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哼哼哼!”
潮濕肮臟的豬圈裏,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不斷湊過來的豬鼻子,倔強的咬了咬牙。
小女孩長得粉雕玉鐲,臉蛋圓圓的,像個糯米團子。
隻是這顆糯米團子現在臟兮兮的,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身上的衣服好幾天沒換了,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隻見她肉嘟嘟的小手撿起旁邊的一個葫蘆瓢子,虛張聲勢的大喊:“走開!走開!不要拱萌萌!萌萌不怕你!”
肥頭大耳的豬,歪了歪腦袋,豆大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屑:“哼哼哼!”
蕭萌萌頓時嚇的大哭起來,圓嘟嘟的小臉蛋嚇的皺成一團:“嗚嗚嗚!姥姥姥姥你在哪兒?萌萌不喜歡豬八戒!萌萌不要和豬八戒住在一起!”
屋子裏的人聽見外頭的動靜,立刻罵了起來。
“小棺材嚎什麼?找死是不是?克死你媽還克死你姥姥,現在還想克死我們是不是?”
說著,朝著豬圈裏丟了一個饅頭:“快吃!要不然還說我們虐待你了!”
這是蕭萌萌的舅媽王芳,心腸歹毒還尖酸刻薄。
蕭萌萌出生的時候母親蕭婉就難產死了,是由姥姥一手帶大的。
她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隻和姥姥相依為命。
可是不久前蕭萌萌的姥姥也死了,舅舅蕭強和舅媽王芳就大搖大擺的住了進來,把蕭萌萌丟到了豬圈和豬一起住。
那個饅頭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落在了吃剩都泔水裏。
蕭萌萌看了看被臟水浸泡過的饅頭,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覺得好餓,好困,好想睡在暖暖的被窩裏,聽姥姥給她講故事,然後給她喝好喝的奶奶。
可是他們告訴她,姥姥沒有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四歲半的蕭萌萌還不知道什麼叫生離死別,她隻覺得好傷心。
小手抱著小胳膊,腦袋耷拉在膝蓋上一抽一抽的:“姥姥,你不要消失,萌萌好想你......”
沒有了姥姥,世界上再也沒有心疼萌萌的人了。
王芳看到蕭萌萌沒有在吃饅頭,心疼一陣火起,隨時抄起一邊的掃帚就往蕭萌萌身上招呼。
“狗不嫌家貧,老娘好心好意管你吃管你住,你竟然還不領情?果然和你那個未婚生子的死鬼老娘一樣不識好歹!”
蕭萌萌被王芳打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這段日子以來,王芳幾乎每天都找各種理由打蕭萌萌,就算無緣無故坐著,也會突然把蕭萌萌打一頓。
蕭萌萌看到王芳就跟看到魔鬼一樣可怕,一邊痛哭,一邊求饒:“舅媽!不要!不要打萌萌,萌萌好痛!”
王芳冷笑:“誰家孩子不是打著長大的?舅媽打你是為了你好!誰讓你不好好吃飯?”
蕭萌萌看到豬圈食槽裏已經被泔水浸透的饅頭,委屈的道:“萌萌吃,舅媽別打了......”
王芳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指著那個饅頭的道:“吃!你今天就當著我的麵把它吃完,要不然,你以後就是餓死,我也不會給你一口吃的!”
無盡的屈辱感在蕭萌萌的心底蔓延,她被打得雙腿發軟,已經沒力氣了,隻能在滿地豬糞的豬圈裏爬行,來到食槽邊,抓起那個被泔水浸泡的饅頭。
“汪!汪汪!”
就在這時,一個嫩嫩的狗叫聲在蕭萌萌耳邊響起。
竟然是鄰居家的小奶狗小白。
小白才剛出生,隻有巴掌一點大,到現在還不滿兩個月。
蕭萌萌以前最喜歡和它一起玩,喂它吃火腿腸。
但是半個月前姥姥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錢買火腿腸喂它了。
小白邁著小短腿,奮力的從蕭家大門道門縫底下鑽進來,看到王芳在欺負蕭萌萌,跑過去一口咬住了王芳的褲腳。
王芳見狀一驚:“哪來的小畜生!竟敢咬老娘!”
抬起高跟鞋,就把小白踹了出去。
小白被踹得嗚嗚直叫,但還是掙紮著跑回來,繼續扯王芳的褲腳。
王芳見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小奶狗,惡狠狠的罵道:“小畜生找死是吧?老娘收拾不了這個拖油瓶,還弄不死你這麼個玩意兒?”
說著不顧蕭萌萌的哭喊阻撓,提著小白就走到了泔水桶邊上,直接將小白的腦袋按了下去。
蕭萌萌見狀驚駭欲絕,聲音都喊的有些嘶啞了:“舅媽!不要!”
雖然她還不能理解舅媽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後果,但小白的掙紮和嗚咽都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小白不過是一隻小奶狗,哪裏經得起王芳的摧殘?很快就停止了掙紮不動了。
好歹是鄰居家的狗,她就這麼給弄死了,恐怕鄰居那個老太婆會說閑話,不如宰了吃掉,毀屍滅跡。
王芳打定主意,朝著蕭萌萌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燒水?晚上咱們燉狗肉!到時候賞你一口湯......”
蕭萌萌聽到這話,終於崩潰了。
她不管不顧的衝上去,要從王芳手上奪下小白的屍體:“舅媽是壞蛋!不許你吃小白!小白是我的朋友,你放開它!”
王芳猝不及防被她抓了兩下,手背上顯出兩道血痕。
王芳頓時怒了,抓起蕭萌萌的衣領,抬手就給了她兩巴掌:“小棺材,給臉不要臉是吧?看老娘今天不弄死你,讓你和這隻畜生做個伴!”
說著直接把蕭萌萌夾在腋下,朝著泔水桶走去。
蕭萌萌被她鐵鉗一般的手禁錮著,腦袋幾乎垂在地上,兩邊臉頰紅腫,嘴角被打出了血,隻覺腦袋瓜嗡嗡的。
“姥姥......”
蕭萌萌虛弱的喊著。
萌萌是不是要死了?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見到姥姥,見到奶奶,見到小白,再也不用吃泡著泔水的饅頭,也不用被舅媽打?
就在這時,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
“打......打雷了?”王芳有些詫異的抬頭望去。
隻見數架直升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列陣在了蕭家小院的屋頂上,直升機上幾個黑衣人端著黑洞洞的槍口,數道紅色射線穿雲破日的落下,目標正中王芳的眉心。