁!”說罷,梁大人便讓人將何大貴直接帶走了。
梁大人走後,沈初心不緊不慢寫好退婚書,交到溫益行手裏,他一看之後,險些吐血——因溫家世子溫益行,品行不端,心術不正,故提出退婚,往後男婚女嫁,互不幹擾。
“你!”溫益行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曾氏扯住,快速的離開了沈將軍府。
這下,世界是真的清靜了。
沈初心端起手邊早已放涼的茶盞,正要細細飲一杯,便在這個時候,一個瘦削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來人四十上下,身材高瘦,眉眼清秀,與沈初心有三分的相似,此時他雙眼哭的紅腫不堪,一衝進門,尋定目標之後就撲了上去。
“我的心兒啊,你有沒有事啊?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為父以後怎麼活啊?”
他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話,眼淚鼻涕全都蹭在了沈初心的身上,樣子是既滑稽又可憐。
沈初心嘴裏的一口茶水險些全噴了出來。
沒錯,來人就是將軍府的家主——沈清江。
沈清江年輕時是個叱吒風雲的將軍,後來卻不知為何,一蹶不振,最後頹廢到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但好在,皇上常念他的好,不僅給他保留了威武將軍這個稱號,還讓他擔任了京城都察院的副院史一職。
這才沒讓京中的人小看了沈家。
“爹!”沈初心有些欲哭無淚的喚了一聲,而後用力的抓住沈清江的肩膀,將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父親強行扶正,“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得不說,沈清江是這個家裏唯一關心她死活的人。
老管家緊跟著沈清江一塊進來,也忍不住嘮叨了兩句,“大小姐,老爺聽說您出事了,都哭暈了過去,這會才轉醒......”
原來如此!
難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見沈清江在場。
原來竟是哭......暈了!
一個身高六尺的男人,還能哭暈,沈初心表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心兒啊,這可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沈清江這才睜開眼看了一眼四周,屋子裏居然空空如也......
人都走光了?
“溫家的人都走了?”擦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子,沈清江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抓著女兒的手,惶恐的問道。
“走了,以後也不會來了,退婚了!”
沈初心淡淡說道,總算將嘴裏的一口茶給吞了進去,瞬間就神清氣爽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退婚了?那怎麼辦啊?心兒啊,你以後要怎麼做人啊,爹爹對不起你,都怪爹爹沒用,才讓你......”
一句話沒說完,沈清江又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爺!”
“爹!”
心裏一緊,沈初心又是一陣頭疼,隻覺得該死,居然會有心疼的情緒,看來,她不僅是魂穿了,並且還與原身契合了。
如此,她想離開沈家,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畢竟這個爹爹,怎麼看,都是個天大的麻煩。
“小姐,喚人去請大夫吧!”管家慌的一匹。
畢竟是自家老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沒有好下場。
沈初心點了點頭,隨口叫道,“喜鵲、畫眉,去把唐大夫請過來!”
唐未是沈清江的專屬大夫,每次發病,都是唐未來治,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子,別人來治鐵定醒不來,可隻要他一出手,沈清江立馬就沒事。
外頭沒有人回應。
怎麼回事?
沈初心這才想起,自出事後,這兩丫頭似乎就沒見人。
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